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克爷爷,杰克爷爷......”苏木怔怔地喃喃自语,躺在穿梭舱里,逼仄的空间使他身子根本无法移动,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真空玻璃外的光景永远是一成不变的漆黑,时间在这里仿佛都失去了意义。
忽然眼前的光景发生了一点改变,场外虽然还是一片漆黑,但穿梭舱的真空玻璃,竟出现一丝裂缝!
苏木失神的眸子终于聚焦了起来,神情渐渐变得惊讶,天哪!除了杰克爷爷,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基地最新款的真空玻璃的强度,那是传说中的A级高手,也不敢说全力一击就能击破的存在啊!此时此刻在一个没有生命、没有人主动攻击的情况下,居然就这么裂开了!
苏木心思电转,立刻开启了智脑,快速翻阅了所有关于时空的资料,再结合自己所学知识,苏木当即就反应过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快到了!
据基地推理研究表明,每个时空就像一个蛋黄,它的外围都会有一层类似于蛋白一样的物质围绕,这就是所谓的‘虚无之气’,可以吞噬所有物质的存在。
不过,按理说,像真空玻璃这样的防御强度,穿越这一层虚无之气应该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可现在为什么又会出现裂开的迹象呢?
苏木正想着,还没来得及祈祷穿梭舱能够平安无事地穿过这一层虚无之气,然后真空玻璃就‘啪嗒’一声,裂缝瞬间如同蛛丝网般快速蔓延开来。
【怎么可能?这不是虚无之气!】
苏木本能地作出了判断,但在这里,他就是作出了正确的判断,也无济于事,因为真空玻璃就在他的面前,让他眼睁睁地看到了,那蛛网密布的真空玻璃又再次破碎,出现了一块拇指盖那么大的空缺,并且那空缺恰好就在苏木的右眼上方。
然后,苏木亲眼看到,一股说不出色彩的液体就汇聚在空缺处,一滴液体就悬挂在他右眼距离不到十厘米的上方,摇摇欲坠。
“这、这......这是虚空之泪!”苏木嘴唇都在颤抖着,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这么倒霉?人类史上第一次时空穿梭,就遭遇了极其罕见的虚空之泪!
虚空之气每个时空外围都多少会存在,虚空之泪则是虚空之气一点一滴地汇聚液化形成的,这可不仅仅是水蒸气液化成水那么简单,虚空之泪的形成就不仅仅是需要亿万年的时光,还需要的是小到可以忽略不计的几率,可想而知,苏木此时的心情是多么的崩溃。
“啪嗒塔......”
真空玻璃的裂缝再次蔓延,那滴虚空之泪终于是承受不住摇晃,滴落了下来,随之而来的,更是夹杂着虚空之泪和虚空之气的虚空团!
“啊!!!”
苏木惨叫,他很想咬紧牙关,但这样从原子、分子甚至是每一个细胞快速吞噬摧毁的痛苦根本不是人类可以承受的痛苦,哪怕是经过了九炎龙真身实验的的苏木,也不能。
随着苏木的惨叫声,他的身体瞬间浮现起了,一道道散发着白色光芒的纹路,如同一道道符文,不断地闪烁着,并为苏木灌输着一股神秘的力量。
于是在浮沉着的纹路照耀下,苏木的皮肤、肌肉、骨骼......全部的全部,就都在不断地毁灭和不断地再生中,一刻不停地循环往复着,这一幕,令人发毛。
.........华夏,塔格尔大沙漠。
塔格尔大沙漠的夜晚,千万年以来几乎都是一成不变的,干净璀璨的星空和茫茫的黄沙大漠,然而今夜的塔格尔,却注定不是那么平静。
塔格尔大沙漠的上空,一片巨大的黑洞席卷而出,笼罩了大片的星空,顿时,底下的大沙漠黄沙滚滚、狂风呼啸,仿佛世界都变成了沙的颜色。
然而就在这黑色和黄色交接的天界,却划过了一道明亮而又带着滚滚赤焰的流星,流星在天空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然后又笔直地从天边陨落。
突然,一道身影,竟从这颗流星中一跃而出,就听见这声音喊道:“可恶,穿梭舱被虚空之气吞噬地太严重了!”
那人正是苏木,作为人类第一穿梭员的苏木,他没有炼气或者是修魔法什么的,更谈不上御剑骑扫把什么的,跳的时候毅然决然,此时此刻在高空中失去控制,直挺挺地往下面掉,也是尴尬得不行。
空中一棵棵树木躯干、一棵棵巨石在狂风的席卷下四处乱窜着,苏木这里就有一株大树的躯干,精准无误地朝着他撞来,如果苏木此刻是站在地上,躲开这种速度的攻击,简直是轻而易举,但此时在空中找不到借力的地方,就不是他可以控制的了。
千钧一发之际,苏木身上的白色纹路再次光芒大放,一道气息从苏木的身上凭空出现,这道气息飞窜而出,当即那十几米高的树木躯干,就这么变成了两半不一样的躯干,但切口却是整整齐齐。
狂风仍在咆哮着,更多的杂物朝着苏木的方向砸去,那道气息左冲右撞,一刻不停地劈开这些东西,忽的,那道气息好像突然失去了控制,被一块大石击中,向下掉去。
“小云!”苏木大喊一声,然后飞起一脚踏在身旁的一株躯干上,猛地一窜,整个人如同离弦之箭飞出,几个呼吸后,就在高空中追到了那道气息。
然后苏木张开双臂,将那道气息拥入怀中,整个人蜷屈着身子,紧紧地抱住那道气息,什么也不管,就是不肯撒手。
高空中有一个又一个巨大的杂物和苏木撞在一起,苏木被撞飞地远远的,他也好像就和这些杂物一样没有生命,不知道躲闪,一次又一次承受着巨大的撞击。
最终,苏木还是重重地坠入了地面,激起几楼高的沙尘,陷入那被他砸出的巨坑中,失去意识,昏睡了过去,而狂风却仍然呼啸,黄沙也依旧铺天盖地飞舞着,苏木的那个深深的坑,也在这漫天的黄沙中,一点一点地被填满,一点一点地被掩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