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弦穿过一群群面无神情且懒散的禁卫军来到了薰香楼。
薰香楼确实是一个观赏美景的最佳胜地。
站在楼上的杨善已经等候萧弦多时了。杨善邀请萧弦来赏花的同时也是想问他一些关于香苑庄外面的情况。
杨善和杨忱这一对可怜的父子被“囚”在香苑庄已经很多年了。
不过,这两对父子住在世间少有甚至是从未有过的“牢房”。这确实是一种特殊的享受。
不是心甘情愿生活的日子一般都是忍辱偷生过来的。
杨善和杨忱就是这样过来的。
一般来说,过得不好的人通常会通过回忆以往风光无限的日子来暗示自己一定会度过难关。
年轻时的杨善可以说是在乱世中安定地享受了很多次人间的荣华富贵。
那奢侈的生活是常人无法敢想的。
吃饭用的用具都是金箸金碗,连洗脸的盆都是纯金打造的。
最珍贵的莫过于他的寝室了,里面放满了各种名贵的玉器。
他的出行更是极致的奢华,他出行的轿子不仅镶了很多金,而且还很宽大。他身边还跟随很多的护卫。
那种场面犹如神仙下凡。
像这种败家的帝王自然嫔妃也会众多。
果不其然,在一年多的时间里,他已经记不起自己做了多少次繁衍后代的事。
香苑庄传下来的远大志向就毁在了他这个败家子的身上了。
不过好在他败家,不然萧梁和高齐怎会越来越得势。
如果他不败家的话,可能萧梁与高齐很难会有他们野心。而且还表现得那么的明显。
香苑庄命长的有功之臣们劝他,他不听。
香苑庄命短的有功之臣的后代们劝他,他也不听。
劝他的人都死光了,那谁来劝他?
自然没人劝他,只能靠他自己自律。
但他正值多欲之年,且目光短浅,他怎么能自律呢?
既然他不能自律,那老天爷肯定会派厉害的狠角色来帮他自律。
渐渐地,就算没人帮他自律,他也会自律了。毕竟,帮他自律的狠角色没有“好人做到底”的情操。
自古以来,但凡后宫只要有人还能蹦蹦跳跳,就一定会不断地上演好戏。
自然也不乏爱看热闹的观众来慢慢地欣赏这场闹剧。
这也正好应证了一句话;“有甘愿唱戏的就有自愿看戏的。”
甘愿唱戏的不论唱得多么的陈旧俗气,不落俗套的人也会自觉新鲜地来观望观望。
自此,无声的战场便在杨善的后宫中形成了。
虽然真的有些俗套,但还是值得一看的。
毕竟一代人一出戏,过了一代就又是另一种意味了。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做妃子的能够做到像杨贵妃这样的可以说是走上了人生巅峰了。
然而,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到呢?
不过,只要是一个女的,就会有争美之心,年龄根本不是问题。
能够得到男人肯定的称赞是女人自信心上涨的开始。
自信过了头往往会演变成欲望和野心。这一点,谁都不例外。
女人通常是一种不太注重实际的奇怪动物。
欲望和野心过了头往往会令她们天真的以为已经有能力控制整个世界了。
男人往往会更加喜欢贤良淑德的女人,因为这种女人往往会给他们很强的安全感。
男人也是一种需要安全感的动物。
除此之外,贤良淑德的女人往往欲望和野心通常小得不能再小,甚至是一种没有野心的动物。
贤良淑德的女人对男人已经产生了一种依赖的心里,她们甘心做男人三从四德的工具。
欲望和野心大的女人往往会制造出许多的事端,尤其是闹剧。
而且是总会有许多人围观的闹剧。
一个人看百花争艳图肯定会目不暇接。
那个人如果是个爱花之人,那他的欲望肯定会大增。欲望大增之后肯定会不断地游荡于万花从丛中。
百花争艳中的百花自然都是有着好争之心。
不甘心落败的花肯定会使出各种方法留住观花之人。
欲望越大的花为了赢,肯定会更加不择手段。
她们的欲望越是渐长,她们身上那些无形的毒刺肯定会越来越多。
然而,她们并不担心自己会被丑化,反而会继续任性妄为。
