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主。”
冯子衿见安侑生上来营救自己,下意识的往安侑生怀里一靠:“没事,与他们好好说。”
“他们若是能好好说话,还轮得到本城主出面。”
安侑生手中的长刀朝着三个男人挥去:“还不滚!在这里愣着作何!”
三个男人看着眼面前的长刀,纷纷吞了口吐沫。
“你!你……你是城主就了不起了?”
“我们可是陆寨主的人!”
“闭嘴!”
三个男人提到陆寨主的时候却又三缄其口。
“本城主管你是谁谁,有种就叫那人来单挑本城主,没种赶紧出去。”
安侑生那暴躁脾气一上来,大刀干脆直接削了眼前人的头发。
三个男人那里见识过如此凶神恶煞的人,他们深深的看了眼冯子衿。
“子衿姑娘,我们可都是真心喜欢你,你今儿容这么个人轰走我们。”
“你等着!”
“我们会回来的。”
被削的头发落在地上。
三个男人一边叫嚣,一边滚开。
苟璃托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场景。
啧啧啧。
安侑生英雄救美的场面,看上去还挺养眼的。
安侑生在自个儿的面前向来不大正经,说话也是流里流气的,像个小流氓。
“今日多谢安城主了。”冯子衿委委屈屈的向安侑生道谢:“子衿也没想到他们三人会如此执着。”
“他们三人看着就不正经,或许是阎山内的匪徒,本城主也不是次次都能保护你,下次出门时小心些。”
眼前这三个山匪,其实都是些喽啰。
安侑生要不是因为苟璃那个预知的梦,他才懒得搭理冯子衿呢!
“多谢安城主关心。”
冯子衿又往安侑生怀里凑了过去。
只是安侑生潜移默化的挪开了冯子衿的手,然后站到了一旁:“还有两首曲子就结束了吧!”
“嗯。”
冯子衿朝着舞台看去。
而苟璃则是朝着二人招了招手:“时辰差不多了,要是能听完,刚好赶回去吃个晚膳,就别耽搁时间。”
苟璃说完这话,慵懒的靠在椅子上。
冯子衿那眼神怎么有点憎恨啊?
苟璃也没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催催也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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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黄昏。
阿阮从喜铺里买了郡主所要的东西。
红蜡烛,红盖头。
“鲍院长要是长命百岁,虽然只是个书院院长,但也是文状元,样貌品行和郡主很搭配。”
阿阮一边叨咕着,一边走进了师德堂。
这不,阿阮刚打算敲开鲍院长的房门,可是房门却从内侧打开。
流影从房内走了出来,正好与阿阮碰了个对面。
“你是?”
阿阮瞧着眼前这满面笑意的流影,他年纪不大,笑起来的时候嘴角还露出两颗虎牙。
所以她对这男人没什么恐惧。
“我是。”
流影指了指自己的脸,虽然有些错愕,但他快速的掩藏住自己的情绪:“我是鲍院长的学生,有些不懂的地方,特意前来请教鲍院长。”
流影内心也是哔了狗。
他作为王爷的暗卫,向来都是从窗户出入的。
这不是难得师德堂没人,他第一次走正门,结果就被撞见了。
什么命啊!
“原来是学生,打扰了。”
阿阮连忙行礼,然后朝着屋内张望了下,见鲍文昶似乎躺在床上,便绕过了流影,径直的走了进去。
流影一脸懵逼,他知道阿阮,阿阮是苟璃带回来的婢女,他每天都在房梁上看着呢!
但是面对陌生男人,阿阮居然没有一点防备心。
“……”
行吧!
没质疑他的身份,算他走运。
流影回眸瞧了眼阿阮,又看了眼阿阮手中的东西。
那玩意儿!
不是成亲用的红蜡烛吗?
该不会,王爷要被霸王硬上弓了吧!
流影本是想去朱颜阁,完成王爷交代的任务,可是一想到即将可能发生的事情。
流影往外迈的步伐,却又收了回去。
房梁是个好地方。
王爷能够察觉自己是因为他的气息不稳,要今儿用憋气功,多憋些时候……
岂不是能看到王爷和新婚妇的……
就在流影想入非非的时候,突然一双修长的手指落在了流影的肩头上。
“少年,你在这里笑什么呢?”
苟璃从环翠阁快马加鞭的赶回来,冯子衿最后那两曲歌唱的太冗长了,差点就耽误了她的时间。
一进岐黄书院,苟璃就听冯娘说,阿阮拿着东西去了师德堂。
这不,苟璃觉得以阿阮那小娇羞的脾气,哪里能对付得了鲍文昶啊!
鲍文昶若是不给布置,阿阮肯定会哭鼻子的。
“你!”
流影的功夫很好,几乎是大楚排的上名的身手。
除了鲍文昶以外,根本不可能被人近身。
所以当流影被苟璃靠上肩头的那一刻,他就像受惊的小猫,整个人身子都拱了起来。
“我什么我?你在师德堂外贼笑,还有道理了?”
