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郁离才不理会应寒歌说什么,一招一式都透着浓浓的杀气。
墨郁离开口道:“你打碎了我的七星玉罗盘,就得拿命来赔!”
应寒歌嗤笑一声道:“呵,可笑,你技不如人,打斗过程摔碎了罗盘,还有什么脸在这叫嚣,难不成我与你打架,还得关照着别破坏了你的东西?你当我是你爹啊,逗傻儿子玩呢?”
“你放肆!”墨郁离被应寒歌气的脸色铁青,仿佛那句“我是你爹”戳到他的痛处一般。
眼看着墨郁离的招式越来越凌厉,言不知忍不住有些担忧。
“白大夫,要不要帮帮忙?”
白忆泽:“……”
言不之看向白忆泽重复问道:“白大夫,我们要不要帮帮忙?”
白忆泽:“……”
言不之发现白忆泽在看着墨郁离发呆,忍不住拉了拉白忆泽的袖子,开口问道:“白大夫,白大夫?”
白忆泽猛的回过神来,看到言不之望着他,白忆泽脑海中却闪过另外一张脸。
白忆泽下意识开口道:“小师妹……”
言不之疑惑的看看周围,歪头问道:“你师妹?在哪呢?”
“言姑娘,白大夫,这是怎么了?”黑昀的声音彻底将白忆泽唤醒了。
白忆泽回过神来,连忙开口道:“不知道,寒歌正要送言姑娘回平湖秋月,就在门口撞到此人了,莫名其妙便打了起来,难分胜负的模样。”
黑昀看了看二人,瞬间便认出了墨郁离,黑昀看向言不之,开口道:“言姑娘,属下先送你回去可好?这个人……似乎是来找你的。”
“嗯?”言不之和白忆泽同时疑惑的看向黑昀。
黑昀将之前在回京路,白晓和墨郁离攀谈的话告诉了言不之。
黑昀道:“这黑衣男人,在找一个脸毁容的北楚壮丁,他手的七星玉罗盘,似乎就是确定方向而用的。”
言不之疑惑道:“可是我毁容的样子,他见过啊!”
黑昀道:“言姑娘你与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身华贵的衣服,而且不在北楚军中,所以他没能认出你,之后你恢复容貌,他更是无法认出你了。不过他那个罗盘,似乎一直指向你,你想想是不是总是与他不期而遇?”
经过黑昀这么一提醒,言不之才觉得确实和墨郁离的缘分有点多的过份了。
这一路,还真是总能遇见他。
可是他找她做什么呢?
言不之想了想开口道:“要不我去问问他找我做什么?”
“不可!”
“不要!”
白忆泽和黑昀同时开口阻止。
言不之疑惑的看着二人,黑昀开口解释道:“言姑娘,此人来历不明,不知是敌是友,王爷担心他对你不利,还是暂且不要暴露身份。”
言不之听是叶无铭的意思,便瞬间觉得很有道理了,点点头道:“好,我听九哥的。”
白忆泽见言不之没有问他,微微松口气,若是言不之问起,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刚刚的急切阻拦。
白忆泽抬头看着墨郁离的招式和手法,片刻后开口道:“言姑娘,你先回去,明日还有比试,要好好休息,这里……你不用担心,那人不是寒歌的对手。”
不等言不之应下,黑昀就开口道:“白大夫,还需要麻烦你也跟我们走一趟,王府里有个病人,急症。”
黑昀不敢说是罗将军被人要了半条命,他怕吓到了言不之,也怕言不之得到消息不管不顾的冲去镇国将军府。
言不之担忧的问道:“病人?谁病了?九哥病了?”
黑昀见言不之如此担心叶无铭,对言不之的印象渐渐转好,开口道:“言姑娘放心,不是王爷,是府中的侍卫。”
言不之松口气,算是放心了。
可言不之好糊弄,那白忆泽可不好糊弄,王府有大夫,再不行还有御医,这么费劲找到他这里来,八成是比较特殊的病人。
那鱼飞白还没醒呢,怎么又冒出来一个疑难杂症?
白忆泽不大想管,可此时此刻他也不想留下来。
左右权衡之后,白忆泽开口道:“好,我们走!”