到时候,百花虽然正面比谁最艳,实则是在比谁最心狠手辣。
那个游荡于万花丛中的人自然是很快活,他很难去管那些百花是否有毒。
毕竟那些风流鬼常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然而,风流的背后是要付出代价的。
会醒悟的人自然会去承受那个代价;不愿醒悟的人就静静地等待着死在花毒的那一天。
风流快活的风流鬼是无所顾忌地死去,中途醒悟地人肯定会有所顾忌。
正值多欲之年的杨善非常的热衷于毫无节制地游荡于万花丛中。
他每天都会欣赏不同种类的花来满足自己封藏多年的口语和眼欲。
风情万种的万花丛是许多地位地下的风流鬼最向往的天堂。
就是这样一个风情万种的万花丛引得无数的英雄竞折腰。
其中,有很多的英雄在风情万种的万花丛里迷失了斗志。
英雄最怕的就是迷失了斗志。
英雄之所以称之为英雄,是因为他们有着常人无法拥有的斗志。
杨善并不是一个英雄,他与英雄距之千里。
杨善只是一个在风情万种的万花丛面前意志表现得非常之不坚定的败家子。
似乎,富不过三代的称呼很适合用在他的身上。
然而,有帝王之相的家族往往是一个例外。
不过,就算是再厉害的家族也极易毁在一个败家子的手里。
不过,老天就是可怜杨善,让杨善有了一个时刻以史为镜的杨忱。
杨忱就是为挽救被他那败家老子所玩坏的香苑庄而生的。
然而,杨忱险些不能为杨善而生。
杨善喜欢为他所观赏过的花排名。
他日积月累地为花排名,渐渐地形成了一本“花名册”。
那是一本名为《后宫名花榜》的花名册。
杨善有事没事总爱向他的左右称赞他自己所著的成果。
迎合他的小人都热切期待地想多看几眼,恨不得那本书就是他们自己所著的;对他颇多建议地大臣则表现出一副非礼勿视的态度,那是一种不为女色所惑的刚正态度。
杨善从不管别人是支持他还是反对他。他一向都是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从来不管别人说三道四。
于是,他满怀激情地在那本花名册上挥笔写上了充满风流气息的《后宫名花榜》。
《后宫名花榜》每天都在增厚。
他对这本书爱不释手。
已经到了恨不能将这本书做成衣服天天穿在身上的地步。
杨善每天都会到万花丛中辛苦地采蜜。
他并不是一直勤劳的小蜜蜂,而是一知人见人厌的臭蝇。
万花丛里的环境变得越来越糟糕,他也是主谋之一。
由此观之,香苑庄的名声并不只是萧梁和高齐搞臭的,他自己也是始作俑者。
女人吃人肉,不可怕;喝人血,也不可怕。可怕的是女人妒忌。
一个单纯地位小女孩如果妒忌起来,你根本不知道她有多少个阴暗面会爆发。
一个女人如果妒忌起来的话会更可怕,毕竟女人比小女孩想得更多。
你永远不会知道一个妒忌心强的女人会有多可怕,她的妒忌程度是你所想象不到的。
一个自以为已经什么都不怕的人当遇到一个正在嫉妒的女人也会畏惧三分,甚至会在三分和十分之间徘徊。
这就是为什么说女人是一种难以让人捉摸的动物。
女人在什么情况下妒忌心最强,那就是在有男人的情况下。
女人是一种“特殊的私人感”很强的动物。
她们的私人感不是不会去用别人用过的东西,而是自己正在用的东西决不允许谁来碰。
不管谁来碰,都会产生和那个人拼命的心里。
但当她们放弃那样东西的时候,她们从来不会像男人一样后悔做过那个决定。
男人的私人感是自己用过的东西一旦被别人用了,就会产生一种厌恶心理。别人用过的东西他更不会自讨没趣地去用。
嘲笑打击一个男人最好的方式就是说他“穿破鞋”。
但现实中不乏有“忍辱”穿破鞋的。
这时便是打击一个女人最好的方式,因为她不忠于自己的原配丈夫。
守寡终生是对一个女人最高地推崇,然而也是对一个女人最残酷的称赞。
不知是谁定了寡妇就一定要为那个虚无的名节而活。
对于一个需要男人依靠的寡妇来说,这实在是很不公平。
她的不公平是谁造成的?
