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晚上她都不敢睡觉,迷迷糊糊,都是处于半睡未睡的状态,知道他真的不会碰她,她紧绷的神经这才放松了下来,困意接着袭来。
等她睡着了,身后的男人却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月光穿过窗户照射在床上,适应了黑暗的男人,眸光落在女人睡着仍旧紧蹙的眉间,搂着她的手臂更往怀里收了收。
翌日,白梓离是被男人吻醒的,一阵窒息的感觉袭来,还没有睁开眼睛,便已经感觉到那熟悉的味道,下意识的,双手抗拒的抵在他胸口,用力的往外推。
感觉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江司明男人的劣根性犯了,握着她的双手压在头侧,吻的更加深入。
白梓离根本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感觉到身上的男人,只是挣扎的更加剧烈,挣tuo他的牵制,双手用力的砸向他的胸口,大喊道:"别碰我!"
"唔!"
听到男人闷哼的声音,身上的重量陡然消失,她睁开眼睛就看到男人惨白的脸色。
意识慢慢的回归,她看着江司明捂着胸肋,眼神深邃的看着她,心头一紧,有些慌乱。
江司明看了她半晌,最后一言不发的起身走进浴室。
浴室的门在身后关上,男人的脸色也冷硬了下来,他如何看不出她的那些小心机,但她想逃离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白梓离看着紧关的浴室门,有些紧张,刚才她睡的迷迷糊糊,反抗根本就是本能反应,原来,她对他的抗拒已经这么深了,就连睡梦中感觉到他的气息,她都本能的想要逃,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发现。
江司明洗漱完,白梓离一直小心的观察着他的反应,却也看不出他有任何的不悦。
等到她下楼时,楼下已经摆好了一桌的早餐,可江司明却没有换衣服,还是穿着家居服。
白梓离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多问,可吃完了饭,江司明直接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一点要去上班的意思都没有。
"你今天不去上班?"
江司明翻着报纸,淡淡道:"我身体还没有完全好,再休息两天。"
"哦,那我去上班了,要迟到了。"闻言,白梓离松了一口气,以为终于有了可以逃离这里的机会,刚一转身就听到江司明淡漠的声音:"你也不用去了,我已经给你请过假了,这两天你在这里陪我。"
白梓离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有些气恼:"你给我请假了?为什么,我班上的好好的,最近非常忙,我之前已经请过很多天的假了,我不能再请了,你怎么可以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作主,你也太霸道了吧!"
白梓离眉头紧蹙,不悦的控诉,可心里担心的却是,他难道是真的要把她囚禁在这里,连班都不让她上吗?还是说,早上的事情他还是心有芥蒂的?
江司明轻笑一声,笑容带着些嘲弄:"不就是给你请了假,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吗?以前,你从来不会因为这种事来指责我,还是说,因为没有了逃离这里的机会,所以恼羞成怒了?"
"你什么意思?"原来他确实是知道了。
江司明将报纸扔在桌面上,压抑了一整个早上的怒火有些控制住住:"还是那句话,不要跟我耍那些小心机,你不是我的对手,你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我会分不清吗?想要逃离这里是不可能的,不要再跟我闹别扭,我们重新开始好好过。"说完,江司明便转身上了楼。
白梓离抓狂的站在原地,看着门口站着的两个目不斜视的木头人,她直感觉自己要疯了。
"你难道一定要这样吗?"明知道她昨天的妥协都是假的,却配合她演戏,这样的感情是真的吗?这样的和睦是真的吗?这样的好好相处真的有意义吗?这样不过是让两个人都身心疲惫!
江司明脚步一顿,却没有给他任何的回应提步走进了书房。
而楼下的白梓离无力的坐在沙发上,只觉得这样的生活暗无天日,好无力。
江司明养伤已经很久,不是每一件工作都能搬到家里完成,一个星期,江司明便回到公司,可是白梓离仍旧还带着那个囚禁她的新家。
她不吵不闹也不再发脾气,可是她的脸上没有了笑容,饭也吃的很少。
傍晚,江司明一如既往的回来的很早,在楼下没有看到白梓离,便问冯嫂。
冯嫂轻叹了一声:"在楼上,中午只喝了一碗粥,一整天都没下来,也没说一句话,这人要一直这样,早晚要憋出病来的!"
