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开门跑了下去,直接从车前面过道,往出租车的方向追去,可哪里还有她的踪影。
她再一次在他的眼前消失了。
梓离,是你吧,真的是你吧。
肯定是她,如果不是她,这个世界上还有谁会避他如蛇蝎。
梓离,你回来了,那我们的儿子呢,是不是也回来了。
这次,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就这么离开。
江司明立刻回了医院,找到刚才看见白梓离所在的楼层,找到她跟人握手的位置,然后一间间的病房找过去,看到了大兴银行的刘董。
对方看到他也是一愣:“江总?”
江司明看着刘董的身形,越发觉得刚才站在梓离身前,跟她握手的就是他。
刘董妻子的事情,他在应酬中也有所耳闻,对方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两人便走了出去。
江司明现在没时间也没心情跟多方客套,于是开门见山的问道:“刘董,我刚才好像是看见你在这送两个女人,其中有一个我看着有些眼熟,可能是旧识,请问刘董,那两人是谁?”
江司明这话问的丝毫不客气,刘董比他要年长十多岁,换了别人他这样的口气绝对会树敌,可江司明的脾气在商场上也是众所周知的,刘董倒是没有介意,只是摇了摇头:“不可能吧,江总应该是看错了,那是我太太的两个远房侄女,这次是第一次来B市看我太太,她们应该不会跟江总事旧识。”
江司明眸色一深,脸色淡淡,看的对方一阵心虚。
“是吗,那可能是我看错了,不好意思,不打扰刘董了。”江司明冷笑了一声转身离开,身后的刘董眉头蹙了蹙,暗暗的松了口气,回到病房里,刚才假寐的刘夫人睁开了眼睛,问道:“怎么回事?是来打听Penny的?”
刘董点了点头,走到窗边,拨通了通话记录最上面的一个号码:“刚才CK集团的江总果然来问了你的情况,我掩饰了过去,如果还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说。”
“谢谢刘董,不用了,刘夫人的情况我已经掌握了,我很快就会离开,初稿出来了,会第一时间让你们过目。”
挂了电话,白梓离心惊肉跳的情绪没有缓和半分,她猜的没错,江司明绝对还会找回去,虽然刘董帮她暂时掩饰过去了,但以她对江司明的了解,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如今,他恐怕恨她入股,他最恨别人骗她,她做了那么一场大戏玩弄他,他恐怕恨不得亲手捏死她。
一向神经大条的Ann如今也看出了点端倪,到了酒店,刚下车她就迫不及待的问:“Penny,刚才的那个男人是谁啊,他看起来好帅哦,是你以前的男朋友吗?”
白梓离心神不宁,白了她一眼:“少胡说,你现在立刻看看有没有更早的飞机,回拉斯维加斯或者巴黎都可以。”
Ann低头看着手机,查了查,点头:“有啊,今晚还有一趟飞拉斯维加斯的。”
“那好,我们做今晚的飞机回去。”
“啊?不用那么着急吧,就差一天。”原本她们订的是明天下午的飞机,要不要这么着急啊。
“少废话,看看能不能改签,订好了票赶紧收拾行李。”白梓离的脸色异常难看,说话的语气也重,Ann心里有点不满,但还是乖乖的闭上了嘴,不敢招惹她。
只是好不容易来一趟中国,她原本还想今晚和明天上午可以到处走走,现在看来都成泡影了,她连特产都没时间买。
白梓离知道她的想法,可现在肯定没有心思安慰她。
看到江司明是她不敢想象的,她现在只恨没有一双翅膀让她立刻逃开!
江司明知道刘董在说谎,他没见过哪个人会跟自己妻子的远房侄女握手的,还亲自送出门。
但听刘董的话就知道再问下去对方也不会告诉他,只会打草惊蛇。
他直接去了院长的办公室要看医院的监控,对方自然是不敢得罪他。
当他坐在监控室里,看着画面里那个从电梯里走出来的女人时,呼吸一滞,他按下了暂定。
是她,果然是她。
江司明说不清自己此时是什么感觉,激动?惊喜?还是绝望!
四年了,她都已经离他如此之近,却仍旧不肯多看他一眼。
指腹触碰在屏幕上,在她脸颊轻轻的划过,仿佛能触摸到她滑腻的肌肤。
他拷贝了一份录像,被院长亲自送了出去。
他立刻打电话给南黎川:“给我查所有的航班火车站最近有没有白梓离的出入记录。”
他知道这次去查应该也不会查到什么,这么多年他都找不到她,她应该早就已经改名换姓了,但他仍旧不愿意错失任何找到她的线索。
“有夫人的消息了?OK,我立刻去查。”他是在四年前从美国总部调过来的,他的工作最主要的一直就是调查白梓离这个人,可惜四年了,一直没有她的消息,而付言四年前就被调回到总部去了。
江司明刚要离开,手机响了起来,看着上面的号码,他这才想起来今天来医院的初衷。
电话一接通,里面就传来莫佑尘哇哩呱唧的乱叫声:“有没有搞错啊,你去太平洋看我了吗?”
