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梁浅暗骂一声,回头从人群中找到覃盈玲,伸手抓住她的衣领,提了过来。
覃盈玲懵逼地瞪大双眼。
在与梁浅视线相交的那一刻,她的脑子瞬间混沌,无意识间凝出一个圆形土盾将众人包裹住。然后,整个人便脱力倒在了地上。
梁浅眼前一黑,也失去了意识。
……
“你醒了?”
梁浅刚一睁眼,入目的是一片朱红色的木质屋顶。
她看了旁边说话的男人一眼,是队伍里某个受伤的军人,周围还有几个受伤比较严重的志愿队队员,有两个人被绑着,应该是感染了。
她坐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长条木椅上,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几个山头和一大片朱红色的亭子,雨已经停了。
“这是哪儿?”
“附近的景观台。”
男人说完,似是好奇地多打量了她几眼。也许是被她之前的行为吓到了,眼底透出隐隐的惊叹和不可置信。
见梁浅看向他,男人轻咳一声收敛表情,主动开口解释:“之前你突然晕倒了,那道雷的威力很大,电死了大部分感染者,还有一小部分跑了。”
“我们解决完剩下的感染者后,等谦禹他们把车修好往前开了一段路,看见山上的这个景观台,宋营长就让我们把车停在山脚,上山休息避雨。”
“半小时前雨下小了,除了我们几个伤员留在这里,其他同志都下山清理路面去了。”
确实,感染者的尸体堆在路上太多,得集中烧掉。
梁浅身上的冲锋衣早已被暴雨浸湿,外面防水,已经干得差不多了,里面潮乎乎的,很不舒服。
她把衣领的拉链拉到锁骨处,往下松了松,脚刚一着地,才发现全身疼得不行,特别是脑袋。
见梁浅眉心微蹙,男人问:“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事。”
她摇摇头,“我睡了多久?”
男人看了眼手表,“快两个小时了吧。”
“嗯”,梁浅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我去外面走走,有点闷。”
“好,那你注意安全啊。过不了多久宋营长他们应该就回来了,如果等会不下雨,我们很可能会原路返回,你别在外面待太久,也别走太远,免得待会儿找不到你。”
“嗯。”
梁浅走出休息室。
快下午四点了,天反而亮了起来,云边隐隐透出金红色的天光,很澄澈。山上木亭层层叠叠,四周很多人造围栏。
她漫无目的地走,没多久,看到一片荒芜的菜地。地里杂草很高,但萝卜的长势还很好,绿茵子高高壮壮的。
她忽地停下脚步,盯着那片绿叶子看了很久,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会儿,梁浅自然地移开视线,继续往远处走。大概两三分钟后,她再次停下脚步。
这里已经很偏僻,四周没了围栏。
前面是一处悬崖。
梁浅站在边上,随意往下看了一眼,大概百来米,和B市基地那座山差不多高,不过没什么树。
她找了块干净平整的秃石坐下,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昏沉的脑子顿时轻松不少。
耳边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
梁浅微掀眼帘,往旁边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