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毅,你特么眼瞎了吗?啊!她就是故意的。”
刘少阳咆哮了出来,他疼的不行:“你这个臭丫头,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苟璃垂眸,又朝着刘少阳看了过去,她果断的蹲了下来:“刘少爷,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你……你别碰我。”
“打个马球,应该不至于伤的太重吧!”
苟璃的动作很轻,轻的让人看不出来有什么异常之处,她故意触碰刘少阳的肋骨,顺着血迹一摁。
“嗷!”
刘少阳再一次尖叫了出来。
苟璃装作受惊的模样,连忙往后退了两步:“哎呀!骨头断了,还是让大夫来看吧!”
“臭丫头!你……老子迟早杀了你!”
苟璃轻蔑一笑,用着最温柔的语气笑道:“我看你还是好好养伤,落了个残疾,可别怪这场马球意外横生。”
此时,周围人已经围了上来,尤其是阿阮着急的汗水直掉。
“苟姑娘,姑娘,你没事吧!”
阿阮抱着一大堆的伤药,她在苟璃的身旁转了一圈。
“我没事。”
苟璃摸了摸阿阮的脑袋,全场只有她最关心自己:“真乖,放心吧,我分毫未伤。”
“人没事就好。”
阿阮的目光这才落在刘少阳的身上:“看样子肋骨肯定断了……姑娘……该怎么办……人家找我们麻烦怎么办……”
“瞎操心,有我在,莫怕。”
苟璃嬉笑一声:“你跟着我的时间还是太短了,果然听到的都是些坏事。”
阿阮将手中的伤药放在地上,心里叽叽咕咕,姑娘也没做过什么好事呀!
“你先将他这伤给固定住,我晓得你会医术,就算不得精髓,也不至于将他给治死了。”
苟璃差使着阿阮给刘少阳上药。
刘少阳听到苟璃的话,顿时又爆炸了:“找了个什么蹩脚大夫,要是给我治残了,我要了你的命!”
秦勉眉头一挑,今日反正璃姐姐的祸事已经闯下了。
“马场的大夫在外围,已经让人去通知了,可万一要是不在家,就得到外面去请了。”
秦勉又补了一句:“最好让阿阮姑娘给你治,要是耽误了,你以后就瘫在床上吧!”
刘少阳疼的眼泪都掉出来了,他手脚并上的挣扎。
“我可是思颖郡主的堂兄,你们敢怠慢我,到时候,定然算账。你们都给老子等着!”
阿阮愣了愣,她只听说刘少阳是皇亲国戚,才知道他居然是郡主的堂兄。
可郡主对刘少阳这么下毒手,也不像是有这层亲戚关系的样子。
于是阿阮抬头看向苟璃。
苟璃却摇了摇头:“好好治,该重一些的时候,别轻着。”
阿阮的心这回放在了肚子里,郡主惹的这个事儿,不就是收拾家里的渣滓吗!
阿阮不慌不忙的将包裹里木板、纱布、上药拿了出来。
只听马场上,不断的传出尖锐的猪叫,刘少阳又在阿阮的手上吃了不少的苦头,最后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裹成了木乃伊,被四个壮汉抬出了马场。
这一幕简直是哭笑不得。
苟璃心满意足的和阿阮从马场上离开。
秦勉乖溜溜的跟在两人的身后。
“璃姐姐,方才鲍院长和孙院长已经去马场的前厅休息了,不若咱们也去前厅喝口茶?稍作休息,回书院。”
苟璃目光斜视,一脸随意的看向秦勉。
“秦勉,我听你这语气,敬畏我啊!”
“这可不。”秦勉下意识的竖起了大拇指:“刘少阳可是咱们这阎城十里八乡出了名的恶霸,你可是头一个不忌惮他,直接将他搞残的人啊!”
苟璃轻吹额前的碎发,双手抱臂:“我这是替天行道。”
阿阮浅浅的笑了出来,其实刘少阳看着也不像好人,郡主虽然做事狠辣了些,但总归有点道理。
苟璃进了马场的前厅。
鲍文昶正喝着茶,见苟璃进屋,他放下了茶杯,默不作声的盯着苟璃看了眼。
苟璃见气氛有些不对。
“你们这是什么表情。”
苟璃迎了上去,孙连方没说话,只给她递了个杯茶水。
苟璃实在口渴,便豪爽的饮了一杯:“这茶水还蛮甘甜的。”
“苟姑娘,马球比赛,刘少阳断了四根肋骨,听说臀骨也裂了,右腿动弹不得。这事儿,你有话可说?”
鲍文昶语气虽然平缓,可搁在苟璃的耳朵里,这厮明显就来兴师问罪的。
咋地!
鲍文昶凭什么来质问自己。
“马球比赛,意外发生很正常,场上的人都看见了。”
苟璃将茶杯落下,抚了抚衣袖:“鲍院长,你该不会因为对方是皇亲国戚,怕了吧!”
