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锦知道他做不到。

她一直都知道。

“不管你做什么，”她挪了挪，挪过去一些，抓了萧亦尘的手，眼神坚定信誓旦旦道，“我都会永远在你身边的。”

“你会永远陪着我吗？”

“会的。”

“好。”

她会陪着他，可他却不要她。

苏长锦知道风诗雨的孩子总是保不住的，可她不知道那一天来得那么快，那时距离诊出风诗雨有孕不过半月。还未成形的胎儿化为一摊血水死在了风诗雨的肚子里，是被风诗雨亲自下药害死的。

风雨轩的血水端了一盆又一盆出来，丫鬟婆子围得水泄不通，屋子里头不住传来女人痛苦的叫喊。苏长锦和萧亦尘双双赶到的时候，女医正出门跪地请罪道：“臣女无能，保不住侧妃肚中的孩子。”

萧亦尘眸光寒凉，缓缓在她脸上扫了扫，地上同样跪着瑟瑟发抖的柳絮，他丢去一眼，苏长锦却像突然反应过来一般，死死抓住了他的手：“……绝对不是。”

“是不是，不是由你说了算的。”

苏长锦拔高了声音：“你说过你会信我！萧亦尘，你不能出尔反尔！”

萧亦尘却只是冷着脸甩开她的手：“来人，王妃嫉妒成性，谋害侧妃，关入府中地牢，不准任何人探视！”596596xs

苏长锦摊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抬眼看他。

她颤抖着声音：“所以，你从前那些话，都是骗我的吗？我从来都没有改变过，还是那个任你处置的苏长锦，你想怎样就怎样？”

萧亦尘不回答，抬手，立即上来两名侍卫，把苏长锦送进了地牢。

苏长锦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她眼睛很干，心也很干，已经哭不出什么东西来了。

风诗雨昏迷了大半日方悠悠转醒，刚一醒来便哭着找萧亦尘，“王爷，你要为雨儿做主啊！苏锦让她的丫鬟偷偷在我的安胎药中加东西，她是何居心！她一定是嫉妒雨儿……”

萧亦尘看不出情绪地回她：“明日你便回叶齐。”

风诗雨的哭声顿时哽在了喉咙里，她呆呆地看着萧亦尘：“王爷，你在说什么呢？什么叶齐？”她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扑过来一把抓住了萧亦尘的衣角：“王爷，王爷相信我！我，我怀了你的孩子，苏锦她怀恨在心是再正常不过的！这一切都是她的错！王爷，我是无辜的，孩子也是无辜的！你不要把我送走，不要送走我！”哭得梨花带雨脸色苍白：“她苏锦算什么！不过是个丞相之女！王爷，你说过你会一生一世对我好的，孩子我们还会有的，对不对？”

萧亦尘静静地看着她，末了，冷冷道：“你真以为那孩子，是本王的？”

风诗雨手一松：“你说什么？”

萧亦尘道：“合欢散。”他不带一丝感情的眸子摄住风诗雨，“本王对你用了合欢散。”微微退开一步，让她的手抓了个空，“风诗雨，你还不配怀上本王的孩子。”

风诗雨睁着一双朦胧的眼睛，呆呆地坐在榻上。良久，喉咙里溢出一声笑。

那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长，她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目光却没有半分柔情，恶狠狠地看向面前的男人：“萧亦尘，你没有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