言不之愣了愣,看着白忆泽都已经转身了,连忙提醒道:“哎?白大夫,那应寒歌……”就这么不管啦?
白忆泽似乎被提醒了,连忙转过身道:“对,差点忘了。”
白忆泽看向半空中还打斗正欢的二人,开口道:“寒歌,不要打进百草堂,弄坏了一草一木,都要你照价赔偿!”
言不之:“……”这是亲师兄吗?
应寒歌无奈道:“师兄,你不帮我就算了,怎么还说这种话?”
白忆泽不理会他了,转身看向言不之开口道:“我们走吧,你放心,寒歌不会有事的。我还没见过能打得过他的人。”除了他自己。
言不之有些惊讶于白忆泽的高评价,忍不住开口问道:“九哥也不能吗?哦,我是说秦王殿下。”
这话一问出来,黑昀也忍不住看向白忆泽。
白忆泽想了想开口道:“各有所长,不能同日而语。”
言不之没有追问,她本就是随便一问,没有放在心。
倒是黑昀多看了白忆泽两眼,心想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会是应寒歌的师兄,应寒歌又师出何门何派呢?
还有那应寒歌,真的有那么高的武功吗?
……
黑昀先将言不之送回平湖秋月苑,吩咐祝凌保护,然后才带着白忆泽来到秦王府。
白忆泽看到被打的皮开肉绽,挑断手筋脚筋的罗勇,忍不住拧紧了眉头。
这下手也太狠了,什么深仇大恨。
似乎是看出了白忆泽脸色难看,叶无铭开口道:“抱歉,又让白大夫破戒了,可这伤势,怕是只有你能……”
白忆泽开口打断叶无铭的话:“我不能,保住他的命不难,可手筋脚筋接不,就算活下来,也是一个废人。我听说他是北楚的将军,若是成了一个废人,只怕是活着比死了更难受。我劝你还是直接跟言姑娘说,她可以救他。”
叶无铭听到这话,先是微微一愣,随后便蹙眉道:“她跟你说了?”
这个丫头怎么这么轻信于人。
白忆泽意味不明的笑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想让他来救人,又何必处处防备?
在交朋友,叶无铭还真是不如言不之坦荡。
似乎是看出了白忆泽的不悦,叶无铭抿了抿嘴道:“白大夫,你误会本王的意思了,她这种能力匪夷所思,我只是担心……”
白忆泽了然的点点头,叶无铭的担心是必要的,这种能力,知道的人越多,怕是越危险。
白忆泽一边给罗勇处理外伤,一边开口问道:“王爷可知那墨郁离是什么人?为何一直要追着言姑娘?”
叶无铭开口道:“已经派人在查了,可他的身份似乎十分神秘,至今为止,没有任何线索,只知道他手的七星玉罗盘,来自于天机宗。”
白忆泽手的动作没变,可眉头分明拧紧了一下。
白忆泽故作疑惑道:“哦?天机宗?这个门派不是从不踏足江湖么?为何会有门下弟子出来?他冲着言姑娘来,莫不是言姑娘身有什么他需要的东西?还是说言姑娘的身份,有什么特殊之处?”
白忆泽想知道叶无铭都查到了什么。
很可惜,叶无铭不是故意隐瞒,而是他确实什么都没查到。
百草堂。
白忆泽回到百草堂的时候,天都快亮了,那罗勇身的伤太多了,废了他不少劲。
白忆泽刚推门进入百草堂,便闻到一股血腥味儿。
白忆泽看过去,应寒歌正在费劲的给自己包扎。
白忆泽心里咯噔一下,连忙疾步前,开口道:“怎么受伤了?”
应寒歌咧开嘴笑了笑道:“没事,小伤,那家伙比我还严重呢,落荒而逃了。”
白忆泽微微蹙眉道:“你别动了,我来!”
应寒歌点点头,放任白忆泽给他治疗。
应寒歌开口道:“师兄,说来也是奇怪,这墨郁离不知道是什么人,虽然他的武功招式和路数与我完全不同,但是打了两次之后,我总感觉他的内功与我的内功有共通之处。以至于我打在他身的掌力,十有**,都能被他化解。”
白忆泽手动作没停,只是开口问道:“那么他打你的呢?你可否化解?”
