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莜染转身出去。
狱卒立即过去重新将关着沈玥的牢门上了锁。
她走到盛千屿的跟前,沉着脸问道:“你要怎么样才肯放了他?”
盛千屿从茶杯里抬起头来,优雅地将茶盏递给在旁伺候的封管家,并清退了在场的所有人。
他的脸上始终带着笑,似乎是想表现出对她格外纵容。
“通敌卖国的罪名,本王可轻易做不得主。”他道。
“王爷神通广大,有什么是您想办而办不到的?”
她刚刚见沈玥的时候,附近一个看守的狱卒都没有,口口声声说通敌卖国,却将人关在自己的府邸,这等欺上瞒下的事情,他做的甚溜!
这个女人自牢里出来后,便是这般雄赳赳气昂昂地来找他谈判,看起来底气很足。
这让他特别有兴趣看看,她为了牢里的那人究竟能做到何种地步。
轻咳两声,他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单手撑颐,饶有兴致地问她:“凭什么?”
就算他能办到,他凭什么帮她,帮沈玥?
袖中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她不停地告诉自己,破财消灾,破财消灾……
表面上却是处变不惊的模样。
她娓娓而道:“虽然之前神来客栈匿名捐赠了一笔款项,但修缮燕州城的资金尚还有缺口,如今凉山一带不少村子被毁,银州城也因之前的战事有所波及,想来这是王爷一直很头疼的问题。若王爷肯承我的情,神来客栈的四成归王爷,您目前面临的资金缺口,我替你补上!”
修缮燕州城和银州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还要将四成的产业所有权拱手让人,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可真是个富可敌国的小富婆呢!
盛千屿沉沉地笑了起来:“贺姑娘莫不是忘了,贺府也牵连其中。贺老栽赃陷害秦阁老,买凶谋杀朝廷重犯,条条都罪无可赦,更遑论还有一条通敌卖国的罪状,那可是要诛九族的。”
他调整了下坐姿,嗤笑道:“你能不能活下去都得看本王的心情,竟妄想同本王谈条件,你怎么好意思开口?”
盛千屿语气凉凉地打断了她正欲反驳的话:“贺家族谱上并未将你除名,口头上断绝关系是没用的。”
贺莜染嘴唇动了动,心知说不过他,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那你想怎么样?”
他好整以暇地盯着她,似乎很是享受看她着急彷徨,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半晌,他道:“本王要你和神来客栈随时为本王待命。”
她并无可取之处,这句话可以解读为他的目的不是她,而是要她身后的神来客栈。
虽然客栈的出资人是她,但沈玥这些年付出的心血远大于她的付出,如果不从法律层面来讲,沈玥才是最担得起神来客栈东家的人。用他毕生心血救他性命,值了!
贺莜染以为,盛千屿需要神来客栈的收益来填补之前修缮燕州城给王府带来的财务亏损。
她向来不爱吃亏,答应盛千屿的条件之前,她也有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