鲍文昶温柔的视线一抬:“刘府虽说背靠思颖郡主,可也算十万八千里的关系,但他在阎山地界也是一霸,可以岐黄书院的地位,见不着怕他。”
“那不就是了。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苟璃倒是不掩藏自己的想法:“我今日确实看他不爽,他调戏你未婚妻,还能放任?今儿只不过就废了他四根肋骨,要是他下回对我依旧出言不逊,我倒是不介意将他变成阉人。”
苟璃缓步走到了鲍文昶的跟前。
“我可以允许你文弱温柔,但我们家绝对不允许被人轻蔑。”
苟璃凑到鲍文昶的跟前,每每靠近看鲍文昶,她的心情就会莫名其妙的舒缓,可能是因为他长得实在好看。
“所以,我做的一切,鲍院长,我是为了我们哦!”
苟璃主动的抚平了鲍文昶的领口:“莫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像我这么懂事乖巧的未婚妻,还是赶紧将我娶回去,别被旁人惦记了。我这还没嫁给你,就已经为你考虑了,要是嫁给你,肯定把家里管得妥妥当当,让你没有后顾之忧。”
男人嘛!哄哄就好了~
说一两句好听的话,还不是乖溜溜的。
鲍文昶虽然像个谪仙,可也是个拥有七情六欲的凡人呀!
“呵呵。”
鲍文昶的唇角止不住的溢出了些笑。
油嘴滑舌,狡辩无敌。
“你说的有三分道理。”鲍文昶转着轮椅往后退了两步,与苟璃隔开了些许的距离。
天天靠的这么近。
鲍文昶都不知道苟璃是故意主动,还是天性魅惑了。
如此亲密的距离,他的脑子便不好用了,总是会被这丫头带偏,什么歪门理由都是对的。
“罢了,这回儿意外就算了,若刘府前来追问,我便替你搪塞过去。
鲍文昶深深的看了两眼苟璃,见她一脸骄傲,却紧接着说道:“可你我的婚事确得重新审视,苟姑娘的作风,鲍某不能苟同,原以为你我将就便是,我既拒绝不了,便好好待你,磨合磨合,可然而……”
干嘛!
鲍文昶又想退婚了?
“可鲍某觉得,如今是鲍某无能为你妥当一切。”
鲍文昶的言下之意,今儿弄了刘府,明儿再收拾其他人,他都要被她磨得折寿了。
“你这话,是嫌我惹是生非?”
苟璃双手抱臂,颇为不耐烦的挑眉。
她这么好的人,一而再再而三拒婚就过分了啊!
鲍文昶沉默,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
“行吧!”苟璃深吸了口气,她这都是为了大哥。
要不然苟璃才不愿意留在鲍文昶身边呢!一个病秧子,还这么难伺候。
“我承认自己素来喜欢惹点事情,这样生活也不会乏味。”苟璃的手指轻轻的点了点手背:“但是,我却讨厌旁人给我惹点事情。”
苟璃的高傲劲儿又犯了。
她一次两次哄鲍文昶,这都可以,可两三天内,她天天绕着鲍文昶转,耐心也快磨没了。
“鲍院长,我给你一次收回你刚才说的话的机会。”
鲍文昶眉心一拧,没懂苟璃的意思。
苟璃仰起头:“我都不嫌弃你无能了,你倒是介意我肆无忌惮。别整那些没用的玩意儿来拒绝我,我可告诉你,我苟璃认定的人,是不可能有机会拒绝的,除非你死。”
“我确实活不过一年。”
“那你这一年就好好的受着。”苟璃眼神中迸发出一股坚定,她居然伸手拍了拍鲍文昶的肩头:“我若耐心哄你,夫君的余生活的像在蜜罐里,我若没耐心,那结果必然是生活如同炼狱,让你挣脱不得。”
苟璃就是霸道,她若想得到什么,必定穷极一切的得到。
秦勉和孙连方已经惊呆了,这种惊为天人的言语恐怕只有苟璃说的出来。
为什么女子可以强势到理所应当,明明听上去不是那味儿,但却有些让人羡慕鲍文昶有如此独特的未婚妻。
阿阮已经习惯了郡主的语出惊人,她默默的看着,总觉得郡主下一刻会放大招。
“这个……”鲍文昶深深的吞了口口水,温柔的他根本不晓得如何去辩驳苟璃。
鲍文昶憋了好一会儿,这才磨叽出了一句:“强扭的瓜不甜。”
强扭的瓜不甜?
“那也得我这个吃瓜的人,才能决定瓜甜不甜。”苟璃直接怼了回去。
鲍文昶无话可说……
“鉴于鲍院长的表现,我真的不大满意。”苟璃朝着前厅外的马场看去:“你,我又打骂不得。为了让鲍院长好好的反省反省今天的想法有问题。”
苟璃轻吐了口气:“婚事尽快定下吧!也省得你徘徊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