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武安侯府实属京都新贵,上一代武安侯就是跟随太宗出生入死攒来的功勋。京都人最爱看热闹,若是有人问这位京都新贵的热闹就要属,现任武安侯顾庭恩宠妾灭妻纵容现在的继室朱氏曾穿出害死武安侯前夫人姜氏的传闻。这一度让姜顾两家闹得不可开交。说来也怪。武安侯放着姜家帝师的爱女姜霞不宠爱着,却是爱小户出身的朱氏。说来也让人唏嘘。
再说,在三皇子请求朝廷支援的折子传到的第二天,京都中但凡有些权势的人家都收到了消息。其中当事人的姜,苏两家震动最大。
这日,就有人看见武安侯府的嫡出大小姐,也就是武安侯原配留下的唯一孩子也是话题中心的苏家主母顾氏一早就来到了武安侯府。
武安侯府书房,“薇兰,今日回家是有什么事情吗?”顾庭恩扶起想要行礼地顾氏,有些不悦地看着顾氏高耸的肚子,心想怀着孩子还到处乱跑真是。。。
顾氏面色复杂地看着多年未见,这个纵容妾室谋害主母的父亲,深深呼了一口气,才强压下心中厌恶,垂下眸,敛去眼中情绪,低声说道:“父亲想必您也听说了,夫君失踪了,家中就剩下我一个妇道人家。女儿这次回府是,父亲能否派人前去江城去寻找一番。”顾氏恳切地看着顾庭恩。
“这,听你三叔说,苏泽和姜敏成不是尸骨无存吗?还活着吗?”顾庭恩听了顾氏的话惊讶地问道。
顾氏看着面前自己的父亲脱口而出地伤人的话暗自攥紧了拳头,语气不由得生硬几分:“父亲,夫君的尸骨一日未曾找到,我就不相信他死了。父亲请您帮帮女儿这次?”顾氏说到最掩饰不住心中哀伤哭道。
“。。。好吧。”顾廷恩见一向倔强的女儿哭成这样心软应道。
“谢谢父亲,夫君肯定还活着。”
在顾氏和顾庭恩谈话期间,苏曦和一开始是在会客厅等顾氏。然而就在顾氏离开不久之后,从门外走进了一个人。
苏曦和抬头,见来人生着一双桃花眼,一副富家公子打扮。似是在哪见过?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了。苏曦和有些迷茫地看着来人。
“呦,是不记得我了?小丫头那日你和一个傻姑娘一起差点被我的马踩到?嗯?还没有想起来?”顾志璨嗤笑一声。
“是你。你怎么在这?”苏曦和疑惑地看着他。
“我!我嘛,是你舅舅。我叫顾志璨。”顾志璨轻笑道,眼底自嘲一闪而过。
“舅,舅舅!”苏曦和惊讶地看着来人。顾志璨,武安侯继室的二儿子。他怎么来这?
“你母亲今日来府上是做什么?”顾志璨也不理会苏曦和的惊奇,大大咧咧地就坐在她的身边。拿过苏曦和面前的糕点吃了起来。
“。。。娘亲,娘亲想让外祖父派人去找父亲。”苏曦和想到此次来的目的,不由得有些忧愁。
“找他又什么用?”顾志璨听了不屑说道。
说完似是有想到了什么,朝着四周望了一眼,见有一个小丫鬟再往他们这里偷瞧。眉头微皱。
忽然起身拉了一把苏曦和往屋外走去。
“舅舅,你这是做什么?”苏曦和一脸莫名地看着顾志璨,心想,这个舅舅怎么说风就是雨,这是要干什么?
“小外甥女,你难得来一趟,怎么好只让你待在屋里无聊地吃点心,自是要让你四处逛逛的。”
苏曦和无奈,只得由他拉着,在武安侯府府中四处瞎走。至少苏曦和是这么认为的。
“好了,舅舅,你说吧,这是有什么事?”苏曦和不耐烦地看着拉着她的顾志璨。
“这个给你母亲。告诉她不要声张。”顾志璨警惕地四下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他们,才一脸严肃地开口。
苏曦和看着顾志璨手里的一封信,开口问道:“这是什么?”狐疑地看着顾志璨,这顾志璨怎么和传闻中的不一样呢?再说他和母亲关系有这么好吗?
“这,这个和你父亲的事有些关系,好了,你快收好。我,我不会害你母亲。她是我的姐姐。”说完顾志璨,不只是想起了什么。也不知是想起了什么。
姐姐?苏曦和快速收好了信,又仔细地打量了一番顾志璨,见他眼神清亮,提起顾氏时隐约有温情流露。看到这苏曦和暂时相信了他。
这边,顾志璨见苏曦和一副权衡利弊的模样,无声自嘲了声。
就在这时,前面的花园中传来了一阵骚动。
“哎,快来人呀。大姑奶奶,摔倒了!”
“来人呀!”
苏曦和和顾志璨两人相视一眼,大姑奶奶?顾氏!
“娘!”
“姐姐!”
两人朝着声音来源跑去。
待两人跑到园中,就见顾氏跌坐在地上裙角被鲜血染红。一旁的小丫鬟手足无措地蹲在一旁大声喊叫。相较之下,一旁的顾氏还算冷静,保持着摔倒时候的样子不敢乱动。但是她惨白的面色和冷汗出卖了她此时的痛苦。
顾志璨首先跑到了顾氏身边,看到她隐忍的样子不由得怒火中烧,对着旁边还在大叫的小丫鬟就是一脚,暴怒道:“看什么看!还不快去找大夫!快去!”
