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和当初那个男孩已经大不相同了,她记得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惊喜。4年时光大刀阔斧将他从一个男孩变成轮廓分明的男人。
黎夜正往外走,盛夏叫住他。盛夏几步走到她身边,在黎夜转身的瞬间,毫不犹豫的抱住了他,“你知道吗?我一直欠你个谢谢,谢谢你黎夜。”
黎夜不明,盛夏永远都不会说,那个上一世温暖她最后时光的男人,她将永远刻骨铭心。
医院外正有一个明眸皓齿的女孩在等着黎夜,许盈在他身边多年,她是家族安排给他的妻。
婚姻有时候并不是爱情的延续,还有可能是爱情的终结。
“她好吗?”许盈问。
黎夜第一次牵起她的手,许盈片刻的惊讶后,又紧紧的握住,娇羞低头,脸颊快速扩散开一抹红。
盛夏在阳台上看着两人交叠在一起的手,许见不见的笑意慢慢浮上了她的眼底,只是这笑意还没浮上眸底,就已敛去。
薄言斯仍在昏睡,每每想起盛夏都觉得她的世界都在摇摇欲坠。她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明白她的心,她真的很爱很爱他。
这是薄言斯去往纽约的第二天,盛夏毅然带着朵朵去了那里,她留了一张便条就去了。
他在哪里,那里便是她的家,这是爱一个人最深的执念。
美国有全球最顶尖的医疗团队在为薄言斯医治,他昏迷迟迟不醒的原因是因为脑子也收到重创,当然身上的刀伤也十分危急。
一周后他终于搬离无菌病房,盛夏可以日夜守护着他,朵朵一天前已经被黄雅静接回国内,孩子不能过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但是她们不再强迫盛夏回家。
盛夏每天都会和他说话,聊她们认识的点滴,累了的时候就在他床边睡着,几乎守着他寸步不离。
她永远都不想再离开他了,薄言斯你一定要醒来,我等了你两世你知道吗?
薄言斯整整昏迷了整个两个月有余,那段时间他做了一个沉长的梦,他竟然梦见到他们的上一世。
他梦见他和盛夏渐行渐远,最后逼得她她跳湖自杀。
所以的一切都那么真实,他梦见盛夏重生回来,其实盛夏曾经的反常,他也往这方面想过,但是都觉得太离奇,所以不太可能。
但是除了重生似乎在没有理由可以解释眼前这一幕。
直到海的呼啸离他的意识越来越近的时候,薄言斯眼睫终于颤了颤,他的眼皮很重,努力了好几番,终于缓缓睁开眼睛,是医院。
梦里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她带泪的眸子,她的倔强和反常。第一个涌进薄言斯脑海的念头不是他为什么在这里,而是彻骨的心疼。
薄言斯几乎不敢想,盛夏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能重新接纳了他。
眼眸下意识滑动,忽然看见了床边趴着睡着的女人。
他想叫她,但是沉睡了太久,此刻他的喉咙像堵满了砂石般,根本就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只能艰难的移动手,去碰触她的手,然后紧紧握住。
盛夏似乎感觉到了触摸,她猛的睁开眼睛,抬头便看上病床上的男人睁开眼睛。
她冷静的揉了揉眼,因为一定是在做梦,她曾无数次梦见他醒来。
薄言斯看着她睡眼惺忪的样子,忽然就笑了,真想抱抱她。
“我醒了,”他艰难的说,或者根本就不是说话,而是发出某些奇怪的音节。
但是盛夏听懂了,片刻的惊讶后她马上哭了起来,站起来似乎不知该干什么,脑子一片模糊的空白,薄言斯拉着她的手让她坐下。
嘴角已经划出浅浅的笑意。
盛夏想起来了,“我帮你去叫医生。”
他摇摇头,“不,我只想看看你。”
盛夏坐下,她双手捧起他的手放在唇边,泪眼相望,“我一直想告诉你,我爱你。”
“我知道。”
值夜医生来访。
马上组织医生会诊,薄言斯的恢复情况很好,医生说他的这种情况能活着苏醒过来,在全球范围内都很少见。
医生走后,盛夏细细亲吻他指尖,“知道吗?我恢复记忆了。”
他艰难抬手揉她软的唇瓣,很心疼她,他想问她梦里的一切,他想问她重生归来之前,自己是否真的那样狠狠的负了她。
无论是不是他都将用他的余生偿还,任何一次他都不悔,为了她,他随时可以以命相搏。
半个月后薄言斯已经基本康复,出院后的第一件事当然是把小女人抱上床通吃一顿。
盛夏简直无奈的垂他,“薄先生你克制下,你还是个病号好不好,不能过度劳累。”
“所以你动?”
完全的死相不改,事后薄言斯把盛夏抱在怀里,他把灯关熄,开始问她那个缠绕他很久的梦境。
“你知道吗?昏迷这两个月中,我做了一个梦……”薄言斯娓娓诉说。
他能感觉到怀里的她越来越僵硬和冰凉的身体,他只能更加用力抱着她,几乎想把她搓揉进自己身体的力度,“告诉我,那些你真的都经历过吗?”
他感觉胸口很快就温湿的一片,她哭了。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对不起,我不该问你,”她心疼的揉着她的肩膀。
盛夏忽然点头,“那些真的都发生过。”
“对不起,”他多恨当时的自己,无论怎么亲吻拥抱她,都无法表达他对她强烈的爱。
“你原谅我好不好,”他拿着她的手打他,那一拳正好抵在他的伤口上,虽然只是轻轻一触,薄言斯还是疼的连呼吸都一滞。
盛夏吓的小脸都白了,马上从被窝里钻出来查看他的伤口,他却一把把她拥入怀里,“叫我。”
“薄言斯。”
“不是,”他笑,“18岁的时候。”
“言斯哥哥。”她的话音刚落,他就急切的索住了她的唇,盛夏慌张的小手支撑着他的肩膀,以免被他的力道带入怀里,碰到他的伤口。
但是没用,男人稍一用力,盛夏的身体就完全贴在他结实,肌肉线条分明的胸膛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