对于一个绝色美人来说,肯定会有很多男人“忍辱”地争着穿破鞋。
然而,谁又能说穿破鞋的男人不是自愿去穿那一双破鞋。
自愿穿破鞋的男人拥有着一种常人无法想象的“完美爱情”。他们的爱情观往往比常人的爱情观更完整。
杨忱的生身母亲虽然是被迫放弃忠贞的名节,然而她却自愿选择伟大的母爱。
人之所以伟大,是因为他(她)甘愿牺牲自己而让别人好好地活在世上。
母爱正因如此才显得伟大。
妒忌是女人的本性,是一种难以控制的本性。
受杨善的《后宫名花榜》的影响,万花丛里那些花儿妒忌的本性就更加肆无忌惮地爆发了。
女人妒忌一个人最爱用的方法就是毁掉她所妒忌的那人最珍贵的东西。
母凭子贵,那些有皇子的妃子一直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自己珍贵的产物。
受妒忌心理的影响,万花丛里的花儿为了宠位而厮杀;为了高贵的身份而开始毒害对方的皇子。
杨忱自然也会成为那些妒忌心理很强的花儿毒害的对象。不过,他是无比幸运的。
杨善的皇子门开始了接二连三地中毒。
刚立了不久的皇储(太子)没过多久便不知不觉地步入天堂。
这其间有些皇子的身亡还涉及到了萧梁和高齐。
早在杨善沉迷万花丛之前,萧梁和高齐就开始了更深入地谋划。
他们两人也想看着杨忱后继无人。杨善虽是无能之辈,不过他的后嗣可能是后起之秀。
两代单传的杨善如果没有了后嗣,那他的财产肯定会自觉地分给萧梁和高齐。
要知道,死人是带不走任何东西的。
慢慢地,万花丛的那些花儿的毒气掩盖了他们所有的芬芳。杨善死的皇子越来越多,颇有一种绝后之象。
杨善是一个有所顾忌的人。
他也懂得了觉悟,他已经开始后悔做一个风流鬼了。
他已不再是“勤劳”的臭蝇,他已经不敢再不辞辛劳地采蜜了。
今后的采蜜行为是他在人生不得志的时候才做的。
他把万花丛里的大部分花儿都赶跑了,只在天香楼里留了些花儿供他在人生不得志的时候采蜜,以此来缓解自己的情绪。
此时,萧梁和高齐的萧梁和高齐基本上已经快控制了香苑庄。
此时是杨善艰难选择的开始。
此时,杨善的两个妃子都各自诞下了一个皇子。
此时是杨忱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经历淘汰赛。
杨忱是杨善自愿穿破鞋才有的。
杨忱是被偷偷诞下的。另一个皇子是在杨忱的前几分钟诞下的,不过他的诞生惊动了萧梁和高齐。
现在,杨善不得不做选择,两个皇子只能留一个。
是选择杨忱,还是是选择杨忱的最后一个哥哥?是个人都会在一时之间难以做选择,更何况是一个为父的。
杨善找来了一个身边看相的亲信来到这两个皇子的面前。
那个亲信在即将下雨的前夕火速赶来。
两个皇子都已经熟睡,而且耳朵里都被塞满了棉花。
一道闪电划过,这两个小孩的面目被强光暂时照得很清晰。
现在暂时决定生死的时刻到了。那个看相的亲信看到了杨忱的特别之处,他坚信杨忱非常的有帝王之相,而且将会比杨善更有作为。
但杨善犹豫了一下,毕竟杨忱是他自己穿破鞋而生的。
杨忱的生身母亲是萧梁左右征讨从敌人那里带来送给杨善的绝色礼物。
那时杨忱的生身母亲已是萧梁所处死之人的小妾。
杨善他自己并不是杨忱的生身母亲的第一个男人,这是杨善所顾忌的。
对于杨善来说,杨忱可能就是不纯之人,杨善很怕会给自己的祖宗丢脸。
不过,现在他必须做正确地选择。他已经做了太多的孽,他不想再继续作孽了。
然而,他宁愿相信刚才在这两个皇子出生前上天降临的异象是因为杨忱的最后一个哥哥才产生的。
天降异象的时候也惊动了萧梁和高齐。那是一个让小人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心惊胆战的异象。
此时此刻,杨善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犹豫了。萧梁和高齐正往香苑庄赶来。
几乎从未难过过的杨善挥泪地指了指杨忱。
虽然指着杨忱,但他的心还是向着杨忱的最后一个哥哥。
同时,掉泪的还有那个亲信。
那个亲信为何会流泪?
