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站起身来道:“本官现在有些不舒服,先搁置一下案件。”
只见张大人离开了大堂,离开时给了郝一平一个眼神,郝一平立刻会意,找了个借口也离开了。
在县衙的后堂,张大人正对着郝一平厉声道:“你为什么不提前跟我说一下,为什么没经我的允许擅自把这个问题揭露出来,你知道这样做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危险吗?”
郝一平等张大人发完火,看着时机差不多了,小声地道:“大人,其实这些草民都知道,不是草民不想瞒天过海,可是现实不允许啊!”
张大人疑惑的看着郝一平道:“什么意思?你说说看。”
郝一平看了周围一眼,小声神秘的对张大人道:“其实,在堂下,我就看见一些不像是普通百姓的人,虽然穿着和普通人一样,可是气势和气息都不是平常人,所以我肯定他们不是平常百姓,我怀疑是州府派来的探子。”
听到郝一平说道这里,张大人陷入了深思,这一点,他的确没有注意到,不过郝一平观察一向入微,张大人不怀疑郝一平说的话。事情要是真的是那样,那可就麻烦了。
郝一平继续道:“如果他们是州府派来的,那他们肯定和陆智虎交过手,所以肯定认识他,如果堂上的不是陆智虎,他们早就离开了,而且,在这之前我也怀疑过他。”
张大人微微点了点头。
郝一平继续道:“如果真如我们猜测的那样,那我们本身就危险了。”
张大人听到这里,开始陷入了深思,然后抬起头来看着郝一平,示意他继续。
郝一平继续道:“既然他们认出了陆智虎,那咱们就肯定会猜到,陆智虎一定会被害死在牢里。到时候,州府再来这里查案,咱们就肯定会背这个黑锅。州府治咱们个办案不利,导致重要证人死亡,咱们可就真的没有翻身机会了。”
张大人重重的点了点头,表示深刻认同。
“刚才大人问我为什么没有提前跟你说这事,其实,我也是刚刚确定的。”郝一平带着歉意。
“无妨,无妨,是本官刚才没有考虑清楚。”张大人微笑着道。
郝一平听了内心感到一丝安慰,没想到这张大人还是个君子。
郝一平道:“其实,草民在堂上说出陆智虎的身份也是无奈之举,只有这样,咱们才能保住一条性命。”
张大人听到这里,眼睛一亮,立刻问道:“此话怎讲?”
郝一平神秘道:“我感觉,这里不光有州府的人,还有可能有更上面的人,州府也肯定知道,这里面鱼龙混杂,他们肯定想偷偷摸摸的把事情做了,可是,如果我们给他挑明了,那么,谁都不会轻举妄动,咱们反而成了最安全的人。”
张大人赞扬道:“此计甚妙!”
张大人笑着,不自觉的摸了摸他的小胡子。
郝一平继续说道:“其实这个案子不止咱们知道,上面的很多人都知道,这就要看谁的数度快,谁做的干净了。”
郝一平偷偷看了张大人一眼,见他没有反应,便继续道:“如果咱们把案子审的太细了,知道的太多了,估计对咱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张大人认同的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很对,咱们得把这个戏演好了。”
张大人用赞赏的眼光看着郝一平,心道,这么小的年龄,却深知为官之道,真是难得,假以时日,前途不可限量啊!
张大人和郝一平两个人先后从后衙回到了大堂。
众人都等的心急如焚,都迫切的想知道答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有的人怀疑自己听错了,再三向旁人求证,有的则目露凶光的看着堂上的人,不时的交头接耳小声说着什么,就见一两个人飞快的离开人群,骑马而去!
众人见他俩终于回来了,也是兴高采烈起来,这时的王起山已然是惊弓之鸟,不过,他还是硬撑着,他相信,不会有人认的他。就是有人认得他,他也可以一口咬定,自己不是陆智虎,他们没有物证也白搭。
张大人来的堂前,拍了一下惊堂木道:“现在继续审案!”
郝一平站到大堂上,向张大人拱手道:“大人,刚才草民说道,王起山就是陆智虎一事,其实是草民推断的。”
张大人知道这是郝一平在往案子里掺水,便朗声道:“郝公子,推断案子向来准确,既然是怀疑,那肯定是有根据了,待会推断合理,如果他不肯招,那本官就大刑伺候,不信他不招。”
众人听到这里都唏嘘不已,刚才还以为这是一个清官,可是没想到,竟然也是一个乱用刑罚的糊涂官。
陆智虎惊道:“这样也行啊!”
郝一平谢过大人后,开始了他的推断。
只见郝一平看着王起山道:“王起山,我怀疑你说陆智虎是有原因的,一般的贪财之人,都怕死,而你在得到乔广文的财产后,并不是选择逃跑,而是打算冒着更大的风险潜入乔府,这说不通,当时我在想,是什么原因,迫使你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也要进入乔府,直到我看到那个告示以及后来唐豆的一句话才让我怀疑,你就是陆智虎。”
唐豆惊讶道:“我的一句话?什么话?”
郝一平道:“对,你的一句话,你说过大少爷是不可能当土匪的,除非他不是大少爷。”
唐豆想了一下道:“对,我是说过,那还是你在想问题时我无意插的一句话呢!”
郝一平笑着道:“就是这一句话点醒了我,当我努力的证实了他是假的乔广文时,也就变相的证实了他就是陆智虎。因为只有陆智虎才会冒着风险潜入乔府,然后才能隐藏身份,只有陆智虎常年打打杀杀,武艺变得高强,也只有陆智虎才会承认自己杀人,却不敢承认自己是陆智虎。”
陆智虎双目通红,怒瞪郝一平吼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说陆智虎,你这人休要在这里污蔑好人。”
郝一平微微一笑道:“要证据,好办,明天就让你看到证据,让你心服口服!”
郝一平说完示意张大人退堂。
张大人立刻会意,惊堂木一敲道:“陆智虎,你这贼人,还敢狡辩,待明日本官非得打的你皮开肉绽不可,退堂。”
众人在失望中悻悻离去。
赵捕头赶忙跑到郝一平身边,不解的问:“一平兄弟,刚才你为什么说只有陆智虎才会承认自己杀人,却不敢承认自己是陆智虎呢!”
郝一平微微一笑道:“赵大哥有所不知,他如果承认自己仅仅是杀人的王起山,那么他就有可能活,逃狱或者等着天下大赦,都可以,恰巧,呆在大狱里反而比外面要安全的多,如果自己是陆智虎,那就真的死路一条了,而且死法会很惨!”
赵捕头似有所悟道:“奥,原来这么回事啊!”
赵捕头又高兴的问:“你是不是真的有证据,证明他就是陆智虎啊?”
郝一平非常真诚的道:“没有”!
赵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