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窗边风大。”贴身宫女花竹一边说着，一边找了件斗篷给风诗舞披上。

从凤梧宫的这扇窗看过去，可以看见金碧辉煌的其他宫殿，高高红红的宫墙，以及凋零得只剩残叶的玉兰树。

这宫墙，束缚了她的一生。

“娘娘，今日是您的封后大典，可您怎么看起来不太高兴呢？”花竹小心翼翼道。

“有什么好高兴的。”风诗舞扯了扯嘴角，看上去兴致不高。花竹一想也是，封不封后皇上的心都在自家娘娘这里，谁也偷不走。只是皇贵妃晋升皇后，那她就是宫里的一等大宫女，一想想都很高兴。

花竹神采飞扬道：“娘娘，你登了后位，待日后再生个小皇子，后宫里可就没人敢惹你了。”

风诗舞看了一会儿，觉得头上的金冠越发得重了，正想摘下，花竹连忙道：“娘娘，这百鸟朝凤冠是要等皇上摘的。”又扫了一眼她身上的凤袍，眼底流露出羡慕神色，带着一分惊艳道：“娘娘本就天生丽质，闭月羞花，如今有了这身衣物的加持，更是难掩艳丽。”

“行了。”风诗舞不耐道，“皇上在哪儿？”

花竹忙敛了神色，垂头恭恭敬敬道：“算算时辰，应是快到了吧。”

风诗舞今日难得的心浮气躁，花竹想是察觉到了，在说完这段话就退了下去。风诗舞顶着繁重精致的凤冠规规矩矩地坐在了喜床上，入眼是一片大红的绸，龙凤喜烛在一旁静静燃烧着。合欢酒孤零零地躺在金杯里，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喝。

花竹的时辰算得准，等了没一会儿，风诗舞就等来一个满身酒气的萧亦浩。他一身大红龙袍，眉眼俊朗，一进屋就抱着风诗舞不愿撒手。

“北冥澈说得没错，你是应该当我的皇后的。”萧亦浩慢腾腾地道，乌漆漆的发顶上，镂空的金冠戴得扭扭歪歪，风诗舞伸手给他扶正了，又听到他道：“舞儿，你终于是我的皇后了。以后，你只能想着我，不能想着别人！听到没有……”

听着他孩子气的话，风诗舞面上无动于衷，把他推开轻声问：“皇上可是喝醉了？”

“没，没醉。”萧亦浩严肃地摇摇头，冲她比了一根手指头，顺带着打了一个嗝，“朕，朕就喝了那么几杯。”

风诗舞问他：“那皇上还能喝吗？”

她玉手指了指桌上的合欢酒，语气听起来平静无波，“劳皇上大驾，和臣妾喝了那杯合欢酒吧。”

萧亦浩抬起眼，迷迷糊糊地看了她许久，总算舌头打结般挤出一个“好”字。

风诗舞起身端了两杯酒过来，一杯递给他，蹲下身就要和他交杯，手腕却被萧亦浩扣住。他力气一向大，风诗舞自知挣脱不开，面无波澜地抬眼：“皇上，怎么了？”

萧亦浩道：“你是我的皇后。”

“是。”风诗雨淡淡答他，“只要皇上不废后，臣妾永远都是您的皇后。”

“好。”萧亦浩笑了笑，酒窝自双颊处溢出，和她交杯喝完了那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