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墨到了秦岭后的第十天，空空回来了，带着赫连腾的首级回来的。

空空回来的时候，张墨正在给家里写信。一进到张墨的书房，空空就把手中的一个盒子放到张墨的桌子上，说道：“二郎，某家不负所托，将赫连腾的首级带取来了，你验看一下。”

张墨朝着空空抱拳笑道：“辛苦前辈了。”说完，他打开那个盒子，里面正是一个死不瞑目的首级，脸上满是虬髯，上面还洒满了石灰。盒子一打开，一股恶臭就传了出来。

张墨忙掩住口鼻仔细的看了一下，然后就把盒子合上，接着打开了书房的门窗，这才对空空笑道：“前辈这次可还顺利？”

空空说道：“还好，赫连腾没有一点防范，杀他简单至极。这杀人的事情某家帮着你做了，你什么时候开始炼制三千升仙丹？”

张墨笑道：“隐娘要闭关了，我要等她闭关以后再帮前辈炼丹。不过晚辈怕还是要麻烦前辈一下，再帮晚辈杀两个人，等前辈将这两个人杀了，晚辈的三千升仙丹也应该炼制出来了。倒是将升仙丹给了前辈，咱们就两不相欠了。”

空空皱了皱眉头，没有拒绝，问道：“你还要杀谁？还有两个人，某家帮你杀了就是。”

“剑南东川节度使何朝阳与河中节度使关配。”张墨说道：“前辈只要将这两个人的首级取回来就可以了。”

空空点了点头，说道：“好，某家休息两日，然后就先去河中道取了关配的人头回来。”

张墨抱拳说道：“那便辛苦前辈了。”

“两个人杀完之后，某家要见到三千升仙丹，否则别怪某家翻脸。”空空说着站起身来，直接出了张墨的书房。

等空空走了，聂隐娘和墨月便走了进来。空空到了府中之时，她们便已经知道了，一直守在书房后面。

张墨与空空的对话聂隐娘和墨月都听到耳朵里了，因此一进来，聂隐娘便说道：“夫君，那三千升仙丹能及时的炼制出来吗？”

张墨笑道：“可以的，这个东西也不难，不过就是要熬时间而已，要反复的炼制几次，这样出来的丹药才更精纯，药效更大。”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觉得空空一定就在外面偷听呢，因此故意说了一些让空空感兴趣的话。

果然，聂隐娘闭着眼睛倾听了一下，便说道：“他走了。”

“这个老狐狸疑心这么大，真不知道他怎么能练到天人境的。”张墨笑道：“我听说修习这样的内家法门一定要心里纯净才会精进得快，他心里这么复杂，怎么一关关过来的？”

聂隐娘笑道：“无非是毅力和恒心而已。凡是修行之人，靠的就是毅力与恒心，只要这个意志坚定，什么都不在话下。”

“那我能不能修炼呢？”张墨问道。

“那就要看夫君的意志如何。”聂隐娘笑道：“不过夫君也不必强求，修炼这些法门，就当是强身健体好了。有些时候欲速则不达，夫君还是当做是消遣修炼吧。”

空空在张墨的府上住了两天，便离开了秦岭。而此时，赫连腾被刺杀的消息也传到了长安城。因为赫连腾的儿子赫连尚好递了折子进京，要求接任赫连腾节度使之位，而且言语之中将赫连腾之死指向了朝廷。

此时在朝会上争议了半天，也没有个结果。有的建议直接派新的节度使去接手赫连腾的位子，有的建议将节度使之位给了赫连尚好，以安其心，免得在这个时候在发生什么战事，因为国库里实在是没有银钱了。

朝会结束之后，皇帝便将李长山、钱潮和郑经都叫道了衙正殿，君臣几个吃过午饭之后继续商议赫连尚好的事情。

皇帝现在有些拿捏不定，他既想趁机将剑南东川拿到手中，又怕艰难东川在这个时候反了，朝廷现在实在是无力征战了，哪怕是延续两年之后，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否了赫连尚好的奏折，直接接受剑南东川了。

皇帝将自己的顾虑讲了一遍，然后便问钱潮道：“钱爱卿，你掌管军事，你觉得若是征讨剑南东川的话，胜算有多大？”

钱潮说道：“殿下，臣觉得朝廷刚刚平定了朱滔李希烈等人的叛乱，而且将诸藩镇的兵权收拢到朝廷之中，此时余下的诸藩镇一定是人人自危，很怕朝廷对他们出手。

但是，这个时候他们也最是容易抱成团对抗朝廷的，臣觉得此时要是收拢剑南东川的军权的话，臣怕赫连尚好一定会连个剑南西川的陈涛阳造反。要是他们再联合了山南西道节度使马庆生的话，那对长安就有很大的威胁了。

再一个，剑南东川和西川地势险要，向来就是易守难攻之地，只要守住了剑南关，朝廷大军要想破关而入，不耗费一年半载的时间怕是做不到啊。要是剑南西川和东川就此自立的话，朝廷就被动了，不打是不行的，但是打的话，朝廷现在真的很难在支持一个大战了。

臣觉得现在是朝廷要休养生息的时候，因此臣觉得先把那节度使之位交给赫连尚好就是了，等着朝廷喘息过来之后再说也不迟。”

皇帝点了点头，然后转头问李长山说道：“李爱卿，你怎么看？”

李长山说道：“陛下，臣的看法与钱尚书一样。现在对朝廷来说，一动不如一静。”

“郑爱卿，你的意思呢？”皇帝转头问郑经道。

郑经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李长山，说道：“陛下，臣觉得朝廷可以尝试一下拒绝赫连尚好的奏折，看看他是什么反应。若是他同意调回长安的话，朝廷自然厚待之，要是他不愿意的话，再将剑南东川给他不迟。”

皇帝有些心动了，他也想看看朝廷在平定东南和东北诸藩镇之后，余下的藩镇对朝廷的威望会不会有所畏惧。

见皇帝的眼神飘忽，钱潮忙说道：“陛下，臣不赞同郑相的建议。要是赫连尚好拒绝了朝廷的调动，那时朝廷再将节度使给他，那朝廷的威望何在？陛下的威望也是大受折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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