苟璃见眼面前这黑衣男子有点眼生,眉心带了些疑惑:“这几日我跟着学生们上课,好像没见过你,你是哪位?”
苟璃一副院长夫人的姿态,她收回手,双手背在身后,然后在少年的跟前走了一圈:“学生?”
“对对对,我是学生。”
流影的额头冒出点点细汗。
尼玛!
今日他的运气也太点背了吧!
刚刚躲过单纯的阿阮,没承想后面还有苟璃这个猛虎。
怎么回事儿?
为什么苟璃能近他的身,以他的身手,苟璃在十米开外的时候,他就能察觉呀!
“学生?”
苟璃见少年有点心虚,学生能露出这样应付的表情。
“你等等。”
苟璃朝着房内看去,主要还是因为这少年笑的太猥琐了,看上去不大像个正经人!
苟璃也丝毫不避嫌的,直接推开了鲍文昶的房门。
阿阮刚进去,才和鲍文昶说上话。
这不,苟璃就拉着流影又走了进来。
关键是流影这敏捷的身手,居然又没有躲开苟璃的触碰。
流影心里想着,苟璃是不是有毒啊!
“鲍院长,我看这人在外面鬼鬼祟祟的,是咱们书院的学生吗?”
鲍文昶面色苍白,正虚弱无力的躺在床上。
苟璃见阿阮手中拿着小瓷瓶,关心涌上了心头,表情也是颇为紧张。
“苟姑娘,我方才进来的时候,鲍院长喘气儿有些急,意识有些涣散,我见床头有藿香,便用藿香提神,才缓和了些。”
阿阮无奈的说着,算了吧!
就鲍院长这个身体,怎么伺候郡主啊?这命是活不过一年,还是别糟践郡主了。
阿阮同情的看向苟璃,可是郡主为什么非要嫁给这种人呢!
“没事就好。”
苟璃抚了抚胸口,回眸看了眼少年。
少年进入房门,见到鲍文昶的那一刻瞬间拘谨了起来。
其实流影老明白了,最近因为他欢脱,王爷怕是早对他有了意见。
可是从正门走,也是王爷默许的,谁晓得会被抓个正着。
“咳咳。”
鲍文昶软趴趴的躺在床上,他手指了指苟璃的身后:“咳咳咳咳,是……”
“是什么?”
苟璃快步走到鲍文昶的跟前,然后将他扶了起来。
鲍文昶粗喘了好几口气。
流影垂眸,规规矩矩的行礼:“学生见过老师。”
“他是我以前在京都收的外门学生,千里迢迢,见我一眼。”
鲍文昶难得气息平顺,一股脑说道:“待会就走了,短时间应该不会来阎城了。”
当真是学生啊?
苟璃为什么那般不信,即便鲍文昶说话温柔,可苟璃还是听出了些许苛责的意味。
难道是她感觉错了。
而且鲍文昶为何要对她解释那么多。
“是呀!”
流影再次一笑,虎牙又露了出来:“今日老师给学生解惑,学生豁然开朗。只是可惜行程紧张,要坐今晚的船离开,老师你可要千万保重好身体。”
“嗯。”
鲍文昶靠在床沿上,扫了扫手:“去吧,别耽误了行程!”
苟璃的视线来回瞥在鲍文昶和少年的身上,她还是觉得哪里有些怪异。
“阿阮,东西放边上吧!你去送送这位公子。”
苟璃吩咐着。
阿阮连忙答应。
于是乎,阿阮便又走到少年的身旁:“公子,我送你一程。”
“不……不必了。”流影见阿阮这般热情,他心里头哆嗦啊!
天知道,万一阿阮和他搭话,他会说出来什么?
流影有见到女子就口不遮拦的症状。
当苟璃看见阿阮和少年站在一起的时候。
苟璃却觉得少年有点眼熟,这两个人很般配,若是这少年随着岁月的流逝,五官再深邃一些,留上两撮小胡子。
嗯……
“嗳?你是不是姓刘啊?”
苟璃轻声一唤,她盯着少年。
流影想了想,自己没有姓名,遇到王爷之前,他都在一个人流浪,连自己的名字都是王爷赐的。
流影。
刘影。
他也算姓刘吧!
“学生流影。”
刘影!
那就对了!
苟璃一拍手,干脆直接放开鲍文昶,然后冲到了阿阮和流影的跟前。
苟璃笑眯眯道:“方才我对你有点误会,不过你是鲍院长的学生,人品自然是最好,学识也不赖,以后你肯定前途无量,官途通畅。”
流影莫名其妙的摸了摸后脑勺。
“我……那学生就多谢姑娘的夸赞,姑娘应该就是院长曾提过未婚妻吧!那学生就祝姑娘和老师情投意合,早生贵子,白头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