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喝不到酒,没有力气打。”
气得阿西巴在自家营帐里暴跳如雷:“他娘的,杀我北国将士的时候怎不说没力气?遇到老子该不会是怕了吧?缩头乌龟!”
盛千屿压根不吃这一套,无论怎么骂,他就是不接招,除非将酒送来,否则若非杀到军营里来,任由阿西巴在外如何叫阵,他就是不出兵。然而阿西巴也没有直接杀到他军营的本事。逼得阿西巴实在受不了了,连夜给他寻了两坛子松子酒来,只要他肯应战。
酒都已经送来了,那应战就应战。那看在那两大坛酒的份上,他轻点打,就是刚好让你知道打不过,主动撤退。
盛千屿也不追,打退敌人便也收兵。
起先大家都以为这是盛千屿的战略,随着时间的流逝,以及太子盛齐韶几道“速战速决”的手谕被他焚毁后,便越发看不懂他的做法了。
有人说是盛千屿意图谋反,也有人说盛千屿是因为不想回京,才跟北国不温不火地耗着,但谁也解释不清楚,他为何放着养尊处优的盛京生活不要,宁肯在黄沙弥漫的边远小城里呆着。
还有人认为盛家两兄弟早已不和,盛齐韶故意将盛千屿放到北城,实则是流放。但对此说法还有不同的声音,如果盛千屿真的有不臣之心,早在先君在世时便与太子一争高下,何故等到先君故去后让太子有打压他的机会,而且现在外戚做大,盛家的天下能不能保得住都得另说,先君仅有的两个儿子现在不该同仇敌忾,一致对外才能巩固盛家的主权吗?
盛京城里一时间众说纷纭。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盛千屿不肯回来,盛齐韶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一边骂他劳民伤财,祸国殃民,待他回来一定砍了他,一边又为他筹集军饷。
北城城外,盛朝军营主营帐里,行辙之看着盛千屿又烧了太子的一道诏令,惊得有些找不着自己的声音了:“你……真的想谋反不成?”
此话说得甚是难听,盛千屿不悦地皱了皱眉:“太子还没登基,盛朝都没王君,哪来谋反一说。”
“那你这是?”行辙之眉心突突突地跳,真担心他说出什么惊心动魄的话来。
盛千屿撩起帘子,望向浩瀚无垠的星空:“你不觉得北城的天更好看些吗?”
行辙之琢磨了半晌这句话:“你真的只是单纯的不想回京?”
“暂时不想。”
行辙之倒吸一口凉气:“你不是不知拖延战时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现在朝中为你吵得不可开交,你究竟想做什么呀?”
盛千屿丝毫不为所动:“该回去时本王自会回去。”
意思是他什么都知道,只是此时他不想回盛京,而已!行辙之气得不想说话了,气鼓鼓地窝进椅子里。
盛千屿干脆掀了帘子走了出去。
三年守孝期将过,随着最后一道诏令来的还有一封家书,登基大典与君后婚礼同一天举行,盛齐韶以兄长的名义请盛千屿回去证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