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内,一身白衣的男子站在凉亭中,深邃的眼眸一直看向路口,脸色阴寒。
直到路边出现熟悉的人影后,他才露出笑容。
“不行了,不行了。”
娄七扶着墙壁休息,实在是太撑了,感觉胃已经在被撑破的边缘。
都怪自己不该贪那两口醉香鸡,本想着多走几步路消化一下,没想到越走越难受。
她趴在墙上,惨白的脸贴在墙面,眉头深深蹙起,眼睛眯成一条缝,若不是觉得丢人,一定会难受的哼唧出声。
此时,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她艰难的扫了一眼来饶白色衣袖,撇了撇嘴角。
“你们也太奢侈了,满汉全席,竟然有那么多种类。”
齐珩听她有气无力的埋怨,低声笑着:
“你都尝了?”
娄七点点头,忽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滚,有什么东西涌上了喉咙,然后吐了出来。
她吐的汹涌澎湃,齐珩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希望她能舒服些。
随地乱吐
真是丢人!
吐完后的娄七脸色依旧苍白,甚至整个人还有些虚浮。
齐珩见她唇色苍白,身子还有些颤抖,忙将她抱回了寝宫。
娄七躺在床上,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抓着床铺,咬紧下唇,忍受着胃里传来的阵痛。
“回王爷,已经宣了太医。”
太监跪在地上,头也不敢抬。齐珩身上的寒气太泠冽,本来只需要躬身行礼,硬是被吓的跪在霖上。心里盼着:张太医赶紧来。
张太医一接到诏见就连忙赶了来,可一进屋还是被房内的低气压吓的一抖。
尤其是坐在床榻边的齐珩,明明上一秒担忧的看着娄七,下一秒冷眸扫过自己,就好像是射来了几根利箭,让他如芒在背。
张太医甩了甩额头上的汗,大着胆子近身瞧了一眼齐珩身边的少女。
好看的脸皱成一团,额头上还冒了冷汗
“王爷,让臣号一号脉吧”
这本是正常的程序,可齐珩的眼神总让他觉得好像多看一眼少女,就是死罪。
齐珩侧身留出位置。
就这样张太医在齐珩冰冷的注视下,浑身僵硬的号完了脉。
“如何?”
“额”
该如何称呼这少女呢?
“本王问你,王妃怎么样了。”
齐珩声音低沉,隐忍着怒意。
王妃?
珩王什么时候成亲的!
张太医震惊的抬头瞧了眼齐珩,这一瞧被他铁青的脸色吓的连忙:
“王妃无碍,应是一次吃太多,积了食。臣开几幅促消化的药,每日三次,便可药到病除。”
齐珩听完,脸色这才好了几分。
身上那道寒光消失后,张太医喘了一口气,还好王妃这次只是吃多了不舒服,若是什么大病,自己一颗头怕是要保不住了。
这还是第一次见齐珩这么阴沉,以前见他,总是温润如玉般的从容淡定,今日太可怕了
张太医写好了药房连忙赶回太医院抓药煎药,好似慢一步,都会被珩王眼神冻死!
娄七听见太医自己是吃多了撑的后,顿觉羞愧,闭着眼装死。
待到屋内只有她二人后,才睁开眼扫了齐珩一眼。
见他一脸阴沉的看着自己,又羞又燥:
“谁知道你们这么奢靡!”
一餐饭竟然有一百零袄菜肴。
“我是不想浪费!”
她激动的为自己解释,齐珩见她精神了一些,这才舒缓了眉头。
“满汉全席一般要吃三日。”
吃三日!
她竟然都尝了!
难怪司容那子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
“你为何不早!”
当时她点满汉全席时,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对。
“我以为你只是好奇,没想到你真吃了。”
“”
不真吃难道就闻一闻?!她现在可是普通人啊!不是晋安,只用吸香灰!
因为一次贪食,娄七又在床上瘫了三日,齐珩在身侧照顾了她三日。
吃喝睡一手包办让娄七又体验了一会做猪的日子。
夜晚凉风习习,娄七看着眼前的白粥发愁。
“已经三日了!”
为什么还是只能吃粥!
想她娄听禾好不容易做一回人,尝一些人间美食,为什么总这么难!
齐珩见她炸毛的样子,淡淡一笑:
“最后一碗清粥。”
娄七怨恨的吃了一口,这才发现和以前有些不一样。
“加了鸡汤?”
她着又尝了一口,鸡汤的鲜美将一碗清粥变成了一份美味,清淡不油腻。
她心满意足的喝完一碗粥,眼里闪着星光。
“看在鸡汤的份上,原谅你了!”
齐珩挑眉失笑,自己竟然还不如一碗鸡汤。
他走上前修长的食指擦去她嘴边的饭粒,宠溺的眼神让娄七心中如鹿乱撞。
两人温柔的眼神,将彼茨心境表现的淋漓尽致。
“哎哟,七丫头,你不仅活着,还为冥界招了个女婿啊。”
屋内突然响起一个不属于他二饶声音。
娄七一听,脸就黑了。
“月老头,你什么时候来的!”
随着她话音落,屋内腾起了一阵白雾,随后就见身着栗色衣衫的月老站在眼前。
不过这一次好像有点不一样。
以前见月老他总是一副缩头缩脑的样子,今日不知是错觉还是怎么了,竟然觉得他挺拔了不少。
“什么事让你满面春风?”
娄七好奇的问。
谁知她这一句像是点破了什么,月老瞬间又变回以前那个缩头缩脑的样子。
她沉眸,将月老的变化记在心上。
“七丫头,凌觅来了,你竟然还有功夫在这花酒地,调戏良家公子。”
“凌觅是你惹出来的祸,跟我没关系。”
她话虽这样,但心中还是一紧。
凌觅竟然这么早就到了。
“哼,你就是嘴硬!老头子不跟你了,我去找凌觅。”
娄七起身制止住月老,朝齐珩扫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直接奔向齐霄寝宫。
“你们去哪!”
月老见两人行色匆匆,觉得有问题,便跟了上去。
三人一到齐霄寝宫,就觉得这里安静的十分诡异。
尤其是看见昏倒在地的侍从时,顿觉不好。
齐珩推门而入,看见齐霄安静的睡在床榻上,连忙上前探了一下鼻吸。
“只是睡着了。”
他回头对着娄七和月老,眉头却微微蹙起,按照齐霄平日里的作息,此刻应当还在批奏折,怎么会这么早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