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他从里面走出来了,直接回了乔府。
城北的这条小巷子,是七弯八拐的很复杂,而且阴暗潮湿,破败不堪,住的都是一些极度贫穷的外地人,是个贫民窟。
影子无功而返,赵捕头和一行衙役白忙乎了半夜。
“有好几次,都差点就被他发现了,我跟的最近的一次,也只看到他走进了那条小巷里,但是我跟过去一看,他就不见了踪影,等过一会,他就又从里面走出来了。”影子郁闷得很。
郝一平安慰他,还有机会,我们已经有线索了,那条小巷子。郝一平开始部署第二天的计划,“明天赵大哥带一队人去摸查那条巷子,随便找个理由,别让他们起疑就行。第二队人日夜监视乔府。”
郝一平心里明白,失去这次机会,再想创造机会就难了。
翌日清早,乔广文梳洗穿戴好,便去了县衙,热情接待他的是一个小衙役,端茶倒水并拿出点心招待乔广文,小衙役是衙门里年龄最小的,可他聪明伶俐。
小衙役恭维乔广文是城里纳税大户,诚信商人。乔广文心情大好,也放下了警惕心。一边喝茶,一边吃着点心,问小衙役“这个点心是哪里卖的?”
他捧起桌上的茶壶,小心翼翼的给乔广文蓄茶,“乔公子,小弟虽然吃的是公饭,一月到头几领不到几两银子,是县丞买的!我们跟着吃点!”小衙役嘻皮笑脸说道。屏风后有道红影闪过身子显得修长而优美。
大约半个时辰未到,县丞慌忙的走进来,一边走一边抱怨,“都忙到这个时辰,连一口水都没有喝。”
看了一眼乔广文,“乔公子东西都带了吗?本官给你办理。”乔广文递上家族印章,和写好的证件,已经签字盖了手印。“都写好了!这就快了。”县丞满意的点头。一切顺利,乔广文拿到了他所需要的证件。
乔广文出了县衙并没有急着去钱庄,而是在大街上漫无目的逛着。大概过了一个时辰后,乔广文来到了顺通钱庄,钱庄掌柜的连忙陪着笑脸出来相迎:“公子是存银子还是取银子?”乔广文沉声道:“我是来取我父亲乔老爷存在你们这里的钱。”
掌柜的大吃一惊:“是迎春酒楼的乔老爷吗?他没在我们这里存过银子啊?”
乔广文一掌拍在桌面:“放屁!我都已经弄清楚了,王夫人也已经通知我了,就是存在你们这里,难不成你看我父亲去世,还想吞了不成!掌柜的连忙道:“乔公子,你等等,我去找我们老板查查账,你先在这里等等。”
乔广文这才脸色好看了一些,掌柜连忙叫伙计泡上好茶招呼他,自己则出了钱庄去找他的老板了。
乔广文一举一动都在监视之中。金大彪告诉郝一平,乔广文逛了一个时辰的街,什么也没干,连串糖葫芦都没有买。郝一平立马察觉到不对,没有人,逛街这么久,却什么也不做,除非是他故意为之。郝一平让金大彪仔细想想。
“他先去了前门大街什么也没有看,后又去了集市,再集市上到是看看这个,瞧瞧那个,再后来扔给一个乞丐几文钱,”金大彪回忆道。
“等等,你是说他给乞丐接触过?”郝一平眸子如鹰一般锐利,闪电般闪出一道喜悦的光芒……
“算不上接触吧,这是丢给他几文钱,没说话!”金大彪疑惑不解的看着郝一平。
郝一平来不及解释,跑了出去……
半个时辰之后,掌柜带着他的老板来了,来的这个人跟乔广文认识,是王老板和王夫人。看到乔广文,王老板满脸堆笑道:“乔公子,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乔广文拱手道:“王老板客气了,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兑换银子?”
“不急,不急,我已经让伙计去准备了,乔公子随我去二楼雅间叙话。”王老板把乔广文请到二楼,那是一个安静的单间,专门接待贵客。
“上次见乔公子还是在乔老爷出殡的时候,没来得及说话,今天是个机会,我们叔侄俩好好聊聊。”王老板很热情,乔广文却显得很着急,坐立不安,说话有些心不在焉。
又半个时辰过去了,乔广文急不可耐,“堂堂顺通钱庄,连五万两银子都没有吗?需要这么久?”
“快了,快了,公子莫急。”王老板擦了擦额头上流下的几滴汗。时不时看向窗外。
乔广文猛地站起来,那双阴鸷深邃的眸一眨不眨的凝视着王老板,问道:“为什么刚才掌柜不肯承认这里有乔家的存款?”凛冽的眼神,王老板背后不禁一凉,赶紧解释说,“因为乔老爷是他这里的尊贵客人,尊贵的客人都是由鄙人亲自接待的,而且信息是保密的,所以掌柜的自然就不知道了。”
乔广文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打量了王老板半天,道:“王老板不用看看,我的凭信吗?”
“不用看,我相信你,”王老板见乔广文用锐力的目光盯着他,解释道:“我们这有帐,错不了。”
“既然这样,我先回去用饭,劳烦王老板准备好送府上。”乔广文脸绷得紧紧的,眼睛像挟着闪电,起身就要走。
“是啊,已是午时,我让伙计准备饭菜。”王老板极力挽留。
乔广文头也不回极速下楼,楼下的王夫人东张西望,神情慌张,见乔广文下楼,心里,陡然一惊,克制着自己,十分镇静地了迎上去,“乔公子等急了吧,正要给你送上去呢!你看是要银票,还是银子?”不动声色的瞟了一眼追上来的王老板。
“王掌柜的?怎么回事?还不快把钱端过来。”王老板厉声道。
郝一平赵捕头一行人进来了,王老板与夫人看见他们,终于舒了一口气。
乔广文一惊,表情变的极为阴冷起来,但是马上他又强挤出一丝难看的干笑来:“这么巧,赵捕头与郝公子也来此取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