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茗一走,溪南便又冲了上来,“苏念白,你竟然敢勾引世子!”扬起手要还方才自己挨的那一巴掌。
娄七拉着司容躲开,“没人告诉你,出手时要乘其不备吗?向你这种还没出手,废话就一箩筐的人,往往才是死的最惨的。”
她嘲讽的声音,刺激的溪南手抖了半天,话也说不利索,一个“你”字,卡在嘴里,不停的念叨。
裕成拽起气的要发狂的溪南,拉开她们二人间的距离,呵斥道:“闹够了?”
娄七一脸无辜的看着他:是她要闹,和我无关。
溪南见她这样,更是生气:“四哥,你放开我!今天就要好好的教训她这个臭白莲,让她知道什么是廉耻!”
“闭嘴!你还嫌闹得不够丢人?”裕成黑脸责备道。
“苏裕成!我就知道,你处处维护她,不就是因为你喜欢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点心思。我告诉你,她就是个见男春,见谁都要撩拨,你们这些蠢男人......”
“啪——”的一声,裕成一掌拍断了桌子。
娄七站在一边,默默的看着这两兄妹,如果能再来一盘瓜子就更好了。而溪南话中,裕成喜欢苏念白这一事,她一点也不觉得惊讶,毕竟苏念白这种长相,再加上柔弱的性格,活脱脱一只小白兔,被人惦记很正常。
“溪南,下次再口无遮拦,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裕成一张脸铁青,拽住她的胳膊:“方才,若不是七妹急中生智,你以为自己能脱身?你该庆幸你没有污蔑念白,不然世子真追究起来,有你哭的时候!”
“放开......放开!你捏疼我了。”她扭着胳膊,试图摆脱裕成的束缚,“你......我要告诉娘亲,你联合外人欺负我!”她说外人时,特意看着苏念白。
娄七本听她们吵的发困,刚打完呵欠,眸中正闪着困意的泪花,就这样被溪南看了去……
“苏念白,别整天一副全天下人都欺负你的样子,收起你虚伪的泪水。要是再让我看见,你勾引四哥,我一定扒了你的皮!”
“啪——”
这次,桌子没碎,有人的心碎了......
只见溪南捂着脸,怒目圆睁,忿恨委屈的瞪着裕成:“你竟然,为了她打我?”说着豆大的泪水从眼眶里滚了出来。
娄七揉着惺忪睡眼,一脸茫然:怎么回事......我做了什么?
司容心悦诚服:姐姐果然厉害。
溪南哭丧着脸跑了,不用想也知道,是回去告状了。
落日楼雅间内,娄七、裕成面面相觑。
“七妹,你......六妹说的都是气话,你......不要在意,我......对你,不是她说的那个意思。”裕成绕了半天,终于绕开了“喜欢”二字。
“?四哥,不喜欢我吗?除了娘,我最喜欢的就是四哥了,念白知道,自己不受人待见,以前害怕四哥也讨厌我,就不敢靠近四哥。方才听见四哥也喜欢我,我还很开心的,原来是我会错意了啊。”娄七一脸真诚的追问:“四哥是因为我刚才打了六姐,所以不喜欢我了吗?”
“不.....不是。”裕成听见她左一个喜欢,右一个喜欢,脸上微微发烫,她以前怕自己竟然是害怕自己厌恶她啊,真是太傻了。
“现在娘亲走了,在念白心里,就只剩四哥了,就算四哥不喜欢我,我还是会像喜欢娘亲一样,喜欢四哥。”
原来,是对待亲人的喜欢啊。裕成悸动的心被一盆冷水泼回了原状,他带着苦涩的笑意说:“我,自然会像喜欢亲人一样喜欢七妹。”
娄七将裕成的失望瞧在眼里,其实她完全可以欺骗他,感情这回事,自己虽未尝试过,却也看见过许多,只要她想,裕成绝对逃不出自己的掌心。可她并不想利用这个让裕成帮自己在苏家站稳脚,她娄听禾虽不是正人君子,却也不屑玩弄他人感情。
回到苏府时,晚霞已映在了天边。
“七妹,我出发前已让下人将你的院子打扫干净。你今日先休息,父亲、母亲那边明日再见吧,我会去说清楚的。”裕成知道溪南的性子,肯定会向娘亲告状,还是等明日父亲在的时候,再让七妹见娘亲。自己一会先去娘那认错,让她消消气。
娄七瞅着眼前简洁的院落,难免有些失落,一看就知道里面和外面一样穷。
她抱着从落日楼打包来的吃食,向裕成告别,一头扎进了院中。
裕成看着她娇小的背影,陷入沉思:他是她的哥哥,就算没有血缘关系,也不可能在一起。既然注定得不到,那就让他守着她长大吧。
娄七一进屋,便关紧门,帮司容取下眼罩。绿色瞳孔在暗处格外醒目。
“怎么变得更绿了。”她有些不解,最初碧绿,现在竟然成了翠绿。
“晋安,出来。”她唤道,会不会是因为晋安寄身在里面的原因?
“……来了来了。”晋安从司容右瞳孔中穿出,蹲在他身后。
“……你干嘛……”娄七见她有些不对劲,问道。
“怕……”
“你是鬼啊!你怕什么啊!”(ノ=Д=)ノ┻━┻
“……”晋安用她那空洞的眼睛瞪着她,怯怯的说:“这里有东西……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娄七疑惑的围着屋子转了一圈,此房三居,除了现在站的正厅外,其余两间连在一起的偏厅应该是苏念白和白凌的居室,另一间是书房,上面还有两幅字画,其中一副只画了一半还未成图。
观察完后,她并未发觉有什么不对,盯着晋安说:“你是不是太虚了?”
她此次回苏家,为了不让人起疑,没有带上晋安的木碑,而是将其埋在至阴之地滋养,晋安魂体则先寄身在那滴鬼泪中,也就是司容的左眼。
按道理说,晋安与自己木碑相隔的并不算太远,不会有很大的问题,为何她会有这种感觉?
“有……”东西在。这话晋安没有说完,方才娄七观察屋内环境时,她也在细细琢磨,发觉那种感觉时强时弱,想了想,或许真的是自己太虚了,毕竟这是她死后第一次离开木碑这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