之后的事就由那个亲信去做了。
抱走杨忱的时候,天空中连续出现了几道明亮的闪电。
到现在,之前的那个异象到底是为哪个皇子而产生的?
是杨忱?还是杨忱的最后一个哥哥?
不一会儿,杨忱的最后一个哥哥的耳朵里的棉花被全部的清除了。
又是一道明亮的闪电划过长空,那道明亮的闪电似乎永远地留在了杨善的脑海里。
每每想起这件事情,满满地都是伤心的回忆。
闪电过后伴随着的是令人颤抖的雷声。
这道雷声惊醒了杨忱的最后一个哥哥。
杨忱的最后一个哥哥的哭声惊呆了杨善的内心。
杨善从来没有这么被惊到过。
被惊到的还有萧梁和高齐,萧梁和高齐向杨善请示后便安心地离开了。
萧梁和高齐早在杨善的身边安插了一些耳目。
被惊到的杨善在看到萧梁和高齐走后,无所欲念的走进雨中。
他想让这无情的大雨洗刷干净他所有的罪过。
他的这种想法实在是太天真了。大雨只能洗刷人身体的污垢,根本不能洗刷人内心的污垢。
也许是他有着这种执念,他被雨给淋倒了。
这是一个让人很难入眠的夜。
杨善不断地从噩梦中惊醒,萧梁和高齐因为闪电和雷声而半梦半醒。
今夜实在是太奇怪了,一向高枕无忧的萧梁和高齐老是心神不安。
一夜过后,天空还是很阴,好像在暗示着有些事还没有做完。
那个亲信来到杨忱的生身母亲的旁边将杨善的选择告诉了她。
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地笑了笑。
她为了保住杨忱,果断地选择了赴死。然而她连自己的儿子杨忱一面都没有见过。
她在生杨忱的时候昏睡了过去。
虽然她很想见杨忱一面,但还是极力地压制住了她自己的愿望,毫不犹豫地选择去死。
一个伟大的人就是甘愿牺牲自己而让别人活。
杨忱的母亲是伟大的。
因此,母爱真的很伟大。
杨忱的生身母亲在死前一刻,天空中突现了一道奇异的闪电。
那奇异的闪电将一棵树给劈倒了,同时天空中震耳欲聋的雷声久久未绝。
那雷声让萧梁和高齐长时间地忐忑不安,他们两人都感觉自己大难临头似的。
雷声已过,杨忱的生身母亲也早已踏上黄泉之路。
也许伟大的人死后都会上天堂吧,这根本不在乎伟大的人是否信佛。
杨忱的生身母亲死后,那个亲信也开始了他的结局。
活人是守不住秘密的,不说话的人才能守住秘密。
什么人才能真正的不说话?
死人才能真正的不说话。
那个亲信拔出手中剑的那一刻,天空又划过一道明亮的闪电。
杨善通过那道闪电似乎已经预料到了那个亲信的死。
那道闪电消失了,那个亲信的命也在人间消失了。
杨善几乎只见过杨忱的生身母亲一眼。
在埋葬杨忱的生身母亲时,杨善似乎又看到了“她”又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她告诉杨善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照顾好他们的皇儿杨忱。
杨善不由自主的向“她”答应了。
埋葬“她”和“那个亲信”的是“那个亲信”一个忠心的下人。
那个忠心的下人似乎也感觉到了他的主人活现在他的面前,而且还告诉了他最后一项必须要完成的任务。
埋葬完“她”和“那个亲信”之后,那个忠心的下人跳江自杀了。
秘密就这样真的被守住了。
那个埋葬地点也就真的只有杨善知道了。
天啊!太不公平了!
自古以来不都是牺牲少数,保全多数。
为何今日牺牲多人来保全一人?
也许有些人天生就是老天钦点的保护对象,就算死再多的人也不算什么。
又或者是有些人命里注定要为某个人而死。
因此,老天创造的本身就是一个不公平的世界,那些整天抱怨不公平的人真是傻得不能再傻了。
有时候,我自己也爱整天抱怨不公平。
但这回我明白了,这通常都是没用的。“抱怨根本不会出现转机,除非有人甘愿为你而讨公平。”
如果有人出来帮别人讨公平,那他的公平谁来帮他讨?
是那些整天抱怨不公平的人吗?
