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不敢。”贺老头额头上冷汗涔涔,即使心中不愿,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轻易抗旨了去!
“不必再说了,也不必选别的姑娘了,此事就这么定了。”说话间,圣旨已经拟好,盛齐韶合上圣旨,直接丢给贺老。
进宫时月夜风高,寒风瑟瑟。出宫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出了御书房,同僚们纷纷拱手恭喜贺老,贺老回礼时的表情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秦老提起衣摆匆匆赶上贺老的步伐,老手颤抖着指着贺老破口大骂:“好你个贺老头,前天可是你主动来找老夫的,说好公平竞争,瞧瞧你现在做的事,伪君子,真小人!哼!”
“我,这……我要找谁说理去!”
这一波给三姑娘的赐婚来得猝不及防,原本计划好的事情也得从长计议了,他才真的是有苦难言。
小桃儿的八卦消息一向听得快传得也快,贺老头前脚拿着圣旨回来,她后脚就匆匆跑出来给贺莜染报信了。
贺府里谁人不知贺琴霜思慕钰亲王多年,在他生病的几个月里,她想方设法地想与王府里的人拉关系打听消息,据说还为他洗手作羹汤,想亲自去照顾,只是钰亲王府的人铁石心肠,未能让她如愿。
这些年贺老头儿与贺莜染的关系愈发水深火热,少不了大姑娘贺琴霜在其中煽风点火。若是让她知道贺莜染要嫁给她的心上人,还不得提着大刀冲进梨园来砍人?
“呵,若是好事,岂会落到我的头上?”贺莜染怎会不知贺老头儿的尿性?怕是其中还有一段错综复杂的过程,是她们不知道的吧!
姐妹俩明争暗斗这么些年,贺琴霜仗着贺老头的宠爱没少打压贺莜染,若此事能让琴霜心中不痛快,她倒是乐见其成。
贺莜染交代好店里的事情,与小桃儿一起打道回府,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贺琴霜气的想砍人了呢。
同样接到圣旨的另一边,钰亲王府的管家拿着圣旨疾步往轩雨阁而去:“爷,王君下旨赐婚了。”
一道绛紫色身影自屏风后面走出来,英挺伟岸的身材犹如行走的衣架子,冰丝质地的袍子挂在他的身上无不彰显着高贵尊崇的气质。他面容刚毅,神情冷淡,好看的手指拿了圣旨,很是随意的展开,目光落在赐婚对象的名姓上面,唇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封管家不明所以,对于王君的赐婚,他家主子似乎一点儿也不惊讶,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几名长相清秀的侍婢端着洗净的墨玉色螺纹云衫和配饰鱼贯而入,速度快而有序地为他穿戴整齐。
整个人威风堂堂,气势凛然,唯有那刚毅如铁的脸上似是有一丝苍白,略显一些病态。
“爷要出门?”封管家小心翼翼地问道。称病在家的这段时日里,盛千屿每天都是一袭华丽舒适的睡袍着身,除了看书,便是和悄悄进府的行二公子对弈喝茶,不曾出过门。眼下突然换上一身外裳,出了门去,病重的消息岂不是要不攻自破?
盛千屿不疑有他,提起衣摆,跨出房门:“自然要进宫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