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丫头拼命点头，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

但是已经迟了，丝竹的那句话显然彻底激怒了风诗雨，她朝苏长锦身后递了个眼色，苏长锦立即感觉到膝间袭来一股巨大疼痛，这股疼痛不足以她支持双腿直立，几乎不受她控制，还没来得及消散她便双腿一弯跪在了风诗雨的面前。

“娘娘！”

“小姐！”

知道不可以哭，可三个丫鬟还是抑制不住地哭出声来。

月夏从来没那么盼望过王爷能出现，看着小姐疼得脸色惨白的模样，她甚至开始用力挣扎，想跑出去找王爷，王爷一定不会不管小姐的。

小姐，小姐她从来没受过委屈啊，现在她却要被人逼着给一个勾栏女子下跪！

月夏气得浑身都在颤抖，却什么也做不了。

苏长锦额头上冒出了薄薄的一层虚汗，她不知道是不是疼的，她只知道她这个名义上的楚湘王妃，正以一种最狼狈的姿态跪在她讨厌的女人面前，而这个女人俯视着她，满脸的春风得意。

怎么说呢，被人强行下跪，这感觉还是挺复杂的。

有些屈辱，有些无力，有些想笑。

苏长锦不是没跪过别人，爷爷去世的时候，她在他坟前跪了一天一夜给他说了一宿的话，第二天膝盖还是肿的就飞去了美国。可是风诗雨，她有什么资格？

于是苏长锦用复杂的目光看了一眼笑容快要咧到耳根子去的风诗雨，淡淡的问：“需不需要我再磕个头？”

风诗雨止了笑，不解地看她。

苏长锦暗暗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再上支香，烧点纸钱，叫你一声‘老祖宗’？”

风诗雨沉了脸色，伸手捏住苏长锦的下颔，“苏锦，你不过是个只会逞一时口舌之快的女人罢了，既然跪了本妃，就好好跪着！”

苏长锦啐了一口，风诗雨连忙嫌恶地缩回手，听她漫不经心地笑道：“你这作为，才是不分尊卑，以下犯上吧。”

苏长锦越是这样满不在乎地笑，风诗雨眸底的那股阴毒之色就越重。苏长锦这句话刚说完，就挨了她一巴掌。

苏长锦没来得及束发，昨日的银冠早就不知道丢去了哪里，头发散落下来挡住她的一半脸。风诗雨的这一巴掌打得很重，比起她刚刚那个有过之而无不及，打得她大脑当机了十几秒才反应过来嘴角火辣辣的疼，似乎破了皮。

耳边，月夏的哭喊声更大了：“住手，住手！谁给你的胆子敢动我家小姐！”

风诗雨对这个巴掌甩得颇为满意，勾起嘴唇没计较月夏的哭喊，弯下身动作轻柔地拂开苏长锦面容上的头发，把它们束到耳后。

苏长锦冷冷地看着她：“风诗雨，要打，你就把我打死，否则这一个巴掌，我一定让你十倍奉还。”

风诗雨故作惊讶道：“姐姐这说的什么话，雨儿怎么可能舍得把姐姐打死呢。”她嘴角泛开的冷笑让人看起来不寒而栗，“不过是一个耳光，姐姐别忘了，你欠我的，可不止这一个耳光，今日我们可以慢慢清算。”

“清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