慕颜如的脑海中出现了许多可能,她认为谁都会背叛自己,但是向来乖巧的浅玥不会,但是事实却证明她是错的。
浅玥的脚总算从慕颜如的背部离去,但是慕颜如的伤并没有减少,疼痛反来越来越剧烈。
“慕颜如,我恨你!”
浅玥的眼中竟然流出了泪水:“你将我买下,不过是因为你缺少一个伺候你吃穿的丫鬟!你根本就没有真心的对我好!你们一家子和睦融洽,你有兄长疼爱,而我呢!我家破人亡,还要被迫进入青楼,你日日对我好,我就越发恨你!”
“北安侯世子是我的意中人,可他偏偏和你订了亲!你除了身世好,有哪点比得上我?”
浅玥轻轻的用手拭去自己眼角的泪水,又露出一个甜美的笑,仿佛方才狰狞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慕颜如身上的伤口已经不允许她再次开口说话了,但是她的脑海中立刻想到了北安侯世子,以及今晚他们威靖侯府大房所遭遇的厄运。
北安侯与父亲是好友,他们两个人的亲事在还未出生时就定下了,可她只与北安侯世子见过一面,心中并不喜欢他。
但是心中一个巨大的猜想立即充斥到她的脑海,北安侯,北安侯世子,北安侯亲信……
这些她都不敢想象。
若说今晚所发生的一切与北安侯一家无关,她绝不信!
浅玥道:“对了,慕二小姐,你还不知道?你们今晚的厄运是怎么造成的?”
正当她准备开口,站立在一旁安静的北安侯亲信开口:“不许多嘴!”
浅玥朝着他看去,露出一个讥讽的笑:“我以后可是世子的人!”
说完,她将头高高的抬起,这个样子好像是对着北安侯亲信看的,又像是对着慕颜如。
“威靖侯功高盖主,朝野上下的声望已经远远的超过了陛下与二公和其他三位侯爷,这次竟然不慎的让敌军烧了粮草,陛下震怒,他写了文书又如何?你以为陛下派了北安侯前来支援是真心的吗?”
慕颜如的表情的原本十分平静,但是听了这话后原本平静表情上出现了一丝裂痕,浅玥很开心看到慕颜如这副样子,便继续说道:“慕颜如,你是侯小姐,这其中的道理想必你比我更清楚,北安侯的亲信——”
说着,她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北安侯亲信:“他就是北安侯专门派过来杀你们的!而我,不过是顺水推舟,世子说,这件事情成了,我就是他的人了。”
浅玥说的这番话绝对不会是假的,她已经要死的人了,没有必要对自己撒谎。
可笑,真是可笑,父亲一生镇守边境,将他的一生都留在了这里,如今竟然要因为莫须有的猜忌葬送性命!
龙位上的人可真是薄情啊,命令是他下的,但是杀人的却是北安侯。
慕颜如的脑海中想到了粮草烧尽,羌族人攻了进来,她耳边兵器打斗声越来越大。
借着羌族人烧了粮草这件事除掉父亲,扶持别家,这是好谋算!
可是,羌族人来了,她面前的这两个人有活路可走吗?
慕颜如突然冷笑一声,她自己命都活不成了,竟然还有心思却想别人。
羌族人?
谁知道这位忠君爱国的北安侯有没有与羌族人勾结呢?
“呵——”
慕颜如的脸上尽力勾出一抹冷淡的笑。
浅玥却以为她是死到临头疯了,她道:“慕二小姐,听了这话是不是很难过?可是没办法,你父亲四侯之首的位子,北安侯也想做呢,好友算什么?”
浅玥的话语在慕颜如的耳边慢慢的变得远了起来,她只觉得自己的耳多旁有许多人在吵闹,浅玥的声音渐渐的不见了。
景安二十三年,大雪,是威靖侯府二小姐慕颜如十五岁生辰,可她的命却永远的留在了那场称作大雪却未曾下雪夜晚。
……
慕卿睁开双眼,回忆着一年前发生的事情,眼角似有泪珠流下,可她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上天让她慕颜如成为慕卿,就是为了能够报仇雪恨!
慕卿这副身子比她之前要柔弱的多,只是捆绑了这么一会儿双手就有些疼痛。
马车依旧在行走着,不知何时才能停下。
如今已是景安二十四年。
同样是一场大雪,他们一家在一年前覆灭,但她却在一年后回来了。
不得不说上天待她不薄。
正当她靠在马车一旁时思虑时,一旁的一个女子醒了过来,马车内太过漆黑,根本就看不清任何人,慕卿只能通过那女子的动作来判断。
她本不想理会这个女子,但是在黑暗中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朝着自己慢慢靠近。
人生来就是拥有知觉的,这种被人觊觎的感觉一下子冲进了她的脑海!
这个女子的手想接近她的胸口!
可是慕卿用力也解不开这绳索,这女子是怎么解开的?
......慕卿这种被人侵犯的怒气一下子上来了,她借着腰部的力气用力的在狭小的空间内腾身而起,一脚就踢到了那女子的肚子上,那女子突然吃痛,惊醒了一旁睡着的另外两个女子。
其他两个女子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直接大喊:“啊——”
此时,行走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外面的人一阵惊慌,在这寂静的黑夜中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惹得两个女子大声喊叫,第三辆马车上的车夫立即将头伸进去望着里面,紧接着其他三个马车上的车夫也来了,他们其中一人已经点亮了火把,“发生什么事了?”
他们四人将火把举近,尽力的想要将里面照亮,马车里面的场景十分狼狈。
慕卿呼呼的喘着气,其他两个女子抱在一起,似乎是被刚才的响声吓到了,而刚才摸着慕卿胸口的那个女子则一脸死寂的靠在马车一边。
外面几人霎时间搞不清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他娘的!你们刚才怎么了?还能不能让老子赶路?”
结果是,没有一个人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