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调三郎进京,担任神武左军中护军,阿耶你觉得如何?”张墨突然说道。
许召惊讶的问道:“为什么?”
他可是知道神武左军的中护军,那可是四品官阶,这就已经是朝堂大员的级别了,自己在四十二岁才混到这个级别,而张墨一句话,自己的儿子就在二十八岁的年龄做到了四品官阶。
张墨说道:“以后我未必就会在长安了,等着我从秦岭回来,怕是就要到外面练兵了。这长安城中要是没有自己百分百信得过的人,我终究是不太放心。
就比如这次皇帝突然昏厥,我这也就是在秦岭,要是再远一些的话,根本就来不及回来。若是有三郎在军中的话,我用飞鸽传书就能做到很多事情。
这种事情只能交给自己家人,别人就算是关系再好,终究是差了一些。阿耶您觉得呢?”
许召想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可以,你就按照你的意思办好了。老三这个小子做事还算稳妥,你把大事交给他去做,还是可以放心的。”
张墨点了点头,笑道:“那就好,明天我就跟王胖子说一声,让他去请示太子。”
许召叹了口气,说道:“真是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你才二十四而已,就已经是正三品上的大员了,怀远要是调到长安来,就是从四品上的官阶,当年老夫混到从四品下的时候就已经是四十二岁了。”
张墨笑道:“阿耶,您现在可是郡王了,还是世袭罔替的,我们这些晚辈将来最好的,也就是走到您这个位置是上。”
许召笑道:“这是老夫运气好,赶上陛下要收拢诸藩镇的兵权,不然一个节度使的位置可换不来一个世袭罔替的郡王。”
张墨笑道:“我们这些晚辈也是运气好,要不是陛下收拢天下兵权,我们一样也是没有这个机会。”
许召笑道:“也是啊,看来老夫吃醋吃错地方了。”
张墨说道:“等三郎进京之后,阿耶要时常提点一下他才行。”
“这个是自然,他回到长安也是要住到我家里去,老夫会看着他的。”许召说道:“过几天就婷婷回来家里住些时日吧,她阿母总是在叨念她。让她顺便把孩子也带回来,老夫也是好久没有见到自己的外孙了。”
张墨说道:“明日我便给婷儿去信,让她带着您的外孙回来看望你们。”
正事说完,翁婿两个人又聊了半个时辰的家常,许召这才告辞回去了。
许召前脚刚走,赵赫就来了。
赵赫这几天就在长安述职,今天皇城中的叛乱一起,他就知道了,只是他没有皇命在身,也没有带兵,只能样看着皇城里的厮杀。
等张墨带兵杀进皇城以后,皇城里即刻就封闭了所城门,他还是没有机会参与进去。
等着张墨回到神武军大营,他便赶来了,但是那时张墨正在跟许召闲聊,他也只好等着。
见到赵赫来了,张墨便站起身来迎接,笑道:“赵兄,咱们兄弟可是有些日子没见了。”
赵赫先是朝张墨施了一礼,而后才笑道:“大帅,您不在长安城,卑职就是想见您也见不到啊。卑职在军中就职,就是想去秦岭看您,也是做不到啊。”
张墨请赵赫坐下来,先是让人送上茶水,在给赵赫递了一根雪茄烟,这才笑道:“赵兄,以后可不能再以卑职自称了,你现在神威左军的中护军,咱们互不统属,没有了上下级的关系。
以后赵兄还是叫某家一声二郎比较好。不然别人听到赵兄这么称呼某家,会多想的。平常无事的时候还好,有事的时候就是一个把柄。”
赵赫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抽着雪茄烟,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大帅,您是不是觉得卑职跟您疏远了?”
张墨笑道:“赵兄,你这是说得什么话?我何时有这个意思了?”
“卑职感觉得到。”赵赫说道:“自卑职调回长安之后,大帅就有意疏远了卑职,卑职感觉得出来。大帅这次要是不回长安的话,卑职正打算去秦岭看望大帅,顺便问问大帅这是为什么?”
张墨盯着赵赫看了好一会儿,把赵赫都看得有些发毛了,他才哈哈一笑,说道:“赵兄,你这是想多了。
赵兄,你是我带入到军中的,又是跟着我东征西讨,我张墨的为人你应该是很清楚的。
今天你跑来我这里问我为什么,这就是你政治上的不成熟了,呵呵。
我知道你想保持咱们之间的兄弟情义,但是你觉得我们之间可能一直是是没有任何私利的朋友吗?
要是放在以前,咱们之间自然是兄弟、是朋友、是上下级的关系,但是从陛下提拔你到神威左军中护军的时候,咱们就已经不仅仅是兄弟和朋友了,还有了另外的一种关系。
今天中军大帐就咱们两个人,我不管说什么,都没有第三个人听到。因此我今天就把话说透了一些,免得咱们之间有什么芥蒂。你觉得如何?”
赵赫的脸色有些伤感之意,他点了点头,说道:“二郎请讲,某家听着。”
张墨笑道:“赵兄,我之所以疏远你,我相信你应该知道是为什么。自从陛下委任你为神威左军的中护军,封你为侯爵,这就是在告诉赵兄你,你已经是陛下的人了,不再是我的属下。
从那一天起,皇帝就把你摆在了跟我对立的位置上。
朝堂上不可能让一个势力太过强大的,这不符合陛下的利益,因此不管你我愿意或者是不愿意,陛下都会让你我变成对立的关系。
赵兄,说实话,我对你,对陛下都没有任何的怨言,因为这就是游戏规则。大家都要按照这个规矩走,这才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赵兄三甲进士出身,又喜爱军伍之事,只要给你个机会就能让你振翅高飞。这一点某家在认识你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但是你见到我压制过你?你也应该知道,我一直都在重用你,提拔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