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富饶的南狄,就不得不说到南狄的国君,在咱们东楚有这么一句话,‘东楚萧亦尘,南狄北冥澈’,说的就是我们的楚湘王和南狄的国君北冥澈……”
“北冥澈?”苏长锦听了直觉耳熟,看向面前淡青色常服的男人,慢慢地睁大了一双眼,“怎,怎么你也叫北冥澈啊,你们俩同名同姓啊?”
北冥澈轻轻抬手,示意她不要出声。
说书人继续眉飞色舞地说着:“这楚湘王和北冥澈可谓是旗鼓相当,两人无论是姿色,才谋皆不分上下。一个是南狄国君,一个是东楚将军。据说这北冥澈与我们的楚湘王杠上了,没有楚湘王打不赢的仗,就算是北冥澈御驾亲征也无济于事,所以这边境的城墙才迟迟没被南狄攻下来……”
底下有人接口:“我猜北冥澈定是恼死了楚湘王,不过谁让他倒霉,碰上这么一个对手,你要知道他楚湘王,就连皇上都要礼让三分。”
“说到楚湘王,你们可知道他昨日大婚?”
“嘿,谁不知道啊!那排场大的,十里红妆!这也难怪,他娶的是丞相的女儿。”
“可是我听说这个苏锦好像不讨王爷喜欢?”
“谁说不是呢,王爷当初在风雨楼拍卖第一美人的事人尽皆知,据说苏锦连堂都没拜,也是够丢脸的!”
苏长锦磕着瓜子和花生米,见楼间里渐渐嘈杂,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楚湘王的婚后生活,她的眉心皱的越来越狠了,终于再吃完第七个花生米后没忍住叫了说书人一声:“先生你继续讲啊!”
说书先生见有人在这样嘈杂的情况下还能捧场,大喜,讲得更加声形俱色。
“四岁识字,五岁成诗,骑射俱佳,在位十七年只封了八位妃嫔在宫,清心寡欲,你还挺不错的嘛。”苏长锦磕着瓜子,把在说书先生身上的目光拉回来,重新放回到面前美男的身上。
北冥澈也不再去听那说书的说了些什么,对苏长锦笑道,“不过是他夸大其词罢了。”
苏长锦缓缓点头,面上一派平静,心里却已经惊起惊涛骇浪。妈耶,不得了,坐在她对面的那个人,竟然是皇帝!南狄富饶,那身为皇帝的他岂不是更富?想着她就把自己的疑惑提了出来:“你既然是皇帝,那你问我那块玉的下落做什么?你不是应该有更多的玉吗?”
北冥澈:“……”为什么又扯到那块破玉身上了?
“我可以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吗?”
“当然可以。”苏长锦答应得十分爽快。
台上的说书先生说完南狄国君,又开始说起了东楚将军楚湘王。
苏长锦原本还心不在焉地听着,只是听他说着说着,手里吃食的动作渐渐停了,到最后完全凝滞。
六岁丧母,十岁丧父?
萧亦尘怎么比她还可怜?
不对,他有什么好可怜的,他现在是位高权重的王爷,又是统领三军的将军,他有什么好可怜的?
苏长锦摇摇头,暗骂自己有病。
“你怎么了?”北冥澈看到的她的反应,问。
“哦,没事。”苏长锦摆摆手,整理了一下衣服站起身,向北冥澈告辞,“我还有事,先走了。”
北冥澈皱眉,还未来得及开口叫住她,那抹月白色的身影却走得飞快,只一下就已经下楼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