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她醒得比老绅士早一些,溜下床去准备早餐。
教授睡得已经不深了,在她起来的时候睁开了眼,搂住她的腰。
“不如再休息一会儿。”她轻声说。
教授松开了手。
女士下床洗漱去准备早餐,教授其实也睡不着了,他坐起来,打开手机。
把锁屏打开以后,桌面的壁纸也挺让人意外的。
女士并没有拿过他的手机,更不会去看,他的锁屏壁纸是系统默认,可打开后就是一张照片。
她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正在仔细看着什么东西,还拿着老旧的钢笔记笔记。
王认真的样子实在是吸引眼球。
教授是什么时候拍的?
反正不会太早,也不会多晚。
女士不久后回来,帕瓦罗蒂这个大忙人不在,就由她来解决早餐的事了,她回来时教授正在穿新衬衫,见她把早餐放下了,就面向她摊开手,让她给自己扣扣子。
“你是个孩子吗?”女士嗔怪的说,然后挖苦他:“小宝贝,站低一点,妈妈不好扣上面的扣子了。”
教授笑着戳她的脑袋,被她躲开了。
教授伸手到一边把领带抽过来,再递给她。
王希之伸手接过,他福至心灵的弯腰,让女士帮他系好。
“很温馨。”他这么说,“并希望它能一直这么持续下去。”
女士不置可否,把领带系好,把他往后推,推到窗户旁边,教授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就任由她动作,然后王拉开了窗帘,阳光倾泻在他身上。
“就站在这里吧,会一直持续的。”她一本正经的道。
“您的确就是我温暖的晨光,您会读心吗?这么了解我的想法。”教授笑着,他说好话从来不用打腹稿。
“吃早餐吧。”王希之说道,向后退开,这一次没有软飘飘的感觉。
是啊,她也希望能一直这么下去。
“王。”教授抓住她的手腕,紧紧地抱住她:“你相信足够的爱可以战胜许多东西吗?它可以使人疯狂,使人不不顾一切。”
“也许。”王希之点头,反手拥抱他,这样的紧,上一次他这么竭尽全力,好像还是在暴雨里的巷中。
教授在等她的答案,不能得到答案,他就一直不安。
她终究没有问,为什么是要自己放弃原则,而不是你放弃你的理想。
“好。”王希之开口说道。“好。”
没头没尾的一个“好”字。
教授问她能不能一直这么下去,能不能把这份陪伴和温馨持续下去,直到永远。放弃她的坚持,放弃她的原则,放弃逼迫着她的一切。
可如果教授将来要成为切萨雷那样的人。
她岂不是就要和害死哥哥、爱丽丝、史都华德、琼那样的人在一起了吗?
我宁愿相信你永远不会变成那样。
否则她又能怎么样呢?
“太好了。”教授磨蹭她的脸,这一次她却没有为那刺人的胡渣尖叫。
“吃饭吧。”王希之松开手,没有开心也没有不开心。“我们回杜克卡,然后坐高铁回去吧。”
“好。”教授松开她,亲吻她的脸。
“看在上帝的份上,你还是把它们刮了吧。”女士说道。
她恢复了言笑,说道。
这使教授放松了下来,一切好像都没有改变。
......
窗外是飞驰而过的景色。
王发信息问了问纪最近的近况,他说了一下他们的“悲惨世界”,以及最近接了个新案子。
本来纪想说把内情仔细告诉他们,然而女士告知她和教授已经在回去的车上了,纪青和她可以当面说,不用浪费话费了。
女士坐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风景,她喜欢靠窗的位置,教授也喜欢她在里面,倒是刚好不冲突。
她托着腮沉思着,教授则在看一本书,他安静下来的时候也会很赏心悦目。
好吧,其实什么时候他都挺赏心悦目的。
......
这是一次意外之行,也有许多意外之喜。
如果不是亚克的威胁,我就不会露出让那个老绅士感到不安的异样,也许他就不会这么早主动出击,打破僵局,尽管这也持续不了多久。
只要他想这么做了,那么蛰伏与等待都不会太久。
而亚克对我的邀约,让他毫不犹豫的跟了过来,如果没有这趟旅行,即使那晚发生了那样的事,我要接受他,变成现在这么熟络的模样,也许还需要很漫长的时间。
面对死亡,人往往最容易蜕变,过去我已经领会到了这一点。
所以在死亡游戏中,要我信任他,这是非常容易的。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我怎么还会怀疑他的真挚呢?
至少我清楚,我的真挚,并笃定他一定也是如此。
如果我可以为了他而改变,想必即使是以后,他也该能为我改变才对。
我这并不是在骗自己,我这样相信着,即使我仍不知道泰勒的下落,以及他想干什么。
已经有一段时间没看到帕瓦罗蒂了,虽然以前我就没有见过他,他解决了问题,走了,本该是很正常的事,可是泰勒的消失,让我感到了不安。
正如达克蒙德如今的局势,以及切萨雷的那些动作,可我选择了离开,离开达克蒙德,越快越好。
什么时候,我也开始变得喜欢逃避了呢?
我做不到任何事。
做不到了,于是逃跑了,而且我已经远离了漩涡。
如果是以前,我不该这样,就算做不到也要去做,根本不会畏惧漩涡,即使它把我的航船吞入海底,使我葬身鱼腹。
我变得软弱了。
爱情让我软弱了,nsr让我软弱了,我不想离开他,不敢离开他,舍不得离开他。
以前的我无所顾忌,因为我失去了至亲,挚友,没有什么再能把一个游离在世界上的孤魂绑在这个世界上。
失去了亲情、友情以后,人生却还要一种感情,猝不及防的把我牢牢捆住。
怎么会喜欢上这个臭脾气的老绅士呢?他的那些毛病,只要有人问,我可以张口就说上一堆。
如果以前有人对我说,我会喜欢上他,我一定觉得荒谬。
可这种感情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
王希之转过头,教授几乎同时从书本里抬起头来看她,问道:“怎么了,女士?”
“想吃点什么吗?”
王希之摇了摇头,突然笑了。
教授一头雾水。
其实......女士虽然有时候很容易猜,但那些细腻的小心思,不可能全都猜中。
但教授能对她得出的结论,表达的情感心领神会。
比如这样的眼神,好像就是在说“我爱你”。
女士总是觉得容易被他温和的眼光溺死。
可对于这个老绅士而言,又何尝不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