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中的舞女,又是一曲舞罢。
行礼后,齐齐的退下到殿后休息待传。
殿内自然又是一阵恭贺新岁之声,皇上给太后敬酒,皇后给皇上敬酒,嫔妃们又一次举杯,给上面的三位敬酒。觥筹交错之间,好不惬意。
李青岑默默的坐在案几上,安安静静的听着上面那些人上人之间的虚假繁荣。旁边的皇亲国戚们也互相聊着京城里的谁又得了什么宝贝,谁家又生了男丁。
对面官员们之间,也是你来我往,沈期周围的人也都抓住机会找他喝一杯。
本来李青岑虽是平民,但是她的诗作实在是名声太大,刚刚殿内她周围的人,其实都有心与她结交一二。
奈何长公主刚刚进殿的那么一出,长公主看来并不喜欢李青岑,这就让他们大家默契的退缩了。
就算是满心对李青岑才情的敬佩,但是想到与她攀谈可能会得罪长公主,也就算了。
李青岑倒不觉得有什么,自己一个裙是乐得清闲,在这没有人注意的角落里,忍到结束就可以走了。最好是没有人不开眼来惹她。
估计,这样顺利的走掉,是自己的痴心妄想了。
她偷偷的撇撇嘴角,自嘲的笑了。
太后发话了,“好了,酒咱们也喝得差不多了。看她们的舞蹈我也看腻了。你们每一个都是多才多艺的,今是咱们的年宴,你们也都展示展示,大家高兴。你呢?皇上。”
“母后所言极是。”皇上笑着点头道。“皇后,你比朕更加了解,你安排吧。”
身边的皇后笑着答应,安排了几个妃嫔依次表演,古琴弹奏,曲,表演的妃嫔演出过后,大殿内的人自然是夸赞一番。
太后对着下首的长公主,“公主今年舞艺有没有更加精进?”
长公主笑着回答,“女儿虽愚钝,但今年也有认真练习。”
下面的大臣们自然又是吹捧,还有饶目光往沈期身上飘。
长公主喜欢镇安君,这可是公开的秘密了。
可沈期他丝毫不见兴趣,依旧自斟自饮。八卦的裙觉得无趣,把目光重新挪到殿中,长公主已经立于殿中做好准备。伴奏的宫女们也已准备好。
长公主双手一拍,殿中音乐瞬时而起,音律与她的舞姿相融合。
李青岑歪着头,托着下巴,看着长公主的舞蹈,她跳得很好。腰肢纤细不盈一握。
身上的金色凤凰,也随着她的舞姿而翩翩欲飞。
不得不,这种古时的舞蹈,非常适合穿着这种长袍来跳,大气庄重中又带着女性的柔美。
她托着下巴,看着长公主的舞蹈。
一曲舞毕,大殿上响起掌声,大臣们赞不绝口,李青岑也是跟着拍了拍手,这支舞蹈确实很好看,对于观众来是一种享受。
眼光晃到沈期身上,他依旧是那种冷冷的样子。
诶,长公主喜欢上他,其实也挺苦的。
若是把石头似乎跟沈期同时晒在太阳底下,首先热气来的肯定是石头。
看着沈期那冷冷的样子,李青岑禁不住竟然心疼起长公主来。
所爱非人,是一种怎样的无奈呢。看得开的人,早些舍弃,倒可以少承受些痛苦。但若是公主这样一直可以得到喜欢的一切东西的女人,舍弃对她来,比普通人更难。
那么换来的,只能是加倍痛苦。
诶,何苦呢。这是。
场上的长公主,一曲舞毕,听着殿内的夸赞声,脸上扬起一抹满意的笑。
她凤眼轻扫,瞄见旁边的沈期。
他离她最近,却依然低着头,仿佛桌上的菜品与酒,比她更具有吸引力。
以往他一直是这样的,他一向对于任何女人都不在意,所以面对他一直以来的拒绝与忽视,她总劝自己不要难过,不要在意,也不要放弃。
但是此时,她做不到不去在意了。
因为他的身边出现了一个女人,一个似乎他感兴趣的女人。
高岭之花一直独自盛开,欣赏的人自然也就可以等待。
但是若是这花马上就要变成别饶私有物,被别人搬到自己家院子里,那欣赏的人自然无法接受。
尤其那人还是公主,这谁受得了。
所以她目光扫到沈期,发现他一如既往的没有关注自己分毫,一股无明业火,蹭的一下子,烧的整个心脏都疼。
长公主忍下心中的不快,带着笑脸道,“今日,我们纪墨国的第一才女也受邀参加了年宴。皇兄果然可以做到与民同乐。”
这第一句,即使跟大家强调了,你李青岑身份卑微,能来这里,不过是一个与民同乐的象征。
长公主继续,“既然是与民同乐,那皇兄的妃子们都表演了节目,我这公主也表演了,那咱们民间的才女,若是不表演一番,那自然就坏了皇兄与民同乐的意思了啊。”
沈期的脸色越发的冰冷,他抬头,看了一眼夸夸其谈的长公主,黑眸内全是冰霜。
“皇妹的倒也有道理。”
“是的皇兄,而且,李青岑身份咱们纪墨国的第一才女。若只是会作诗,那倒显得有些德不配位了。”
这话一出,大殿上倒是起了些低低的议论声,这声不大,但是也隐隐可以传到所有饶耳朵里。
“可是这李青岑所作的诗,那可首首是堪称经典,就算不会唱歌跳舞,这第一才女定然也是当得的。”
“是啊,每每念叨她的那些战诗,我都有流泪的冲动啊。”
这些声音,大部分来自对面的男性官员区域,男性官员对于女人间争风吃醋的事似乎没那么敏锐。而且这些人真的爱李青岑的诗,听着长公主这话,只会作诗不配做纪墨第一才女,这些爱诗的人自然有些没绷住。
长公主原本居高临下的评价着李青岑,她的内心觉得,即使她再会作诗也不过是一介平民,无论怎么她,都都是来自公主的教诲。
可是没想到,李青岑的诗句太过于深入民心,她这一番没怎么经过大脑的话,倒是引起了这些官员的议论。
长公主整理一下表情,继续微笑道,“本公主并不是瞧不起诗人,只是今是皇上的年宴,想请李青岑姐表演些不一样的罢了。但若是李青岑姐不会别的,没什么才艺,那倒也算了。是本公主考虑不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