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长安县衙和万县县衙以及金吾卫又忙活起来了,因为这一夜又死了四十余人。此时长安城里以及开始传闻是有专门收取灵魂的妖怪,杀人之后强取魂魄用来修炼。
早朝的时候,朝堂上议论的都是这些事情,皇帝也是大发其火。
到了中午的时候,张墨已经进了长安城,他是带着聂隐娘和百余个亲兵一路狂奔回到长安城的。
一道长安城,张墨就直奔皇宫,然后递牌子请见。
皇帝也没有让张墨久等,便让人将他宣了进去。
张墨紧跟在韩诚身后,朝着延英殿一路小跑,顺便问道:“韩公公,陛下今天的心情如何?”
韩诚回头看了张墨一眼,摇了摇头,说道:“很不好,国公爷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张墨笑道:“多谢韩公公了。陛下这是为什么心情不好啊?”
“长安城内接连三天命案不断,已经死了两三百人了,陛下因此而震怒。”韩诚说着,转头看了张墨一眼,心道:“你是装糊涂啊,还是真糊涂?”
张墨自然是装糊涂,长安城里的事情他是一清二楚,命令红胡子和墨月出手的人就是他。
“死了两三百人?为什么?谁干的?”张墨继续装着糊涂,问道。
韩诚说道:“这个咱家也不知道。”他见张墨在装糊涂,于是他也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两个人小跑着到了延英殿,韩诚在殿外便高声禀报,说是齐国公张墨到了。
皇帝在里面叫进,张墨忙进了大殿。
“臣张墨拜见陛下。”一见到皇帝,张墨即刻朝着皇帝施了一个大礼。
“你们都退出去吧。”皇帝朝着大殿里侍候的那些太监和宫女说道。
片刻之后,等那些太监和宫女都退了出去,皇帝便直接问道:“张墨,你打算什么时候收手啊?”
“收手?”张墨抬起头,惊讶的看着皇帝说道:“陛下,收什么手啊?”
“你还跟朕在装糊涂?”皇帝啪的拍了一下桌子,喝道:“长安城里命案不断,死了数百人了,你敢说不是你干的?”
张墨扑通跪在地上,说道:“陛下,这是说哪里话啊?臣在蓝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这长安城里的命案跟臣丝毫关系也没有啊。”
“你还装?你张墨张国公要取人性命,还要你亲自出手吗?”皇帝冷笑一声,说道:“朕知道死的那些人都不是好人,但是你就不能把他们都弄出长安再动手吗?”
“陛下,臣也听说了,但这些事情真的不是臣派人干的。”张墨已经拿定了主意,这事儿就是打死也不能承认的,否则皇帝抓住这一条,以后随时都可以拿来治自己的罪,那怎么可以?而且他相信墨月和红胡子他们做得手脚很干净,根本就不会留下实质性的把柄。
“陛下,臣原本打算今日就去秦岭呢,将那些人都引到秦岭干掉。”张墨说道:“臣既然已经准备好了把他们引到秦岭解决,那就没有必要在长安城动手啊,臣也知道在长安城乱来的话,是杀头的大罪。”
说到这里,他做出一个恍然的神色,对皇帝说道:“陛下,臣觉得一定有人在陷害臣,就是要通过杀死那些人,然后栽赃到臣的身上,他们越是做得隐秘,臣的嫌疑就越大。臣觉得用不了两天,就会有人说是臣干的,然后就有人在朝堂上弹劾臣,进而迫使陛下治臣的罪。”
听张墨这么一说,皇帝也有些迟疑了,因为张墨说的这种情况很可能会发生。
“真的不是你干的?”皇帝再一次问道。
张墨斩钉截铁的说道:“陛下,真的不是臣干的,要是臣干的话,臣愿意承受五雷轰顶而死。”他知道古人最是在意毒誓了,特别像他这样能够请下天雷的人敢如此发誓,皇帝一定会相信的。
见张墨发了这样的毒誓,皇帝更是迟疑了,于是问道:“那你觉得是谁干的?”
张墨说道:“臣不敢妄加猜测,臣征讨诸藩镇,早就成了那些藩镇的眼中钉肉中刺,臣也不知道谁在陷害臣。臣现在能够做的就是严防死守,不给那些刺客得手的机会。”
皇帝点了点头,他现在也觉得应该是那些藩镇干的了,只要能够干掉张墨,他们动用这些手段也是不稀奇的。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秦岭?”皇帝问道,他觉得只有张墨离开长安远一点,那些人才不会在长安城里闹腾了。至于死的那几百人,死了就死了,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墨说道:“臣打算明日就离开长安,直接去到秦岭中去。”
“行了,你坐下说话吧。”皇帝的口气缓和了。待张墨谢过了坐下来,皇帝便接着说道:“朕听说你手中掌握着一些密谍,可有此事?”
张墨早就有准备,因此听到皇帝问了,便说道:“是的陛下,臣在征讨朱滔等藩镇的时候是在军中挑选出一些人来,派到诸藩镇那里去刺探情报,但是他们都是军中斥候,臣回来长安的时候,就都留在王大帅那里了。
率领斥候的军首叫穆赤丹增,陛下,臣在征战的时候最喜欢用斥候,因此臣在军中的斥候足有五千人之多。他们在征战的时候可是起了极大的作用。”
皇帝不想把话题扯远,便说道:“这件事朕会叫人去问王大伴,你最好不要跟朕说谎。你应该知道私人手中豢养密谍是什么罪,朕以后也不想再提醒你,一旦朕发现你跟朕说谎了,朕不会轻饶了你。”
张墨忙抱拳说道:“臣不敢,请陛下放心。”
皇帝觉得大老远的把张墨从蓝田火急火燎的喊了回来,要是就这么说了几句就算了,也有些不好意思,便问道:“你去了秦岭,你与定国公主的婚事怎么办?”
张墨叹息了一声,说道:“只能等臣回到长安以后再说了,不解决了那些刺客,公主嫁到臣的家里也是不安全。臣不想公主嫁给臣以后,连个安稳觉都不敢睡,那就是臣的罪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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