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毛豆这么讲,姜重阳赶忙道:“不生气了。”
毛豆这才露出笑脸。
果然,这招很管用呐……
姜重阳沉默了一下,随后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开口:“以后不许用这个法子哄别人了。”
“为什么哦?”
毛豆不明白,既然这个办法这么管用,为什么不能用来哄别人?
并且她发现用这个方法哄人,实在是令人心情愉悦呐,毕竟,她四哥哥的脸也软软的。
“因为……”
因为什么?他好像一下子也解释不出来。
姜重阳干脆道:“反正不能这么做就对了。”
“嘻嘻嘻,我知道啦。”
毛豆恍然大悟,她开口道:“因为毛豆喜欢四哥哥,四哥哥也喜欢毛豆,是不是!我决定了,从今往后我只用这个办法哄四哥哥,好不好啦?”
她爹说过,人都是自私的,不喜欢和别人共享自己的东西。
她哄四哥哥的办法大抵也是这么个道理,给四哥哥用了,那就是四哥哥的了。
姜重阳听了这话,忍不住嘴角上扬。
能这样,当然最好不过了。
但他没有说出来,只是开口道:“好了,时间不早了,早点睡吧。”
“嗯!四哥哥也早点睡,四哥哥也要快快长大长高哦,这样就能像大哥哥一样举高高啦……”
毛豆说完最后一句话,又将小身板儿往姜重阳的怀里拱了拱,不一会儿就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姜重阳轻声道:“我也希望能快点长大。”
……
次日,张玉珍起了个大早,特意花了老长时间收拾了自己。
她学城里人把长长的头发故意披散下来,对着镜子看。
她的头发是昨天洗的,晚上睡觉都不敢压弯了,所以又黑又直。
这会儿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觉得自己就跟电视里的明星一样好看。
尤其是里面的新衣服,把外面的大棉袄脱了的话,她玲珑的身段可不就显现出来了嘛。
要知道那件衣服是城里白领才穿的西服款式,还特意做小了一号。
袄子让她的身材臃肿,所以新衣服里面就穿了高领秋衣,外加薄毛衣,袄子裹在外面。
虽然现在看着不太好看,但等会儿绝对能派上用场。
张玉珍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边道:“莹莹,你瞧妈好不好看?”
“好看。我妈当年可是村里一枝花,现在也是,当然好看。”
王雪莹全挑好听的说,只要她妈听的高兴,一会儿没准真的和姜叔叔混的熟络了,等到了城里边,还不得给她也买身新衣服。
毛豆那天穿的蓬蓬裙和小皮鞋她到现在都念念不忘。
张玉珍被自己家女儿这么一夸,再加上在镜子前照了又照,真觉得自己跟明星似的。
“那我走了啊,你在姥姥家要乖乖听话,等妈回来了给你带好吃的。”
王雪莹听到这话彻底愣住了,她娇嗔道:“妈~你不带上我吗?”
合着她说了一堆好听的,盯着她妈收拾了这么半天,竟然不带上她!
而且带什么好吃的,就知道吃吃吃,她又不是属猪的。
张玉珍尴尬一笑:“你就不去了,等回头妈带上你,再说了,你去干啥,不是添乱嘛。”
王雪莹听到这里立马不做声了,她知道她妈这次去的目的,于是乖巧的笑笑道:“那我就在家里等你。”
张玉珍又整理了一下衣服,就出门了。
天气还很冷,她不得不拿出她那条大红围脖往脖子上缠了好几圈。
然而她刚走上大马路,就看到了拿着砍柴刀,迎面走来的大花。
果然是冤家路窄。
想到上次和大花那一架,虽说她没吃亏,可脸上还是留了疤。
今天她精心打扮了一番,是要搭姜远航的顺风车上城里逛的,最好在车里还能碰撞一些火花,纵使再怎么看大花不顺眼,这会儿也忍着了。
哪里知道两人打个照面的时候,大花竟然朝着她的方向吐了一口口水。
张玉珍哪里能忍得了,当即冷声质问:“你吐谁口水呢?”
大花直接翻了一个白眼:“谁脏我就吐谁口水!”
张玉珍不干了,骂道:“你这个破鞋,说谁脏呢?”
“你说谁破鞋?你再说一句!”
“你让我说我就说?想得美!”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就在大马路牙子骂开了。
大花打不过张玉珍,不敢轻易动手,张玉珍忌惮大花手里有砍柴刀,也不敢直接上,正骂的欢,两人就眼睁睁的看着姜家那辆大奔疾驰而过。
张玉珍:“……”
完了,车开走了,她还说打扮打扮去姜家说自己要去城里办点事,让捎他一程,然后钻进车里她就可以脱袄子,这下全完了!
直到中午,张玉珍才在县城看到姜远航的身影。
那一刻她简直要泪目!
为了和他一起逛街,她从一大早就开始打扮。
后来遇到大花耽搁了,她不得已找到一辆拖拉机好说歹说让人送自己进城。
拖拉机哪里比得上大奔快,这一路又吵又抖,她站在拖拉机后面的车厢里,两手抓着铁杆子,手都冻僵了。
此刻她清了清嗓子,快步走上去,哪里知道长时间没开腔,再加上吹了冷风,她张嘴喊出‘远航哥’三个字的时候,声音跟公鸭子似的。
毛豆远远地就看到张玉珍鬼鬼祟祟的盯着她爸看。
在看到张玉珍赶上来的时候,就支走她爸给她在街边买镜糕吃。
镜糕现蒸热的好吃,冬天里的镜糕被放在小蒸笼里,一揭开锅一股热气冒上来,里面就是甜甜糯糯的镜糕。
姜父此刻一门心思都在他闺女要吃的镜糕上,哪里听见身后边有人叫他。
毛豆眨了眨眼睛,和张玉珍对视了一眼,随后伸手戳了她爸一下,软糯糯道:“爸爸,这边来了个叫花子~”
姜父听到这话,随手摸了口袋,从里面取出一张皱巴巴的五角钱放在了毛豆白净的手掌上。
“喏,给她吧,这年头,都不容易。”
张玉珍要哭了,她不是叫花子好不好?
她将被风吹的裹在脸上的头发理了理道:“远航哥,我不是叫花子,是我~”
张玉珍嗲嗲的说着,末了还跺跺脚。
姜父恰好从卖镜糕的老人那里接过蒸好的镜糕,正准备给他闺女吃,回头就看到一个披头散发跟鬼似的女人。
那头发被风从后脑勺吹过来,海带似的胡乱瓢,里面裹着一张惨白的脸,当即把他吓了一跳,他脱口而出道:“卧槽,梅超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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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n年后。
毛豆:大哥哥,我好像生病了
姜熹年:!!!哪里不舒服?
毛豆:(哭唧唧)我最近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心慌气短,我是不是要死了?
姜熹年:……那你出现这样的症状都是什么时候?
毛豆:看到四哥哥的时候
姜熹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