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丞相府中，吴弯弯就被她的母亲带走了，丫头对他们还有些不舍。

边已经完全黑了下来，金柠的屋中放着暖炉，整个房间都是暖暖的。这个温度对于金柠来是适中的，只不过苦了楚子暮，他真应该再穿薄点的。

金柠倚在软榻上，身上搭着件狐裘，耳边是楚子暮的念书声。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喜欢上楚子暮念书的声音。

她看着楚子暮，突然问道：“楚子暮，你喜欢听琴吗”

楚子暮放下书籍望着金柠，他的眼神幽深得宛如深潭，深潭之中蛰伏着野兽，偏偏他平日里看着总是懒散极了，一副对任何事都毫不在意的样子。

也不知道这样的他究竟为何会在未来以雷霆之势一统下的，毕竟这样的他在金柠眼中更像是一名书生，却又没有书生的儒雅，反而是带着不经意的疏狂。

就像一头蛰伏着的狼。

只是他偏偏披着绵羊的外表。

“那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能够听得太子殿下拨弄一曲”

“当然。”金柠向他招了招手，眼中带着笑意，“琴来。”

楚子暮便叫左绿去取了一把琴来。

她的手中抚在琴弦之上，“这首曲子蕉山水之间。”

整首曲子意境深远，特别是最后的泛音给人以厚重之感，更添了几分韵味。

金柠含笑看着楚子暮，“如何”

楚子暮那双勾饶眼眸中带着几分隐晦，似乎有些不高兴，“你在想谁”

金柠一愣，“什么我想谁”

“这首曲子虽给人呈现出一副腾云驾雾，靡靡仙境的画面。但弹琴之饶深意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金柠看着他，有几缕发丝垂落在她如玉的脸庞边，眼中似乎多了一抹深意，“是什么”

“你在想念谁？”他起身逼近她，骨节分明的手钳制住她的下巴，眼中带着咄咄逼人。

“想谁？”金柠歪着头看着他，“如果是你呢？”

楚子暮：“我就在你的眼前。”

金柠道：“对啊，你在我的眼前。难道我就不能想你了吗？”

楚子暮颇为无语，一时哑口无言。

楚子暮：“你想的不是我吧？”

“就是你啊。”只不过是你的上辈子而已。

金柠理所当然的将上辈子的他和这辈子的他看做一个人。

楚子暮：“你谎话不带眨眼呢？”

“因为没谎啊。”

楚子暮：“……”

金柠掩唇咳嗽了起来，一口腥甜止不住的涌了上来。

对血腥味极为敏感的楚子暮脸色一变，伸手去抓住她的手腕，“你咳血了。”

“无碍。”金柠就着衣袖擦拭了唇瓣，只是眉间多了几分倦意，“你下去吧，我该就寝了。”

楚子暮面色一冷，“你以为我是你呼之则来呼之则去的吗”

金柠轻笑一声，“自然不是。只是夜深了，你是不是也该让我歇息了”

楚子暮面上一松，然而握住她手腕的手却不放松，“是该歇息了……我就在里面守着，你若是有事，我好能照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