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岑略带惋惜的说,“毛不易是我上辈子跟这辈子都无法得到的男人。”
说完,她长叹了一口气,看着殿内忙碌收拾的宫女,皇后嘱咐送她出宫的太监还在殿外等着,她对沈期说,“我走了,不能让皇后那边的人等急了。再见喽。”
说完她转身走了出去。
看着这个丫头一点都不留恋的转身,连再见都不说,沈期苦笑了一下。
也迈步走出殿外。
李青岑抱着匣子,跟着引路的太监,向宫门方向走去。
白日来时的那个宫门,已经下了钥。
现在只留了一个门。
很快,到了宫门,李青岑跟太监道谢,转身出了门。
抬头辨别了一下方向,确认了家里所在的位置,路边的一辆马车,向她这边过来了。
趁着灯笼的光,她看清了马车旗子上,大大的沈字。
里面的男人撩开车窗的帘子,“上来,送你回家。”
这一会,她很累了,所以也就不再客气。
谢过了车夫给搭的脚踏,变上了马车。
掀开帘子,低身坐了进去。
“将军,您走得很快啊。明明是我先走的。”
沈期微微一笑。
“那些诗,是你从战场回来写的吗?”沈期读完这句,用手支着脑袋,闭上眼。
他轻轻念道,“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还有,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张开眼看着李青岑,“那时你很想家吧。”
李青岑抬头看了看沈期,刚才他说话的语气,很温柔。
她从来没有听过男人用那样温柔的语气跟她说过话。
那时,我想家吗?
其实不,我从小就是没有家的啊。
那时,她只是慌乱,害怕,陌生,无助,战场上拼命的保护自己。
像一只受惊的动物一样,在满是血的战场上活下来。
此刻,沈期那样温柔的看着她,问她那时想不想家。
没有回答沈期的问题,李青岑低下头,回避开沈期的目光。
换上轻快的语调,一边打开小匣子,一边说。“让我仔细看看皇后那对金耳坠,离得太远了看不清,只知道很好看。”
沈期把她的神色,尽收眼底。
看着她努力微笑着转移话题的样子,他的心轻轻一紧。
这种心疼的感觉,让他不喜欢。
这边李青岑已经打开了小匣子,小心的把太后那对镯子放进去,然后拿起皇后那对金耳坠。
金耳坠很长,这时的人做首饰的审美,完全在线。
只是这一对,有点太重了。戴久了耳朵会疼吧。
轻轻放下耳饰,发现匣子里面还有一张金属片。
小心的拿出来,看着像是铜片,上面是很复杂的花纹。
借着车窗外,马车的灯笼的亮光,仔细辨认。
“咦,是张银票诶。”李青岑看清楚上面的字迹后,瞬间兴奋的长大眼睛。
起身撅起屁股,往车窗那边凑凑,努力辨认上面的金额。
“白银壹仟两。。沈期沈期,你快帮我看看,我看的对不对。”她兴奋的向下一坐,正好在沈期的旁边,用手兴奋的拉住沈期的袖子,把手中的铜片递给他。
沈期看着她现在变得真的开心兴奋的小脸,嘴里也不再顾忌礼仪,沈期沈期的直接喊他的名字。
小手更是直接抓上了他的袖子。
沈期非但没有生气,看着这样的李青岑,微微笑着歪了一下头,抬手接住她递过来的铜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