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有争斗?”
“当然是为了自身的利益。”
“利益比安稳、和平更重要?”
“一般都会以这两种为前提,去争...好吧,我承认,这么想的人并不多。”
“贪图一时的享乐,把未来断送...不愚蠢么?”
“安吉拉,拒绝诱惑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是么?那你为什么还在坚持?”
“坚持?”
“你拥有无比强大的力量,可依旧在遵守自己的准则...”
“不,我只是觉得隐藏起来,在暗处蔑视那些自大的人,感觉很爽!”
“很爽?看来你还在用这种理由蒙蔽自己的内心...这次你要学会看清它,并摆正自己的位置,杀戮并不代表自己会失去控制,你只要心怀怜悯就够了,不然你始终无法成为强者。”
“强者?”
“知道么?你现在跟以前的我很像,懦弱、感性......宁可自己受到伤害,也不愿意去伤害别人...一味的退让只会助长他人的气焰,你需要主动去威慑,去...”
“可是好麻烦啊...”
“也许当你失去最重要的东西时,才会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吧。”
......
“不,现在我已经明白一些了。”站在高处,鸟瞰双方头一次硬碰硬的惨烈战场,莉莉丝感觉好难受。
人类跟虫子,她还没有多少感触,可当看到双方都是人类时,她流泪了。
“这就是战争,莉莉丝大主教。”伯格似乎对她很‘上心’,即便现在下达命令忙的不行,也不忘抽出时间,跟她说两句话。
而且自从他接任总指挥以来,周围的人看她时总会带着一种复杂的目光,像是在怀疑,又像是感叹,等这些都剥开了,里面还带着一丝惧怕的疏远。
她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即便主动去问,得到的也只是敷衍的理由。
“是因为那只白老鼠的反应么?”她这么想着,回忆起对于它的介绍。
啮齿鼠,低阶魔兽,数量稀少,智力很高,对危险和各种气息的感应特别敏感,据说它们有一种很特殊的交流方式,可以将发现的气息,分享给很远的同类。
“我现在是人形,它还能认出我是巨龙不成?”莉莉丝撇了撇嘴,“连光辉之主都没有发现,何况是这种小家伙。”
......
随着时间的推移,战斗也越发的激烈。
无数载着猩红雾气的巨石,带着美丽的尾焰,落向对他们威胁最大的后方法师区域。
“开启魔法罩,圣炎教士准备!”
两者相撞,巨石粉碎,淡黄色的罩子完好无损,可那猩红色的雾气就像跗骨之蛆一般,附着在它的‘身上’,不停的渗透着。
“喂喂,倒是快放啊!”看到罩子在后续的进攻下,慢慢的扭曲变形,并有着由黄转红的趋势,下面主持魔法阵的法师们脑门上开始见汗了。
“总指挥。”远处魔法议院的其中一个随军议员,看到已经快崩溃了的魔法罩,忍不住‘蹦到’他的面前。
“这种猩红色雾气携带着更多的邪神神力,那些圣炎教士必须释放全部的圣炎才能抵抗一次......”
这些巨石好像无穷无尽,几乎没有间断过。直到魔法罩完全变成猩红色,并往里凹陷的那一刻,一片整齐的白色火焰升起,顶住了‘坍塌’下来的浓雾。
不过马上就被巨石砸的四分五裂,好在下一层魔法罩及时的展开了。
“还能撑一段时间...”伯格收回目光,透过成像魔法,看向正攻城的前沿阵地。
奥克尼帝国班戈城的正面城墙,已经被大型魔法,轰塌了一半。
无数身着华丽盔甲的士兵正顺着缝隙往上涌去,奇怪的是,奥克尼并没有释放可以大规模杀伤的雾气,而是用最普通的弓箭、滚木礌石进行防守。
“好慢...”伯格皱了皱眉,不过他知道这种事急不得,绝对不能在此时暴露底牌,不然很容易陷入被动。
城下无数普通士兵就像草.似的,被收割了一片又一片,没一会儿就堆成了一道尸墙。
为了让它们不阻碍后续的进攻,只能用土系魔法将他们沉入地下,可马上就又被填满了。
炮灰就是用来消耗的,还真是不假...
等他们终于占领了一面城墙,那些巨石的攻势有了明显的减弱。
此时的法师区,已经成了植物园,无数巨大的红色藤蔓缠绕在那里,只有很小的一片,有着魔法罩的支撑。
很多人都因为魔力耗尽,离开了这里,剩下的毫无疑问的都是精英,不过这时他们也显得岌岌可危。
突然一道金色的光柱从天而降,落在藤蔓上,并迅速燃烧起来。
“这是伯格的‘神炎’。”一个魔法师老头喊了一声,就率先释放起火系魔法。
其他人也有样学样的念起了咒语,原本红色的火焰,在接触到‘神炎’时,立即融入其中,并快速的壮大起来,没一会儿就将这些藤蔓连带着飞过来的巨石清理一空。
最终在快天黑的时候,这个被称作巨鲸要塞的班戈城被拿了下来。
它是相当重要的一个枢纽,只要有了它,就可以毫无阻碍的进入奥克尼帝国的腹地。
在大家都兴奋的大喊时,只有伯格阴沉着脸,不知道想着什么,“这太容易了!不应该这么容易的!”
“总指挥,您怎么了?”
“先让军队在城的另一面扎营,谁都不准再踏入班戈城。”
“难道里面有问题?”
“不知道。”
“......”
就这样平静的过了一晚,班戈城在清晨迎来了‘久违’的阳光,厚重的城墙上,满是刺目的血迹,无数军士躺在那里安详的睡着。
直到几队穿着怪异,拎着小笼子的冒险者到来,才让这里恢复了几分人气。
“是不是伯格大人太过谨慎了?”一个手拿细剑的年轻男人,四下看了看,搓起了鸡皮疙瘩。
“反正有钱赚,你管那么多呢!”明显是老油条的矮个男人,拿着火把认真的探查着,就像随时都有可能受到袭击似的。
随后走过来的中年男人,给啮齿鼠喂了些东西,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想太多,跟上去吧。”
“哦。”细剑男将剑握紧,走路时眼睛还是忍不住四处乱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