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轻桓的心情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他迅速的说道:“大师说这话的意思是?”
他原以为青云大师会给他一个明确的指示,可青云大师只是摇摇头,他慢慢的说道:“天机不可泄露,人世间的痛苦,都要领略一遍,方得圆满……”
青云大师说天机不可泄露,那就一定不会告诉他。
郁轻桓的心里虽然感觉到了失望,可总归有了希望。
离开了青云大师的禅房,他披上了自己的黑色披风,整个人都变得严肃起来。
东宫太子,本就应当是严肃的,不然何以治天下?
缓缓的朝着人多的地方走去,一颗老树,霎时间出现在他的面前。
天上下着小雪,稀稀疏疏的,但是老树下面却香客不绝,那颗老树就这么孤零零的站立在那里,虽然下着雪,老树的枝干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细雪,但是依旧有人将他们的愿望上写挂于树梢上,这棵树,应当是银杏树,只是春去秋来冬未尽,银杏的美还未体现出来。
大云寺的香火,已经这般灵验了么?
郁轻桓静静的看着树下的人,突然生出了一种羡慕。
“二哥!”
身后有人唤他,郁轻桓转身看到一个戴着帷帽的女子拉着一个大约十四岁的男子朝他招手。
那女子瞧他抓了身,连忙对着一旁的男子说道:“走,小八,到二哥跟前去!”
她一旁的男子不满意的撅起了嘴,任由一旁的女子拉着他。
到了郁轻桓身旁,那不情不愿的男子才说道:“大姐,我有名字的,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小八啊!这,这多难听的!”
说完,他用着充满怨气的盯着戴着帷帽的女子。
那女子噗嗤一声笑道:“每次出去一回你就要对我这样说一声,我觉得小八很好听啊,谁让你的排行是第八呢!”
说完,便不理一旁的男子了。
那男子纵是满脸的怨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去给这个姐姐去说,他将头一转,转向郁轻桓,对他道:“二哥!你看大姐!”
郁轻桓早已经习惯他们这样斗嘴了,无奈的摇了摇头。
“阿思,你们跟阿珏刚才做什么去了?”郁轻桓问道。
郁轻桓对面的这两个人,都是大梁皇嗣,女子同郁轻桓一样,是贺皇后所生,大梁长公主,名为郁思。
而郁思一旁的男子,则是八皇子郁轻珏,他的生母是丽妃,丽妃是户部尚书的庶妹,曾经没少被自己身边的兄弟姐妹欺负,是贺皇后帮助她,她同贺皇后是手帕交。
丽妃也一直记得贺皇后的情,她所生有一子一女,八皇子郁轻珏和三公主郁杏,他们二人也同样和贺皇后这两个孩子交好。
郁思听到郁轻桓的话后,连忙将自己的帷帽打开,露出了一张漂亮的脸蛋,一双杏眼笑意盈盈。
她从袖中拿出来了三张纸,她道:“二哥,你应该知道这颗老树吧?”
不等郁轻桓说话,郁思又道:“我听说这颗是银杏树十分灵验,只要将自己的愿望写在树上,然后挂于树梢,以后这个愿望一定会成真的!”
郁轻珏一旁道:“大姐就喜欢这种不着边际的事,要是这颗树真能灵验,怎么世上还会有那么多生离死别?”
郁思在一旁白了他一眼,道:“你懂什么?我拿了三张纸,咱们一人一张,每个人都必须要写!”
郁轻珏虽然刚才那样说,可还是伸手接了郁思手中的那张纸。
郁思看着郁轻桓一直不动,便道:“二哥,你也写好不好?”
她将嘴嘟起来,一脸期待的看着郁轻桓,可郁轻桓却道:“这种事,我就不参与了。”
他一直认为,心中之事,一切都要靠自己去实现,如此寄托一个虚无的银杏树,未免有些荒缪。
郁思的期待有些破灭了,但是她还是不放弃,她上前拉着郁轻桓的胳膊道:“二哥,你写吧,你心里有什么愿望就写上,说不定以后就实现了呢!”
不知是郁思那句话打动了郁轻桓,他竟然同意了,只好无奈的对着郁思点了点头。
他们三人写好后,走到银杏树下,托人替他们挂了上去。
这纸是用红色的香纸密封好的,具体都有人替他们做好。
郁思心里突然产生了好奇,她转头对着郁轻桓道:“二哥,你在这个上面写了什么啊?”
二哥平日里一幅冷冰冰的样子,喜怒不形于色,也有了太子的身份,是大梁储君,可以说是除了太后父皇大梁最有权势的人了,不知道他在这个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郁轻珏虽然也好奇,但是却对着郁思说道:“这愿望说出来可就不灵验了,不如让我猜猜大姐写了什么?”
“是求得一位良人?”
“还是……”
“郁轻珏!”
他们二人突然就在一旁吵闹开了,因着一旁的人,也没有人注意到。
郁轻桓望着树梢上刚刚挂上去的红纸,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
……
慕卿他们已经进了大云寺。
刚才还未上马车时慕卿惹怒了刘月溪,这时候她们几人都互相不说话。
刘月溪母女二人走的极快,好像就是要将慕卿她们甩在身后。
慕离这时候突然转身道:“七妹妹,母亲想要去正殿拜访佛祖,她心里急,我们就先去了。”
说完,二人立马转身就走。
慕离说话时刘月溪也并未转身。
慕卿同李秋白相视而笑,正好,没人打扰,她们也乐的轻松。
慕卿扶着李秋白说道:“娘,我听说这青云大师医术高超,不如今日我们见见他,让他替您诊治,查查病因如何?”
青云大师救了景安帝的事天下皆知,也有许多人慕名而来想要求青云大师看病,可青云大师是得道高僧啊,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让人见到,并且听说他只给有缘人看病,一年有病的人来大云寺倒是往来不绝,可没几个人是看了回去的。
李秋白无奈的笑道:“青云大师岂是我能见到的,更何况我这病是老毛病了,一病病了十多年,哪有那么容易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