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次，是我说错话了，所以不怪你那么生气。”

萧亦尘的笑意凝冻在嘴角，眸色低沉，“本王差点杀了你。”

“那也不是没杀成吗，”提到这个，苏长锦不自在地摸了摸脖子，“你这个人虽然脾气差了点儿，眼光差了点儿，很容易被女人鬼迷心窍，但是我自己也有一些不对的地方，你说你讨厌我，却还能让我安生地住在这府里，虽然不肯休了我，但是已经不错了，只要风诗雨别来招惹我……”

她的语气太过真诚，真诚地像是感慨的肺腑之言，萧亦尘眯了眼睛打量她，一时间脸上神色复杂难辨。

“所以？”他开口问，“你翻墙，是想出去？”

“……”苏长锦顿了半晌，睁着一双明亮的大眼睛瞧着他，迟疑着问，“不够明显么？”

“本王曾经说过，王妃若再有逾越之举，没有认清你的位置，小心你那三个丫头的脑袋。”

苏长锦能明显地感觉到脚下木梯边的丝竹打了一个寒颤。

她的脸色白了白，“萧亦尘你能不能别那么快打脸，我刚夸完你……”

“脾气差了点儿，眼光差了点儿，很容易被女人鬼迷心窍，”萧亦尘抬眸看她，学着她方才的语气迟疑着问，“你确定你是在夸我？”

“……我只是想出去看看，你不肯让我光明正大地出去，我只能偷偷摸摸了。”苏长锦无奈道。

“出去？外面有什么好看的？”萧亦尘不理解她怎么总想往外跑。

“你看这个世界多美丽，有那么多你不知道的地方，难道你不想去看看吗？”苏长锦趴在墙头上兴奋地冲他招手，“你让我出去，我保证乖乖的不惹事，要不，你跟我一起去，我们一起去喝花酒如何？”

萧亦尘眉毛狠狠跳了跳：“喝花酒？”

苏长锦没注意到他的神情变化，想入非非道：“喝最烈的酒，看最美丽的姑娘，园子里戏台子上唱着戏……”

萧亦尘似是不耐再听下去，语气有些沉地截了她的话：“不去！”

“你不去我去啊。”

萧亦尘轻笑一声，双手环胸悠闲地站在那看着她，“那你自己下来，若平安无事，本王就放你出去，顺便饶了你那三个丫鬟。”

“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

苏长锦自上而下望了一眼，只是一眼，她就觉得头有点晕了，从这墙上摔下来可不是屁股摔成八瓣这么简单。

该死的，把墙砌这么高做什么？

她咬了咬牙，硬着头皮抬起腿，费了些劲，动作略显笨拙地半坐在墙头上。

月夏在墙里这边看得提心吊胆，“小姐，小心，小心！”

苏长锦缓了缓神，把另一条腿也抬了上来。

萧亦尘就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苏长锦闭着眼睛不去看地面，一狠心跳了下去——

“啊！”

身下传来一声寡淡嗓音：“鬼叫什么，还不快从本王身上起来。”

苏长锦睁开眼睛，措不及防对上一双幽深的眸子，她愣了愣：“你……”

萧亦尘的声音莫名有些暗哑：“你什么你，快起来。”

苏长锦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压着他，忙不迭从他身上爬了起来，站直了身子见萧亦尘还躺在地上没有起身的意思，踌躇地问：“你，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