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瑜跟周琦,包括他在内都不晕车,所以车上并没有准备晕车药。
康师父不同,他并不是他的专属司机。
在他的行程不那么忙的时候,工作室的其他艺人也会征用身为司机的康师父,或许有在车上备了晕车药等常用药亦未可知。
姜嫤尽管这会儿身体不舒服得很,但听见这声康师父,还是没忍住笑出了声。
—
“有,我这就给您拿啊。”
前头司机转过身,递了一板药给陆珩之。
圆脸,大耳,相貌和善,别说,就面相而言,还真有那么几分点心师傅的意思。
对着一个才刚见过的人,忽然对着他笑个不停,终究是不大有礼貌的行为,不管她本身是否怀揣着恶意。
“抱歉,抱歉啊,我没有要笑话您的意思。”
康师父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笑呵呵地道,“没事儿,也不止您一个。大家伙头一回听见,都是这种反应。其实也挺好。好记不说,保管认识我的人印象深刻。打个比方,要是下回您还坐我这车,见到我,绝不会喊什么陈师傅,孙师傅,是不?”
姜嫤失笑。
还真是这个道理。
跟司机康师父这么一说笑,姜嫤因为身处车内而紧张的心情都不自觉地缓解了不少。
她这位师哥是个大宝藏,他身边的人也都很有意思,姜嫤心想。
比如小清迟,比如她的老师,比如那位邵律师。
噢,不对,也有例外。
那位姓公孙的经纪人似乎就不大待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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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先把药吃了。”
躺在掌心上的白色的药丸被递到了姜嫤的跟前。
“不用了,谢谢师哥。我靠着休息一下就好。”
姜嫤微笑着婉拒。
她很清楚,她这晕车跟普通意义上的晕车并不是一回事。
她之所以晕车,更多是心里上的反应,是一种应激反应,也就是医学上所说的ptsd,是一种创伤后的应激障碍。
就算她把整板晕车药吃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的效果。
陆珩之沉默。
漆黑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女孩,“师妹,你是不是怕苦?”
女孩脸上的笑意僵在了唇边。
“啊,师哥,我忽然觉得好困。我先眯着睡一会儿。”
姜嫤的脑袋往椅背后头靠去,遇到了阻碍。
后脑勺被一只大掌扣住。
男人身子欺近,极具冲击性的五官映在她的眼里放大。
姜嫤呆住。
女孩怔愣的功夫,白色的药片带着男人掌心的温热,被拍进了女孩的嘴里。
喉咙本能地吞咽了下去。
“唔~~~”
苦味占据了全部的感官,姜嫤的眉头跟脸都皱成了一团。
“喝水。”
已经拧开了瓶盖的矿泉水瓶被递过去。
姜嫤也顾不得跟男人算账,她就着陆珩之的手,仰头大口地灌了好几口。
喉间的苦味还是久久不散。
太苦了。
眼角都沁出了泪。
女孩含嗔带怨地睨了过来,眼底蕴着一层薄薄的水光。
如石投水。
涟漪在心底迅速荡漾开去。
陆珩之握着矿泉水的手险些没能拿稳。
“康师父,有甜嘴的吗?”
开口声音仍是稳的。
唯有手中矿泉水瓶的盖子,拧了几次,才堪堪将瓶盖给拧上。
康师父大概是个哆啦A梦,在外套衣服的口袋里掏了掏,扭过头,还当真递了一包未开封的旺仔QQ软糖过来,“这个成么?我买来哄孩子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