江司明脸色阴沉,大步跨上楼,白梓离正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不知道是否真的睡着了。
江司明站在床边,仔细的打量着她,小脸瘦的连下巴都尖了,这么久了她不再吵着离开,却将自己闷在静默的世界里,不生气也不说话,他以为是她一个人在家太闷了,所以让冯嫂来陪她,可她仍旧很少说话,就这样跟他僵着。
以前,他怎么就没有发现,她倔起来简直像头驴,他真是恨透了她的倔脾气!
有时候,恨起来真想直接掐死她,一了百了了。
可是每次都狠不下心真的下手。
越想心里越气,一把掀开她身上的被子,沉声低喝:"起来!"
白梓离被惊醒,惊慌失措的看着眼前脸色阴沉的男人,半天才缓过神来,按着心跳加速的胸口道:"干什么?"
"起来,下楼吃饭。"
"我不饿,不想吃。"白梓离淡淡道,抱着被子打算接着睡。
江司明不耐的看着她,捏着她的手臂直接将她拖了起来:"我让你起来你没听见吗?整天半死不活的呆在房间里,你做给谁看,我告诉你,你就是闷死在屋里也别想威胁我!"
江司明怒火丛生,不敢不顾的拖着她往楼下走。
威胁他?
白梓离起的太猛,这几天都没怎么吃饭一直呆在房间里,低血糖,一头扎在了地上,江司明冷眼的看她,粗鲁的将她直接拖了起来,拽进餐厅,将她甩在桌子上:"吃饭!"
威胁他?
呵……
白梓离揉着被捏出一圈红痕的手腕,听着他的话,简直想要大笑,如果她能够威胁的了她,如今,她就不会呆在这里了。
"吃饭!"江司明沉声喝道。
白梓离淡漠道:"我已经说过了,我不饿。"
她面无表情的坐在位置上,完全不为所动。
江司明看她那幅冷若冰霜的样子,想发作又发作不得,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
最后,竟然直接一脚将餐桌踹翻了,桌上的盘碗摔了一地,惊的站在一旁的冯嫂险些惊叫出生。
白梓离受惊的站了起来,惊惧的看着他,听他道:"不想吃以后就不要吃。"他指着冯嫂警告:"以后不准做饭,我看她能不能炼成仙!想吃饭,就让她自己做好了,没有求着她吃。"
白梓离看着他冷硬离开的背影,红了眼眶,他果然就这点耐心,她也没有指望他会对她有多少的耐心,她只想要离开这里。
直到江司明离开了餐厅,冯嫂才惊魂未定的走到她身边,低声劝道:"夫人,你何必那么倔,夫妻之间说句软话妥协一下也没什么,你不知道江总有多在乎你,他叫我来,让我每天多和你说说话,每天早上去公司前,都要嘱咐我给你做些你喜欢吃的东西,傍晚回来第一句话就是问你在哪,问你白天吃了多少东西,看你最近日渐消瘦,江总比谁都要担心,每天晚上,他都要嘱咐我给你做些宵夜就是怕你晚上会饿到,我照顾江总那么多年了,真的从来没见过他对谁那么上心那么在乎过。刚才他也是气急了,你不吃东西,他着急啊,我也不知道你们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你们之前多好,以前江总没有那么爱笑的,但和你在一起,他脸上的笑容就会多很多的。你也别跟自己过不去了,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
其实这些话已经不是冯嫂第一次说了,但她却没有一次听的进去,冯嫂说的口干舌燥一样没有任何作用,白梓离听着冯嫂的那些话,知道她是好意,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做出任何的妥协。
如果他所谓的请求原谅就是将在乎的人囚禁起来,那么她宁愿不要这种在乎,他们之间的问题根本没有解决,就算这次她真的妥协,原谅了他,那下次呢,下下次呢,他们还是会争吵,他们之间的感情就会在一次次的争吵中消磨殆尽,而她,很珍视他们这段婚姻,珍视他们之间的感情,她宁愿在现在还不舍的时候快刀斩乱麻的结束,也不要在以后的日子里和他互相怨怼,最后两看相生厌。
白梓离摇了摇头,看着地上凌乱的碎片说道:"给你添麻烦了,我没有力气,只能麻烦你收拾下了。"
说完,转身上了楼。
冯嫂看着她倔强的背影,无奈的叹了一声,这明明感情很好的两个人,怎么就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江司明晚上住在书房没有回来,白梓离倒是乐的自在。
翌日,江司明离开后,白梓离已经无力到有些起不来床。
从昨天中午开始就没怎么吃过饭,她饿的都有些后悔了,想想都觉得自己傻,为什么要为了别人的错来折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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