“是,是。奴婢这就去。”小丫鬟踉跄着离去。
苏曦和在顾志璨之后跑了过来,,立马用手轻轻抚摸着顾氏的肚子,感受着手上的暖流离朝着顾氏肚子流去。抬头看顾氏的脸色果然好了些,心下略略放心。
这时,就听顾氏虚弱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对着苏曦和说:“阿,阿禾,我们回家,回,家。。。”
“娘亲,你再等一会儿,大夫就会来了。”苏曦和握着顾氏的手有些疲惫地说道。
“不,我,我不想待在这,回家也,可以找。。。大夫。”顾氏执着地说道。眉宇之间,似是在害怕些什么。
这时,顾氏又看见了面前的顾志璨,愣了愣,才试探地问道:“小璨吗?”
“..姐姐。是我。“顾志璨说着走上前去。
“小璨,快,快!备马车。”顾氏就有些支持不住的倒在苏曦和的肩上。
“好。”说着又看了眼顾氏,快跑走了。
“娘亲,你不是去找外祖了吗?怎么会摔了?”苏曦和乘着这个空隙问顾氏。
“没什么。回家就好了。”顾氏疲惫地说道。
不一会,顾志璨回来了,“马车备好了,姐姐,我来来送你回去。”说着又要去扶起顾氏,但奈何顾氏起不来,顾志璨就一把抱起来顾氏朝大门口走去。
苏曦和惊讶地看着顾志璨,但还是什么也没说。快速地跟着他们。
也是幸好苏府的宅子与武安侯府离得还不算远。
待到了苏府,刚出马车,顾氏就觉得下腹一坠,有什么东西从下腹流了出来。心中一惊,赶忙对抱着她的顾志璨说道:“小璨,快抱我进去,我好想要生了。”转头有对苏曦和说:“小禾,快去找管家,就让他去找大夫和稳婆。”说完疼得闷哼出声吓得顾志璨抬腿就朝府中冲去。
守门的小厮见到自家夫人浑身是血地被一个男子跑了进来,一时间都吓蒙了。
苏曦和见状忍不住皱眉,大声喝道:“这是夫人的亲弟弟,夫人快生了,你们快去叫管家去把大夫和稳婆找来。”说完转身去找厨房的婆子们去烧热水。
“是,是。”一个小厮应声跑去。
待到吩咐好家中仆人,管家也把稳婆找来了,自从重生以来,苏曦和就在母亲的事情上都留了个心眼,这个稳婆是提前备下的。
“回,小姐,大夫有点事,正在赶来的路上。我让小张跟着呢。“小张就是其中那个守门小厮。
“好,”就在这时,房间里传来了顾氏痛苦的叫声,“快,快去。”苏曦和催促稳婆道。
“是。”吴婆子也听见了夫人的惨叫也不敢多耽搁,立马问了厨房在哪,净过手之后。来到顾氏院子。
一进院子,就见顾志璨一脸担忧地在院中来回踱步,不知道的还也为是顾氏的夫君。苏曦和怕吴婆子误会,赶忙地喊道:“舅舅,稳婆来了!”
“那就好。”顾志璨回头见到了苏曦和带着一个婆子进来了,想必,那就是稳婆,心下稍安。朝着苏曦和走来。
“你快进去吧!”苏曦和对着吴婆子说道。
“是。小姐。”吴婆子又对着身后过后跟着的几个丫鬟说道:“还请几位姑娘给我打下手。”说完就匆匆进来房间。
“小禾,我会陪在这的,你和姐姐别怕。”
“这。。好。舅舅我先进去了。”苏曦和想到这个时候家里有没有一个男人,正好舅舅在那,我也可以陪着娘亲。
谈话间,大夫也拎着医药箱走了过来,苏曦和和大夫一起进来房间。
经过大夫的一番诊断,发现顾氏是早产时,脸色就不好起来。出门找到顾志璨说道。
“少爷,你姐姐是早产,俗话说七活八不活。。。如今羊水又提前破了,但是。。。怕是只能催产了。。夫人怕是。。会受不住。”
说着又吩咐一旁的丫鬟,去准备工具。
“不会的,娘亲会没事的!”苏曦和不敢相信,跑进房中用两只手握着顾氏的手,感受着身体中的能量都通过双手传到顾氏身体中。
说来也奇怪,就在这时,顾氏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大夫立马过来查看,奇怪道:“怎么一会就开好宫口了,稳婆准备。”
稳婆摸着顾氏的肚子感觉到,时候差不多了,立即应道:“是。”
一旁的苏曦和看到这一幕虚弱地笑了下,看向自己的手腕淡金色的荷瓣,慢慢变淡,苏曦和清楚道感受着自己的精力源源不断地向着顾氏小腹涌去。但她双手还是紧握着顾氏的双手。
“用力呀!”
“快要出来了。。。”
“啊!”
最后,当孩子快要出来时,苏曦和看着自己手腕接近无色的荷瓣,渐渐泛出血色的红。此时的苏曦和又感觉到了前一世临死前灵魂的飘渺感。她的意识慢慢模糊起来,直至眼前一片漆黑。耳边却响起婴儿嘹亮的哭声。苏曦和勾了勾唇。
“啪!”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踢开,苏伯沐的声音响了起来:“娘,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