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哑奴有救,夏栀也很高兴。
秋风苑虽然小,人员不多,但几个丫头小厮都是心性纯朴之人,早已把彼此当作了家人。
哑奴自进了秋风苑后就一直被苏湄安排在药桶里泡着,都是春生和冬至在照顾,几个丫头就只是负责熬药,虽然哑奴不能说话,但在夏栀几人早把他当成了同伴。
苏湄从怀中拿出那个精致的木盒,打开看了看,只见一粒通体雪白透明的拇指大小的莲子静静躺在盒内,正是她昨晚要找的天山雪莲子。
想起昨晚她跟东方问天说要去找雪莲子,却被他打晕了。
还以为要空手而归呢,没想到那男人还是给她找来了。
算他还有点良心!
收起雪莲子,苏湄找开房门带着夏栀往后院哑奴的房间走去。
路过院子中时,她忽然感觉一道眸光正紧紧地锁在自己身上。
苏湄愣住,抬头朝院外看去。
只见一脸青肿的苏二正站在秋风苑外面,定定地看着她。
昨晚她趁苏二被蓝孤夜的人揍晕后,就给苏二下了点药,药力不大,但是对于已经昏迷中的人却是能让他不那么快清醒。
按照时间推算,苏二应该是刚醒不久。
苏湄笑了笑,忽然走到苏二面前讶异道:“苏侍卫这是怎么了?竟然被人打成这样?”
苏二毒蛇般冰冷的目光落在苏湄脸上,声音也如同毒蛇般阴冷嘶哑:“大小姐昨晚去哪了?”
“没去哪呀?”
苏湄一脸不懂地看向他,嫣然笑道:“本小姐一直在屋里睡觉,不信你问夏栀。”
夏栀立刻点点头:“我可以作证,小姐确实在房里。”
就是和昨晚睡之前有些不同,但这个面冷心硬的侍卫是老爷派来监视小姐的人,而她作为小姐的大丫头,是绝对不会出卖小姐的!
苏二不置可否,看了苏湄一眼,躬身道:“小的告退。”
“等等!”
苏湄突然唤住苏二,从怀中拿出一瓶伤药让夏栀递了上去,说道:“我见你脸上的伤不像普通跌打伤,外面大夫的药恐怕没那么快让你好转,你用我这瓶吧。”
苏二脸上的伤确实没那么快好转。
他是习武之人,心中清楚。
打他那人是用了特殊力道和方法,虽然看起来和普通伤一样,但却是拳拳伤到肉,连同肉下的骨头也一起伤了。
但是他看了一眼夏栀手中的药瓶,并没有接。
苏湄不在意地笑道:“你别多心,虽然说你是父亲派来监视我的,但怎么说也是跟在我身边的人,让人看到你这样,不仅丢我的脸面,也是丢父亲和相府的脸面。”
夏栀见他仍然杵着不动,立刻抓住苏二的手,将药瓶塞到他手中,不满道:“小姐给你的就拿着,装什么清高!”
说完,也不看苏二瞬间冰冷的脸色,转身对苏湄道:“小姐,别管他了,我们去看哑奴吧。”
“好。”
苏湄看了一眼似是没反应过来的苏二,点点头,回身往哑奴的房间而去。
留下苏二仍然一脸面无表情地站在秋风苑外面。
直到苏湄和夏栀的身影消失,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药瓶,突然转身,往丞相府另一个方向掠去。
……
“你说她身边有武功高强之人保护?”
书房中,苏展风坐在太师椅上,听着苏二禀报着昨晚秋风苑的事,摸了摸胡须,一脸深思。
苏二跪在地上,眉峰不动地说道:“属下并不清楚那两人是否是保护大小姐的人,但对方确实进了秋风苑,而且属下怀疑,昨天晚上大小姐很可能不在秋风苑。”
苏展风双眸微眯地看向苏二。
他继续说道:“昨晚那两人武功确实在属下之上,但那人并未下死手,只是把属下打昏迷了,以属下的身体,最多一个时辰便能清醒过来,可昨夜属下却昏迷了一整晚,直到方才才从昏迷中醒来。”
“你是怀疑湄儿对你下了药?”
苏展风很快明白苏二的意思。
苏二抿了抿唇,沉声道:“属下只是说出心中的猜测。”
他其实并没有苏湄给他下药的证据,而且他醒来后立即就找大夫看过,也并未看出他有被下药的痕迹。
但他对自己的身体了如指掌,昨夜黑衣人的袭击不可能让他昏迷一整晚。
苏展风没有说话,手指无意识地在太师椅上敲了敲,沉吟道:“昨天宫中出事,湄儿却不在府中,难道宫中的事和她有关?”
想了想,又垂眸看向地上的苏二,问道:“以你的身手竟然打不过那两人,看来我这个大女儿背后确实不简单,以你之见,可看出那两个黑衣人的门道?”
苏二摇了摇头,纠正道:“不是属下打不过那两人,是其中一个属下在他手中都过不了二十招,另一人……”
他想到昨晚另一个全程抱剑冷眼观战的男人,皱眉道:“只可能比与属下交手之人更强!至于他们是哪门哪派的人,属下暂时还看不出来。”
闻言,苏展风坚毅的脸上露出深思之色。
那双眯起来的双眼,精光乍露,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末了,他挥了挥手,说道:“你下去吧,看好她,查清楚她背后都有些什么力量。”
“是。”
苏二应了一声。
正要后退,忽然想起什么,从怀中拿出一只药瓶递到苏展风面前,说道:“主子,这个是大小姐给属下的药。”
苏展风并没有但手接过来,而是深沉地眸光落在苏二头上,缓缓说道:“湄儿给你的药,自然是好的,她既然给你,你便拿着用吧。”
顿了顿,他声音蓦地一沉,冷道:“但是不管她给你多少东西,你都别忘了,你苏二是我苏展风的狗,没有我,就没有今天的你!”
被人说作狗,苏二眼皮都没动一下。
他虔诚地趴伏在地,对着苏展风说道:“属下永远不忘主子之恩,此生结草衔环以报!”
苏展风这才满意地挥手:“退下吧!”
等到苏二退出书房,他那张儒雅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神色:“湄儿,我的女儿,你还要给为父带来多少惊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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