应寒歌摇头道:“他打不到我,我是不能受伤的,你忘啦?”
白忆泽用力擦了一下应寒歌的伤口,疼的他直抽抽:“嘶!师兄你轻点啊!”
白忆泽愠怒道:“知道你不能受伤,还要受伤?万一……”
应寒歌陪着笑脸道:“师兄放心好了,皮外伤不打紧,只是这墨郁离身份实在有些神秘。”
白忆泽想了想开口道:“他很像一个人。”
“嗯?何人?”应寒歌来了兴趣。
白忆泽道:“很像我们的三师叔!”
应寒歌转身看向白忆泽开口道:“我从没见过师傅的师兄弟们。”
白忆泽笑了笑道:“有缘自会相见的,这墨郁离的武功路数,与你相似,他的容貌又有些像三师叔,手中还拿着七星玉罗盘,所以我猜想,他就算不是天机宗的人,也一定和天机宗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寒歌以后要离他远一些。”
应寒歌对自己师兄的话从来不怀疑,直接点头应下,不过……
“师兄,他来找小言言做什么啊?还一路从北楚追过来。”
白忆泽摸了摸腰间的琥珀色玉佩,想了想开口道:“不清楚,不过,我感觉不会是好事。那人全身散发着阴郁的气息,总之你离他远一些”
应寒歌点点头道:“唉,我知道了师兄。我是想远离他,可他因为那个破罗盘纠缠我了啊,除非让小言言帮他修好。”
白忆泽心里一惊,连忙道:“不可!”
应寒歌诧异的看向白忆泽,他怎么感觉师兄有些紧张的过头了呢?
白忆泽自知失态,连忙放缓语气道:“我的意思是,言姑娘那匪夷所思的能力,不可贸然示于人前!”
应寒歌想了想,然后点点头道:“师兄说的没错。”
此刻应寒歌还不知道,言不之早就帮墨郁离修过一次罗盘了。
应寒歌有些头疼道:“那该怎么才能摆脱这狗皮膏药呢?”
白忆泽笑笑道:“这有何难?他一直在找言姑娘,却始终不知道言姑娘已经恢复容貌了,现在没了七星玉罗盘,他便连个指示方向的东西都没有了,只要你给他指一条错路,他自然就会离开。”
应寒歌眼睛亮了亮,觉得白忆泽说的有道理。
可是要怎么指路,才能让他相信呢?
应寒歌一时想不出好办法,只能叹口气道:“等我再想想吧!”
白忆泽想到今日救的人,开口道:“此时先不急,等那罗将军身体好了,回到北楚,或可让他帮帮忙,毕竟言不之是从军的名义,离开北楚雁城的。”
……
就在白忆泽和应寒歌担心言不之的时候,叶无铭也加派了更多人手去捉拿墨郁离。
是的,是捉拿,之前叶无铭并不想惹江湖是非,毕竟朝堂之,已经够他忙活的了,现在连谁去往生阁买凶都还没查清楚,哪里有心思去管墨郁离。
可这墨郁离契而不舍的一直追着言不之走,让叶无铭有些不安起来。
尤其今天白忆泽的问话,他岂能听不出白忆泽有意在打探?
这白忆泽本就身份神秘,眼下又出现一个更神秘的墨郁离,而这一个个都是冲着言不之来的,这让叶无铭感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叶无铭觉得,只要抓住墨郁离,问清楚他跟着言不之的原因,或许所有谜团,就迎刃而解了。
次日晨。
言不之睡的很好,没心没肺的她,并不知道几个男人为了她彻夜难眠。
唯一让她有些焦虑的,就是她至今还猜不到那月合欢,今日会出什么幺蛾子。
“言姑娘,您起身了吗?”秋儿听到言不之房间的动静,才敢开口询问。
王爷可是吩咐过了,不能打扰言姑娘,一定要她睡到自然醒。
言不之揉揉眼睛,开口问道:“什么时辰了?”
秋儿苦笑道:“姑娘,已经快午时了!”
什么?
言不之瞬间就清醒了,快午时了,那她不是让满朝文武等了一个午?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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