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浅已经走到了办公室五十米外,里面的声音终于在她耳边渐渐变弱,消失。
昨晚,梁浅发现自己的听力突然提升了好几个度,晚上睡觉时耳边嘈杂不已,好似整栋楼层的声音都充斥在耳边。
走路声,洗澡声,说话声,喘息声……
各式各样的声音,吵得梁浅烦躁得不行。
梁浅猜测,这种变化应该也与昨晚的血月有关。而且,她的身体极可能不止发生了这一种变化。
梁浅一想到自己重活了一世,而且还好好地活到了现在,心情平复了很多,自我安慰道:
就当是付出的代价,而且这种变化也不完全是坏——
“嗯啊~”
耳边又传来一道甜腻的喘息声,打断了她的自我暗示。
梁浅:“……”
没事。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努力进行自我催眠。然而,耳边的喘息声越来越大,不仅绵绵不绝,还此起彼伏。
梁浅睡在床上,双唇紧抿,后槽牙轻咬,左手小指和无名指在大拇指上微微用力刮掐着,努力平复自己几欲杀人的心情。
直到夜半三更声音渐息,梁浅才慢慢睡着。
可第二天早上,又被吵醒了。
睡了不到四个小时,梁浅的脸色阴沉得可怕。
她不能动,怕吵醒下铺的梁芸,只好一直睁着眼睛看向窗外,直到梁芸醒来……
梁浅将思绪从昨晚的记忆中剥离,微叹了口气。
现在看来,听力变好果然还是有益处,至少以后遇到很多特殊情况可以派上用场。
然而,这个想法只持续到了当天晚上。
……
凌晨一点,甜腻的喘息声渐消。
梁浅在黑暗中骤然睁开双眼,透过窗户盯着外面接近圆满的银月,眼底满是凉薄。
她紧抿着的嘴角微勾,阴沉的脸色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
三小时后,再次被吵醒。
“……”
梁浅闭着眼睛,太阳穴微凸。
她伸手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耳廓,指节突然收拢,紧握成拳,久未活动的肘关节突然“喀”了一声。
好个屁啊!
天天这样下去早晚得猝死!
这什么狗屁能力,又不能收放自如,还不如没有……
这个想法刚一出现,耳边突然安静。
一时间,只剩下梁芸均匀的呼吸声,和洗手间里滴滴答答的流水声,静谧至极。
“?”
怎么回事?
梁浅指尖微松,心下一动,试着去聆听更远处的声音。
果不其然,耳边又热闹起来。
她再次刻意不去听那些声音,耳边又安静下来。
就好像……听力范围只封锁在了这间房间内,而听觉敏锐度没有变化,还是比正常人的听力强很多。
这个发现让梁浅心情好了不少。她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没多久就到了五点半。
入秋了,外面天还有点黑。
梁浅套好衣服从上铺跳下,声音很轻,但梁芸还是被惊醒了,迷蒙着睁开眼看了她一眼。
“没事,你睡。”
梁浅轻声说了句,进到洗手间洗漱。
梁芸应了一声,闭上眼睛。
梁浅昨天跟她说过,她进了志愿队,今天要去基地训练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