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期走进店里,缓缓站定。
身后跟着陆尘,还有两名侍卫。
中年男人,见到沈期,立即收敛气焰,上前行礼,“下官见过沈将军。”
沈期略略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刚才沈期说的话,似乎不是站在自己这边,但是中年男人心里还存着侥幸,怎么这么巧,这街上开店的生意人,还能认识镇安君?
自己跟镇安君都是当朝为官,应该会站在自己这边吧。
沈期此时缓缓开口,“参议大人,这是怎么了?”
中年男人,赶紧开口诉苦,“沈将军,这个开黑店的女人,把犬子打成这样,幸亏街上有人去我家告诉我,我这领了人来救犬子,并且要将他们绳之以法!”
沈期点点头,回头问李青岑,“为何打人?”
李青岑不卑不亢,“因为此人非礼我店里的人,我自然要打。”
沈期走到最近的座位,站在身后的陆尘上前,拉开椅子,沈期缓缓坐下。
“若是当街调戏女子,自然是触犯了国法。”开口这一句,围在门口跟窗外的百姓都鼓起掌来。有不少胆大之人,大口喊道,“沈将军英明。”
但是那中年男人并不被周围的百姓影响,连看都懒得看他们一眼。
那男人上前一拱手,“大人,虽犬子是有小小的错误在前,但此女子如此狠毒,下手毫无留情,殴打命官之子,还请大人,让小的抓她回去。”
李青岑这时候嗤笑一声,“这位大人,您都说了,他是命官之子。我知道,所谓刑不上大夫,但是他又不是什么命官!怎么?老子当官,儿子就可以胡作非为了?真真是应了那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呗?”
窗外的百姓听了李青岑这句,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描述,又都笑了起来。
中年男人抬头,看向李青岑,狠狠的瞪了一眼,“你这贱妇实在是难缠,但是任你今天再口灿莲花,你也逃不过。竟敢把我儿子打成这样。”
沈期听见贱妇两个字,脸上终于有了表情,他抬眼看了看这个参议大人。
手指在桌上不耐的敲了敲,刚要开口说话,便听见李青岑清澈的声音传来。
“这位大人,您与您的儿子适才一口一个贱妇的称呼我们。可能您认为您生来就比我们高贵。但是,太阳每天照耀你的豪门广厦,也会照耀我的茅屋。人人相亲,人人平等,天下大公,是谓大同。平出于公,公出于道。事在是非,公无远近。”
说完这句,外面围着的人群发出喝彩声。
屋内所有人的眼神也都聚焦在李青岑身上,尤其是沈期。
沈期幽暗的眼神,落在眼前俏丽的小女孩身上,她的脸,一如他初识她时候的自若,就算在此等时刻,依然如霜冷静。
她的眼神淡然,又感觉睥睨着一切的注视着对面的中年男人。
所有人听到她继续开口道,“我说这一切,意思就是,我们都是平等的。您儿子非礼我朋友在先,我打你儿子在后,我这是被迫自卫。别以为,你带了几个人过来,我就怕了你们。犯错要认错,挨打要立正。”
李青岑说着抬起手指,指向被打的渣男,“今天,他,必须跟我朋友,当众行礼,赔礼道歉。不然。。”
不等李青岑的话说完,中年男人气的浑身生烟。
“不然?不然你能把我们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