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紧急,我自然也不能离开。”
李诚欲打算离开的心放下了,他快步走到了安侑生的跟前。
“你现在去找鲍院长商量这事儿,那我问你,姑姑和陆行的事情你怎么说。”
安侑生和李诚都知晓,陆行是苟璃收留的,否则苟璃也唱不出这出戏。
只是他们肯定,苟璃是绝不可能弄一个悍匪窝点出来,她收留陆行,不过就是出自于以前的交情。
“鲍文昶又不知道思颖和陆行的关系,只要我们否认就是了。”
安侑生觉得苟璃的身份应该保护的很好。
只是。
李诚的话卡在喉咙里,鲍文昶是永昌王啊,现在什么事情能瞒着他。
“那什么,不如我们自行去找找,若是能找到再去不迟。”
安侑生不知为何李诚这么磨磨唧唧,他颇为嫌弃的皱起了眉头:“敢问一句,诚安君王,你在阎城多久了?”
“不过月余。”
“我在阎城当城主最多也月余,你我都不如鲍文昶熟悉阎城。”
“那你这事儿,还不如直接告诉苟補呢?苟補在阎城的时间不是更长么?”
安侑生此时看李诚的眼神,好像看了个傻子:“苟補现在在军营里,我也不与你多说什么?我自己去找鲍文昶。”
李诚下意识的拽住了安侑生。
“别……”
“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安侑生看李诚是诚安郡王才这么给他面子。
“你就听我一句,绝对不会错的。”李诚摇了摇头。
安侑生是个精明的狐狸,他细细的打量了李诚一眼,随后扬起了手指:“你有事情瞒着我与思颖,可你瞒着我,我倒是无妨,但你瞒着思颖,你不怕她弄死你么?”
“我没有……”
李诚得罪了鲍文昶也是死,得罪了苟璃也是死,那他死的得有价值,起码得保住阎城吧!
“这样吧!”
李诚左右思考了一番,他沉了口气:“算本郡王欠你一个人情,此前,你一直在与我商谈的京都外我家庄园收粮的事情,只要这次你同意了,我便游说父亲,将粮食都给你调用。”
安侑生是个商人,家大业大的,根本不缺那么一点粮食。
但若是能和皇室攀上生意,其实他不过要的就是那份荣耀而已,日后成了皇商,便是镀金了。
安侑生虽说和李诚两人说上话,关系也不错,可诚安郡王那老父亲隆兴王爷,就是个老古板,根本看不上他,安侑生好几次去游说生意,都被轰回来了。
“你能担保,能将这事儿弄稳妥了?”
安侑生狐疑的质问一句。
李诚点头:“能。”
“那成,我便勉为其难的答应你现在不去找鲍文昶,但是我城主府的人已经前来通传,若是不去说,我便是失责。”安侑生双手背在身后踱步:“我差人告知一声,让鲍文昶自行应对。”
“多谢安城主了。”
李诚心想着,能拖一时就一时吧!他让手下人赶紧去找。
苟璃和鲍文昶回了岐黄书院,这不,一路上两人当真一句话都没说。
下马车的时候。
鲍文昶也不给苟璃搀扶,回卧室的时候也只给苟璃一个背影。
阿阮看着状况不大对劲,凑到了苟璃的跟前:“姑娘,方才还好好的,怎么了?为何鲍院长要生你气啊!”
“能不生气么?”
苟璃仔细的反省了下,她要是鲍文昶,要是知道她是思颖郡主,还和陆行青梅竹马,而且算计他。
苟璃觉得肯定不会原谅自己的。
“那你就……”
不哄哄?
虽然阿阮拿不住苟璃的想法,但苟璃但凡露出这种表情的,势必是觉得对不住鲍院长了。
“阿阮,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误会鲍文昶了,你不是也怀疑他的吗?”
“我怀疑鲍院长,是因为郡主想什么阿阮便注意什么。”
阿阮倒不是给自己说辞:“鲍院长在阎城的口碑着实好,是个好人,他做姑娘的夫君,倒也是体贴细致,可是阿阮觉得鲍院长有秘密。”
“鲍文昶着实像个有秘密的人。”
苟璃深思熟虑了一下,她捣鼓了下阿阮的胳膊肘:“你去帮我弄两壶酒过来。”
“姑娘,你要喝酒?”
阿阮知道苟璃的酒量,苟璃的酒量很深,这觥筹交错间的事儿都为难不了苟璃。
“把酒论英雄,我今日要和鲍文昶将话说清楚了。”
苟璃要随心,随心而欲。
阿阮见苟璃如此执着,便也不拦着,直接朝着后厨而去。
至于鲍文昶。
鲍文昶在流影的搀扶之下,回了屋子。
流影简简单单的替王爷重新包扎了一下,上了药。
“王爷,您的伤势不算重。”
“说吧,今日一事,你怎么得知陆行在那里。”
鲍文昶平静的问着。
这可将流影给吓坏了,流影最怕如此风平浪静的永昌王,暴风雨的前夕永远都是安宁的。
可是鲍文昶此时只想证明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确。
流影扑通跪在了地上,弓着后背:“是诚安君王私下通知流影的,诚安君王害怕思颖郡主怪罪,可是又不能将这事儿明面上告知王爷,等流影赶到的时候,没想道陆行已经对王爷下手了。”
“今日这局,果不其然是苟璃设的。”
鲍文昶哪怕是猜到了,可是心里头却还有些拒绝相信。
“王爷,流影受罚,今日事流影的过错,才将陆行放跑的。”
鲍文昶原来确实生流影的气,但是在马车上,鲍文昶却更清醒了。
若苟璃早早愿意相信他,告诉他陆行的身份,告诉他悍匪在何处。
陆行早就被抓了,可是世事无常,怪的话,只能怪他根本拿捏不知苟璃。
“受罚是必然的,但有一事,还需你去调查,陆行只身一人来赴约,这背后倒是弄得清清楚楚。”
鲍文昶看着手臂上的伤口,随后又换了身衣裳:“今日来救陆行的悍匪,不下于十个人,这些人没想要本王的性命,只是想救走陆行,阎城内外,势必还有悍匪的窝点,而且藏得很深,这次露出了头,抓他们正是机会。”
鲍文昶冷冷的笑了笑:“陆行这次负伤归来,养伤没用着这个窝点,这次苟璃算倒是将贼人给逼出来了,倒也是弄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