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寻宴的话一出口,周毅开口就笑:“你们说你们是晋南侯府的人?”
“哈哈哈,别开玩笑了,晋南侯那可是四侯之一,岂是你们能冒充得了的!”
他说完话,向着那些官兵说道:“你们这些废物,还不快给我把他们抓起来!”
慕寻宴不慌不忙,他一下子坐在了身后的小杌子上,对着周毅说道:“不相信?”
他伸手解下了身上的玉佩,说道:“拿着这个玉佩,去找你们通判,他自会知晓。”
河清通判曾在京城任职,但是因为犯了错被贬到河清,在京城中与慕寻宴见过几面。
慕寻宴手中的那块玉不如上次贺迟的玉精美,但是他的玉一看也是上上品,并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周毅用怀疑的目光看着他,心中有些动摇,但是他依旧说道:“你让我找通判我就找,那本公子的威信何在!”
慕寻宴不语,他身后的慕寻望已经看不下去了,这周毅怎么会如此愚蠢!
慕寻望道:“我说周公子啊,我们说我们是晋南侯府的人,你不信,我们如今拿出了可以证明我们是晋南侯府的信物,你又推推搡搡,是何用意?”
“本公子的用意用得着你们管!”
周毅依旧是那副不可一世的面孔,还以为慕寻宴在骗他,这时,他身后的一个人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他面色微变,那人离开后,周毅道:“把玉给我。”
慕寻宴伸手递给身后的人,他身后之人立马跑了出去。
周毅一下子就变得沉默了,他心里害怕。
这时,远远的站在他们门口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一群人叽叽喳喳不知道在说什么。
不到半柱香时间,他们又听到了急促的脚步声,这次的脚步声竟比之前的还要急切。
“慕世子!”
一个似乎是中年男人的声音传了进来,他穿过拥挤的人群,连忙跑了过来,见到坐在小杌子上的人的确是慕寻宴,跑步速度更加快了:“慕世子,果然是您啊!”
慕寻宴对着面前的人笑了笑,他道:“陆通判,多日不见,在河清可好?”
这位陆通判道:“一切都好,多谢世子挂念。”
他来这边时早已经知道周毅干了什么事,所以不等慕寻宴开口对他说话,陆通判就连忙贴到周毅身旁,对着他低声说道:“公子,这位的确是晋南侯府世子,货真价实啊!咱们地方偏远,可不要得罪了侯门中人啊!”
周毅心中原本有些怀疑,但是不敢确定,如今听到陆通判这样一说,立马吓得魂不附体,浑身出了不少的冷汗。
他刚想用眼睛偷偷的看一眼慕寻宴,不料却发现慕寻宴正在看着自己,心虚的不行。
周毅连忙对着慕寻宴跪下说道:“慕世子,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你饶过我吧!”
他这副样子着实狼狈不堪,外面的人都对着周毅指指点点的不知道在说什么,周毅此时羞的满脸通红。
慕寻宴做出一幅十分大度的样子,他道:“周公子失去父亲,心情难免不好,本世子明白,也可以理解,不过,周公子要记得,找人,不能这么个找法,你说是不是?”
周毅早已经被慕寻宴吓得不知怎么办才好,只是在地下一个劲儿的磕头。
良久过后,慕寻宴又道:“周公子,本世子认为,封城三日即可。”
周毅用一双迷惑的双眼看着慕寻宴,他道:“这……可杀我父亲的凶手还未找到。”
慕寻宴继续道:“本世子已经听说了,昨日杀害知府的是个身高不太高的男子,他既然已经做好了刺杀知府的准备,那就一定有办法逃出生天。”
“河清这个地方本来就有些偏远,一些东西难以到达,如今周公子你要将这里封住,恐怕会惹得民心惶惶,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慕寻宴十分平静的说完了这些话,他说的本就是实话。
周毅思索了慕寻宴的话,心中早已经将慕寻宴骂的狗血喷头,慕寻宴这哪儿是跟自己商量,明明是在命令自己!
他气不过,但是还要听慕寻宴的话。
外面看热闹的人早都想为慕寻宴叫好了,周毅他们平日里没少欺负他们,如今看着他吃瘪的样子也着实痛快!
不久之后,周毅便从那个客栈出来了,他下了一道命令,封城只封三日。
客栈内,慕寻望一脸崇拜的望着慕寻宴,他道:“大哥,你也太厉害了吧,刚才这周毅还对咱们那么凶,听到咱们是晋南侯府的你瞧他那个样,真是好笑!”
慕寻宴道:“都是欺软怕硬的。”
他紧接着转身对着慕卿说道:“七妹,你没事吧,刚才有没有吓到?”
慕卿听了这话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她对着慕寻宴道:“大哥,这河清知府死了,周毅的好日子恐怕也要到头了。”
河清知府是周毅能够在河清作威作福的保证,可以说没了河清知府周毅什么都不是。
这件事情恐怕很快就要传到朝廷那边,朝廷若是派一位新的知府来这里上任,那周毅算个什么?
慕寻宴听到慕卿这话有些不可思议,他从来都没想到过七妹身为一个女儿家竟然会想到这一层上面。
慕寻宴对着慕卿点了点头,说道:“只要朝廷再重新派一位新的知府上任,一切都没问题。”
这些官员性命难道真的就不重要吗?
重要,可是没有皇帝自己家里的人重要,对外说的是有人杀了朝廷命官,但是在景安帝眼中,这一条命算得了什么。
更何况还是一个远在千里之外的命,只要这个地方有人上任,不威胁到景安帝的统治,一切都是没问题的。
………
军营。
“侯爷,河清知府昨夜被一个人杀了。”
北安侯此时背对着和自己说话这人,他听了这些话十分平静,便道:“杀了?查出来了么?”
那人道:“并没有。”
对于北安侯来说,河清知府对他来说不过是一条蹭自己腿的狗而已,死了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