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阮将沈娘请来。
苟璃坐在案几前,目光中带着几许的冷漠。
“见过阁主。”
沈娘半跪在苟璃的身前,见苟璃这样儿,沈娘便知道苟璃的情绪不高,似乎是有些生气的迹象。
“起来吧!”
苟璃手指一勾。
“不知阁主如此急切的唤沈娘前来,所为何事?”
沈娘站起身来,靠到了苟璃的身前。
“关于陈启的工坊。”
“已经找到了所在,如今已经配合军营,里应外合,就是为了将陈启拿下。”
“具体位置在哪里?”
苟璃便是面面俱到。
“在城西的粮仓,寻日里是储粮所在,但陈启暗地里改成了工坊,工坊内生产刀剑,那些看守粮仓的,十之八九是悍匪。”
“好,你差人盯着,还迎…”
苟璃深深的吸了口气,一想到鲍文昶就是李沾昱,心里便是一股子气儿。
“从现在起,除了必要的通讯,无需搭理永昌王,我们的人除了眼线外,全都撤回来。”
“这是为何?”
沈娘心里暗自忖度,难不成苟璃和永昌王闹掰了?
“我的命令,你无需过问。”
苟璃摩挲着手指:“永昌王是何人,如此深谋远虑,何须我们干涉过问。”
看来,苟璃是真的和永昌王闹掰了!
生这么大的气儿,连人都不想管了。
“是,遵从阁主命令。”
沈娘只不过是朱颜阁的管事,只听从阁主的吩咐。
“阿阮,你先出去吧!我有些话,要与沈娘单独。”
苟璃见师德堂外似乎人来人往的:“你在门口守着,若是有人来,随即告知我。”
阿阮连忙推到外侧,顺手将偏房的门关上。
沈娘见状:“阁主,难不成有什么要事吩咐?”
“鲍文昶这个人,你可否彻查过。”
苟璃隐隐约约能猜到李沾昱扮作鲍文昶,肯定是为了边境的悍匪,她死皮赖脸成了他的媳妇,也是无意之举。
“鲍院长?这人身家清白,是有迹可循的。”
沈娘眉头深深地拧了起来:“无论是京都,还是阎城,只要涉及鲍文昶的踪迹都没有弊端。”
“若我,鲍文昶这人有问题呢!”
“不是已经查明,鲍院长并非细作。”
沈娘抠搜着手指,这可是阁主亲自证实的呀!
“他不是细作,但他是永昌王。”
苟璃万没有想到,这个秘密,苟璃第一个告知的人居然是沈娘:“永昌王能够在阎城埋伏三年,想必只有亲信知晓,更重要的是……”
苟璃不得不承认,鲍文昶掩饰的真成功,如此成功,肯定是因为……
“老皇帝肯定在背后指使,为其打掩护,定当是知晓他的计谋。”
“阁主的意思是……”
“我们朱颜阁与皇家向来是相互默契,互通有无,此番老皇帝隐瞒我,这事儿我必定狠狠的记上一笔。”
苟璃不仅仅和李沾昱仇恨上了,她还和老皇帝计较了。
苟璃除了自己这份预知能力没告诉皇帝,其他的可都倾囊相授。
要是皇帝晓得她的预知能力,岂不得忌惮她?
“与皇家作对,没什么好果子吃呀!阁主,三思。”
“我自然是晓得这个道理。”
苟璃靠在茶几上,眉宇之间忽然多出了懒散:“所以,陈启不能由永昌王抓到,而是由我,朱颜阁要抓陈启活口。”
苟璃倒不是想和李沾昱抢功劳,而是她真的被气到了。
李沾昱潜伏三年,不就是为了收服悍匪么?
悍匪可以让李沾昱拿了,但是背后的大佬她得亲自握着,她得拿着陈启去和老皇帝算账。
“要是永昌王知晓是朱颜阁拿了他们的功劳,恐怕日后朱颜阁难在阎城发展。”
“我不管。”
沈娘是万万没想到鲍文昶居然是永昌王,谁能够想到永昌王会在这里装病秧子啊!
“可是阁主,阁主是怎么知道永昌王就是鲍文昶的,要是搞错了,这可就是大笑话了。”
沈娘咬着唇:“阁主,您看?”
“决计不会搞错的,若是搞错了,那朱颜阁就不该存在于大楚了。”
朱颜阁就是靠着她的预知力发家的。
“沈娘,关于我的传闻,你或多或少该知道些,多数是真的,所以永昌王的身份,我不会弄错。”
“是,阁主。”
沈娘瞬间对苟璃产生了忌惮。
传闻中朱颜阁阁主直通意,是赐之人,但赐之人便有罚,但凡谁得罪朱颜阁阁主,下场必定凄惨。
苟璃她不是凡人,长了个神仙的样貌,可行事作风更似修罗。
“那沈娘就按照阁主吩咐的去做,将人全部都收回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们便在后面,等着永昌王动手。”
“去吧!”
苟璃扫了扫手,她不可能帮李沾昱的,一想到鲍文昶欺骗自己,苟璃心里便是难受。
苟璃就是这么的自私。
她可以欺骗鲍文昶,可是鲍文昶是永昌王。
那也就意味着,从大哥第一次来到岐黄书院的时候。
鲍文昶就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和自己玩一场游戏,苟璃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或许在鲍文昶的眼里都觉得很可笑吧!
没当苟璃犹犹豫豫,想要告诉鲍文昶自己身份的时候。
鲍文昶内心肯定无比的嘲讽,认为她的演技很拙劣。
呵呵!
男人!
沈娘从房内快步的离去,这房内的气氛冰冻三尺,一时间令人寒颤。
沈娘走到师德堂门内,她见阿阮四处张望着。
“阿阮,阁主情绪不佳,怕是有人要遭难了。”
“沈娘,到底怎么回事呀?以前觉得郡主虽然看似难伺候,但性情中人,从不生气,可如今的……”
阿阮根本拿捏不住苟璃的情绪。
沈娘摇了摇头:“有些话,阁主没与你,我也不好多什么。等等你就知道了。”
“是关于鲍院长的吗?”
阿阮虽然没有特别精明,可是苟璃最近的情绪,也只能和鲍文昶有关了。
“郡主近来也只能因为鲍院长而情绪波动了。”
“差不多吧!不过,我觉得,问题不大,恐怕日后鲍院长真的有可能成为阁主的夫君。”
沈娘意味深长的拍了拍阿阮的肩头:“好好伺候着,准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