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弱的美人落泪本就惹人怜爱,众人见她哭得这般伤心,看起来也是在真情实意地道歉,加上他们平时本就与路雨熙关系更好,心自然不自主地偏向她这边。
梁浅看着眼前这一幕,眼神淡漠,心中却满是嘲讽。
果然,旁观者永远无法感同身受,他们只会站在所谓的公正一方,去劝别人宽容、善良。
“嗤。”
突然,不知是谁笑了一声。
梁浅的思绪被打乱,侧目看去。
是一个中年大叔,板寸头,嘴里叼了根烟,脸上的胡子许久未刮,看起来有些邋遢。
梁浅唇角几不可查地弯了弯,眼神染了些许温度。
孟一鹤。
B市军事基地的师长,也是梁浅之前对余关说过的“最厉害的人”。
虽然他上面还有沈楼这个军长兼司令,但孟一鹤是B市基地公认的最强者,这个强不是指军衔,而是指武力值和指挥能力。
而且,他才三十七岁,四十岁不到的少将。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普通士官升到将级,可见其战绩之高。
前世林央教了她很多东西,她有时间便躲在一处偏僻无人的小训练场练习,经常碰到孟一鹤。
他穿着普通作训服,每次只是看她几眼,自己锻炼自己的,也不说话。
后来,他开始纠正她一些动作上的错误。
再后来,他开始教她一些东西。
梁浅之前没见过他,只当他是基地的普通士官,后来看见他和沈楼在一处谈话时,才明白他的身份。
而且,她以为的偶然,其实一点都不偶然。
那处偏僻无人的小训练场之所以没人,是因为那里是孟一鹤的私人训练场地,孟一鹤的住处就在那附近。
见梁浅一直看着自己,神情也有些古怪,孟一鹤双睛眯了眯,目光探究地看着她。
梁浅神色坦然,不躲不避。
孟一鹤从鼻腔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移开视线,看向路雨熙那群人。
他面色嘲讽,右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捏着烟身,猛吸了口,然后拿开缓缓吐出一口烟雾,嗤笑道:
“难不成,人小姑娘还得感激你们让她被感染者咬了口啊?”
他的声音如烈酒般醇厚雄浑,隐在烟雾缭绕中,莫名给人一种危险的感觉。
梁浅诧异。
路雨熙那边几人被说中了心思,有些羞愧难堪,面色不大好看。
方才,孟一鹤在远处站了半天,算是理清楚了这事的前因后果。
这几个小屁孩思想歪的厉害,实在看不过眼。
“我……我们没有这个意思,我们——”
路雨熙虽然不认识孟一鹤,但看他身上穿的作训服就知道他是基地的人,而且看年龄很可能还是个长官,听他这样说,急忙反驳解释。
孟一鹤拈着烟摆了摆手,积着的烟灰抖落,打断了路雨熙想要说的话。
“丫头。”
孟一鹤看向梁浅。
察觉这话是对自己说的,梁浅迟疑地应了声,“嗯?”
“既然有异能了就来登个记吧,要不要进志愿队试试?司令员他们可不止一次在我耳边叨念过你。”
梁浅思索片刻,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