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澈摇着扇子，嘴角噙着笑。

苏长锦立刻感觉到身旁的萧亦离身体狠狠一颤，像是听到了多么让人惊吓的话一样。她抿了抿唇，抬起手安抚地拍了拍萧亦离的肩膀，眼睛忍不住往北冥澈身上多瞅了几眼。

目光里满是警告的意味。

北冥澈勾了勾唇，大大方方地迎上她的视线，却是一眼也没去看面色难看的萧亦离。

北冥澈这一句话说得萧亦浩没有流露出半点的不悦，以牙还牙道：“一样，说明这胡蛮公主也不是朕心爱的人。北冥兄，这么看来我们还是同道中人。”

北冥澈轻轻地“呵”了一声，耸了耸肩膀不可置否。

苏长锦见萧亦离脸色实在不好看，忍不住站起身朝萧亦浩请示道：“启禀皇上，联姻之事已经谈妥，那么锦儿和阿离先退下去寻太后了。”

萧亦浩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苏长锦得到他的同意，片刻不耽搁扶萧亦离起身，萧亦离缓了缓，才勉强站稳，跟着她出了大殿，二人正好与献舞的舞姬们错开。

从头到尾，苏长锦都没有看萧亦尘一眼。

“公子，”宴清窈迟疑着小声问，“你不去同长乐郡主说句话吗？”

北冥澈愣了愣，“长乐郡主？”

宴清窈：“……就是您的皇贵妃。”

“哦，”北冥澈漫不经心地答了一句，“有什么好说的。”

“公子此次恐怕得跟长乐郡主共回南狄。”

“是吗？”北冥澈把目光从那些舞女身上挪开，转头去看两位之隔的萧亦尘，后者目光沉沉地看着酒杯里的酒，却不喝，握着杯子的手指节发白，脸上却是一贯的冷淡。北冥澈看了一会儿，这才勾起嘴唇笑着回宴清窈：“如果我偏不呢？”

从殿中出来，萧亦离的脸色好像这才好了一点，“谢谢嫂嫂扶我，那里面太闷了。”

苏长锦应了一个“嗯”，不拆穿她。“阿离，你还好吗？”

萧亦离舔了舔唇瓣，“我没事，嫂嫂。”

苏长锦沉默，说实话，她跟这个貌若天仙的小郡主不熟，不了解，更不知道对她说什么。

两人走了一阵，皆是满腹心事。倒是萧亦离先开口打破苏长锦的沉默，“嫂嫂，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阿离说？”

苏长锦一愣，说什么？

萧亦离见她怔愣的模样，眸子暗了暗，“嫂嫂，我很快就要嫁到南狄去了。”

“哦哦哦，”苏长锦回过神，刚刚只顾着想风诗雨陷害自己的事了，忘了这个宫宴还出了别的事。“阿离，我不知道说什么，因为我说了也不能改变什么。但是我还是挺为你高兴的，能嫁给自己喜欢的人。”说到这里，苏长锦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朵，羞赦地笑了笑，“我刚开始还以为是他们强迫你去和亲的呢……”

萧亦离的脸上隐隐有红晕浮现，“不是的，是我跟皇兄说，我愿意去南狄和亲。”

“阿离，你喜欢北冥澈吗？”

萧亦离脚步微停，这次不止是脸，那抹粉色都已经蔓延到了耳根，她整个人看起来可爱极了。

“喜欢的。”她小声呐呐。

苏长锦玩心大起，凑上前去调侃：“啊，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