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苟璃又伏在阿阮的耳侧,低声道:“多弄点安眠的药材,倒头就睡的那种。”
阿阮顿时后背有点凉,郡主果然是不放心鲍院长的。
“阿阮明白了。”
阿阮行礼后,往外退去。
苟璃又冲着鲍文昶展颜一笑:“走吧,夫君。”
---
夜已经过了大半。
鲍文昶坐在房内看书,困乏之意早就上了心头。
可是他朝着门外看去。
倒是想知道堂堂的思颖郡主究竟能磨蹭到什么时候,怕是再过一会儿天都要凉了吧!
“王爷。”
流影坐在房梁上:“今日我当真不用出去吗?”
“吓唬她而已,怕是以为本王要动她,至今都不敢进来。”
鲍文昶轻笑,不禁的摇了摇头。
流影可不想看见什么活的某某图,他摸了摸鼻尖,又重新缩回了暗处。
鲍文昶站起身来,刚打算去隔壁看看状况。
这不,苟璃全副武装的走了进来。
穿的长袖长裙,腰间还带了个复杂的腰带。
“夫人。”
鲍文昶见状,眉心稍稍拧起:“你不热吗?”
“不热,这后半夜凉快,我还觉得有些冷呢!”苟璃赶忙将手中的药膳放在了桌上:“阿阮又伺候我沐浴,又去做药膳,所以时间久了些,将药膳服下,便休息吧!”
苟璃朝着桌上的药膳看去:“乌鸡,人参,鹿茸,大补。”
鲍文昶瞥了眼,见汤汁浓厚,药味儿很重,他掩唇一笑:“夫人为我准备这汤,不免有其他的心思,万一今日补上火了,是由夫人来灭火?”
“???”
苟璃语塞,一股子娇羞冲上脑门。
“喝个汤还那么多话,这可没你想的那么大补,喝完就休息。”
苟璃伺候到位,直接将药膳递到了鲍文昶的嘴边。
鲍文昶心想着,苟璃如此主动,嗯,是想和他开花结果吗?
可是作为鲍文昶,一个没有能力的男人,鲍文昶觉得夫妻之道贵于尊重,彼此依靠。
开花结果什么的,等等再说。
苟璃越发觉得气氛有些怪异,鲍文昶这丫心里想什么呢!
阿阮说纯天然的安眠药物,味道会比较重,若是不用重口味的药膳去填补,会比较容易发现。
所以咯,苟璃在鸡汤里还加了很多的辅材。
“快喝吧!”
鲍文昶想都没想的将药膳放在了唇前,刚刚抿上一口,却停下了:“夫人,要不来一些。”
“这都是根据你的身体调配的,我怕上火。”
苟璃扫了扫手:“难不成还指望你给我灭火?”
“咳咳咳。”
鲍文昶一口口水卡在喉咙里,说苟璃不害臊也是不害臊的样子:“夫人可真是语出惊人。”
“彼此彼此。”
苟璃还不是和鲍文昶学的,还是他先调侃自己的。
鲍文昶苦笑了下,随后将药膳喝了下去,这药膳着实味道很重,药味儿将原有的鸡汤味道都掩盖了,合起来甚至有些发苦。
鲍文昶以前喝过药膳的,但也不是这个味儿啊!
“夫君可以休息了吗?”
“嗯。”鲍文昶闷哼了一声。
阿阮说,这碗药膳的威力,可以将九头牛都给药下去。
鲍文昶这身体,要是不昏过去,都对不起苟璃的苦心。
“夫君,我扶着你?”
鲍文昶起身,他大概对苟璃是真的没有什么防备,一起身,却突然倒了下去。
苟璃听着咕咚一声,鲍文昶的前脑门磕在了桌子上,听这声音都觉得很痛,但鲍文昶已经瘫在了地上。
“叫你欺负我。”
苟璃狠心的朝着鲍文昶踢了两脚:“别以为陆之意说不认识你i,我就相信,你个小贼。”
我去!
坐在房梁上的流影看着眼面前的一切。
王爷,是……是被苟璃算计了吗?
向来对药物免疫的王爷,居然被一碗药膳给迷晕了。
不是说,苟璃非常爱鲍文昶的吗?流影难不成听到了什么谎言。
不对不对,这或许就是夫妻之间的打是亲骂是爱。
“阿阮。”
苟璃冲着门外喊了一声:“阿阮快进来搭把手。”
阿阮快步的走进来,鬼鬼祟祟的:“姑娘,药下的重,确定没事吗?”
“又吃不死人,我给你担着。先把他弄到床上,按着这个量,他大约什么时候能苏醒?”
“明日晌午?应该不会在短时间醒过来了。姑娘大可放心。”
“这就行。”
苟璃摸了摸鼻尖,和阿阮将鲍文昶送到了卧室。
苟璃看了眼在床上躺的安生的鲍文昶,这家伙,醒着的时候平易近进人,长了个巨好看的脸,睡着了之后,感觉他的脸都在发光,很迷人。
“走吧,先回去睡,明日醒了再过来。”
苟璃热的发慌,要是和鲍文昶再一块儿睡,还真的会彻夜难眠。
阿阮和苟璃将鲍文昶安置妥当后,吹了蜡烛便退了出去。
至于房梁上的流影,悠长的叹了口气:“王爷,你能被女人算计,也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流影说着,便翻身而下,直接走到了鲍文昶的身前。
“幸好,随身携带了醒神的药。”
流影将小药瓶拿了出来,刚准备放在鲍文昶的鼻尖下。
鲍文昶却突然扫开了流影的手:“那药膳中的安神药味儿太重了,根本没掩住。”
“王……王爷,你没中招啊!”
鲍文昶翻身而起,那黑黝黝的眼神中全是困惑:“这丫头,还真辨不出她对本王的心思。”
“王爷,流影还记得当时你对思颖郡主说的话。”
“什么?”
流影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强扭的瓜不甜,你现在非要人家姑娘陪你睡,人家也得乐意啊!可今日这做法,明显就不想和你同寝。”
鲍文昶又不是傻子,他难道看不出来吗?
不是说苟璃对他情深义重么?
现在呢!
“滚,滚得越远越好。”
鲍文昶抿着唇,眼神中带着无尽的嫌弃,他朝着偏房看去,两个房间仅仅是一个屏风。
鲍文昶被苟璃下药,简直是伤了他作为男子的尊严,强行嫁给自己的小媳妇不愿意跟他好,给了机会也不珍惜。
“王爷,你想干什么去?”
只瞅着鲍文昶走到了一旁的衣柜前,从下方拿出了药箱:“以彼之道还治彼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