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莜染老早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此时听到这样的消息,并不觉得意外。
“有劳了。”贺莜染道。
“另外,贺然是死在不夜戏楼里,沧澜峰的人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面目全非了。”有些细节他不想说出来徒添她的烦恼:“目前还未找到害死他的凶手,不过可以断定的是凶手还在钰亲王府。”
钰亲王府里面迫不及待想叫贺然死的独有一人,只是今日她才承诺过,会给他足够的信任。
贺莜染消极地想着,最近愈发多疑的性子,实在令人心生不安,看谁都像要害她的人,叫她都不知道该信谁了。
“你也别多想,你若……”
贺莜染双目狐疑地盯着他,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在夜里闪闪发亮。
“日后在王府小心行事,我先走了。”原本是想带她走,但事已至此,并不是她逃避就能解决问题,留下来,快刀斩乱麻才是最好。
外面没有声音,薛子晓拉开房门,看到负手立在廊下的人,顿住了身形。
阿远代替他开口说道:“王爷有事需要请教子晓大夫,还请到书房一叙。”
薛子晓瞥了一眼屋内的人,顿时了然。
方才并不是侍卫没有发现端倪,而是有人阻止他们进来一探究竟。
薛子晓带上房门,冲那背影做了个请的手势:“王爷,请。”
书房内燃了灯,盛千屿走到书案处,从上面的一个小方匣子里面取出一支小高脚酒盏来。
“你看看,这杯子有没有问题?”
薛子晓接了杯子,瞅了两眼而后嗅了嗅,无色无味,完全检查不出什么。
“王爷以为呢?”他把问题抛还回去。
盛千屿一点也不恼薛子晓吊儿郎当的模样,负手将贺莜染在王宫里遇到的事情与他说了一遍。
“王爷怀疑,有人在杯中下毒?”
“不是怀疑,是确定。”若非做见不得人的勾当,何以那般遮遮掩掩,叫人发现后,急不可耐地甩锅给了秦家姑姑?
薛子晓要了醋和糖水中和,倒进杯中,只见上面浮起一层磷粉一样的东西。
薛子晓脸色十分不好地深吸了好几口气:“王爷知晓是什么人下的毒吗?”
竟然还是鸩梅酒之毒!
究竟是多大仇多大怨才会三番两次采用这么惨无人道的剧毒,想置她于死地。
“是什么人本王暂且不方便透露,不过本王亲眼看着她喝下毒酒,但她的身体至今没有出现异常。”他甚至猜测,会不会是醉春风恰好与鸩梅酒之毒相互压制,所以醉春风发作的时间推迟了,鸩梅酒之毒究竟是解了还是只是推迟了药效发作的时间,暂时还不清楚。
“未免她的身体出现问题,本王希望你能暂时留在王府。”
“好,不过我不是因为你的请求,而是我不想看到她有事!”他已经听说了钰亲王府的处境,对她养伤实在没什么好处,留下来,倒是给他行了很多便利。
“还有一个问题,子晓大夫见多识广,定知道选择性失忆症,你有办法医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