吼声挺大,中气十足,看来伤的应该不重,刚才这一吼应该是扯到了伤口,疼得他倒抽一口冷气,在电话对面嘶嘶的抽气。
“我到了。”
调查这种事,急也急不来,他已经找了四年,也不在乎这一会时间。
沉寂了四年的心房仿佛一瞬间有了起伏,他终于找到了目标,看到了希望,她还活着,而且就在他的身边,在他能找到的范围内。
找到莫佑尘的病房,一进门对方看他手里什么东西都没拿,龇牙咧嘴的不满:“双手空空你这是来看病号的吗?”
江司明淡淡的看他一眼,找到了白梓离,他心情好,不跟他一般见识,拖着椅子坐在病床前:“少拿我撒气,有本事去跟你情敌叫嚣去,被情敌打成了猪头,横着进医院,你也真他吗的给我和欧阳丢人。”
眼角裂开,嘴角出血淤青,头上还缠着厚厚的纱布,这还真被打得不轻,他知道莫佑尘的身手,能把他打成这样的人,身手很厉害。
莫佑尘原本心里就有火气,被他这么一说,差点从病床上跳了起来:“谁说我是被他打进医院的,你他妈没长眼睛吗?小爷我就挨了两拳,是我把他按在地上打,我一拳起码打碎他的鼻梁骨,打的他满地找牙爬不起来。”
江司明不信,嘲弄的看他头顶的纱布。
莫佑尘顿时火气更盛,咬牙切齿的,除了滔天的怒火之外还隐隐的透着委屈:“那个废物能近的了我的身,这是那个该死的婆娘打的,为了她的姘头,她竟然敢拿花瓶砸我,这个不守妇道的该死的女人,把我砸晕了竟然还不管我,现在肯定陪在那个废物的身边,等我出院了,看我怎么收拾她!”
“她打你?”江司明明显不相信,那个林青青他是见过的,活泼开朗却是个被他拿捏的死死的软柿子,怎么可能会拿花瓶砸他。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说的话你都不相信了?这女人现在像是吃了枪药一样,简直跟以前判若两人,敢跟我叫板,让她端一年的洗脚水!”
莫佑尘气的脸红脖子粗,叫喊的声大了,扯到了脑后的伤,疼的他龇牙咧嘴。
好不容易发泄完了,看着江司明手里拿着的U盘,好奇的问:“你手里拿着什么?”
“一个一而再逃跑的女人。”江司明这话说的意味深长,莫佑尘一点都听不懂,懒得管他,给自己倒了杯水,刚才骂的太多了,口都要**了。
林青青来时,江司明正打算走。
莫佑尘话说多了,都呵欠连天的躺下准备睡觉了,可一看林青青进来,猛地坐了起来,精神抖擞的瞪着对方:“终于舍得来了,怎么不去陪着你那个姘头了?”
林青青淡淡的看了江司明一眼,跟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再看莫佑尘时,态度变得不客气:“你嘴巴放干净一点,大蒜吃多了吧你。”
莫佑尘直接炸了毛:“你还敢跟我吼,林青青,你要造反了是不是!你行为不检点,嫁了人还勾三搭四,你还有理了。”
“我勾三搭四?你还勾五搭六!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不分青红皂白的的就出手打人,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林青青你再敢给我说一遍试试!你们在我家里动手动脚还说我不可理喻?敢给我戴绿帽子,我会将他手指头一根根掰掉!”莫佑尘咬牙切齿的说道。
林青青突然没了跟他斗嘴逞凶的心情,冷笑一声,满是讽刺的笑意掩饰了她嘴角的苦涩:“是吗?原来道别的拥抱就叫做动手动脚,勾三搭四,那你跟别的女人在我的床上翻云覆雨,那你们叫什么,说得好听点叫奸夫**,叫难听了,你们就是一对狗男女!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莫佑尘,你不是爱你的上官小姐爱到发疯吗?这是离婚协议书,我成全你们,签完字就直接寄到我的公司去,然后从我的额世界里永远滚出去!”
林青青直接将离婚协议书摔在了莫佑尘的脸上,眼眶红的吓人,转身直接开门就往外走。
身后被砸懵了的莫佑尘这才反应过来,不敢置信的低吼:“林青青,你给我站住!”
林青青脚步一顿,莫佑尘以为她终究还是怕他的,心下刚一得意,就听她说道:“莫佑尘,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那天在酒吧跟你走了,早知今日,我当初宁愿被猪拱了,也好过跟你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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