也许,所能怪的就是“生不逢时”吧,没有活在一个大部分人都享有公平的时代。
然而,公平不都是自己争取的吗?何必一定要靠上天的施舍。
也许这就是天意,也许一切早已命中注定。能过就尽量过吧,我们不是为抱怨而生,也不是一定要有公平才能睡得着。
有时候,太爱计较未必是一件好事,反而会伤了自己。
杨善和杨忱还得照样过日子,不过时刻在与危险共生。
老是一被人见到就说不公平的人未必过得多快乐,反而还过着一种常人无法想象的痛苦生活。
杨忱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拥有了公平的同时也拥有了无尽的痛苦。
杨善为了杨忱的安全,将他放在了一个密室里抚养,杨忱过起了一种终年不见天日的生活。
活在帝王之家的人是不幸的。然而,陪伴帝王之家而活的人更是不幸。
不幸并不是不想坚强活下的理由。不幸是可以改变的,虽然有时会花费很长的时间。
有时候,报恩的方式很多。
然而,让恩人去死的报恩方式是让人最难以理解的一种报恩方式。
那将会产生一种向死人报恩的方式。
试问世间谁能和死人沟通?
杨忱的奶娘换了好多个,杨忱的奶娘都不知道杨忱是一个皇子。
给杨忱喂奶的人既是杨忱的恩人,同时又是一个冤死鬼。
为了不让杨忱的秘密被泄露出去,而且又为了尽量要善待他的恩人们,做事的时候就不该太过绝情。
杨忱的奶娘们得到报酬后露出了贪婪的笑。然而,在笑容的背后是冰冷的暗器。
就这样,杨忱的奶娘们在笑完之后,不知不觉地就去阎王爷那里报道了。
这又是一个令杨善难忘的雨夜,同时又是杨忱的最后一个哥哥最后一次在下雨天听到雷声后哭泣。
杨忱的最后一个哥哥也许是被萧梁害死的,也许或是被高齐害死的。
同时被他们两人间接害死的还有杨忱的最后一个哥哥的生身母亲。
在听到自己儿子的死讯后,她义无反顾地上吊自尽。
人在失去了自己一生中最珍贵的东西后,确实是很难清醒理智。
不清醒、不理智的人往往容易做傻事。
在这对母子死后,雨越下越大,雷声愈来愈震耳欲聋。
在闪电、暴雨、雷声···的笼罩下,香苑庄显得异常的恐怖和诡异。
大雨无情地洗刷着香苑庄往日的所有光辉,雷声反复地批判着香苑庄的罪行。
这回可能是老天有意要帮杨善增加他自律的决心。
这场淘汰赛最终还是结束了。
在这场淘汰赛中,只有一个人活了下来。
杨忱是这场淘汰赛中唯一的一个幸运儿。
在这场万花参与的竞争赛中,野心和欲望大的花儿没有赢;妒忌心理很强的花儿也没有赢;一个平凡而伟大的母爱战胜了所有的花儿的毒。
闹剧也伴随着淘汰赛的结束而结束了。
不过,还会有人为了这个幸运儿死去。
而且是心甘情愿的死去。
杨忱是在香苑庄里秘密长大的。
他的出生神不知鬼不觉地瞒过了萧梁和高齐。
而且他又是一个在“监牢”里长大的“囚犯”。
六年已过,杨忱终得以重见光明。
这一切确实惊到了萧梁和高齐。
萧梁和高齐都没有料到杨善还留了一手。
不过,萧梁和高齐知道得还不算太晚。
对于一个羽翼未丰的人来说,随时有机会对他下手。
不过,一个羽翼未丰的人通常都是可畏之人。如果下手不及时就会危及自己。
杨忱是一个让人难以捉摸的人。
杨忱虽然过了淘汰赛,不过他今后还会有很多的劫难。
不会积累生存经验的杨忱肯定渡不了劫。
今后他要做的就是下棋,而且是下一盘(局)不能败的棋。
这盘棋就是以服侍他六年多的忠仆的死开始的。
那些从小服侍他六年多的忠仆成了他不得不牺牲的棋子。
杨善本来是不希望他们死的,但那些忠仆选择了自愿去死。
有些该死的人未必都是坏人,那些忠仆就是其中之一,他们都是好人。
而且,他们是以牺牲自己地形式来告诫杨忱不能输的好人。
从此,杨忱从小到大的恩人都死光了。
他的恩人都是为他而死后才成为了他的恩人的。
在他的所有恩人中,有些是自愿当他恩人的,有些则是被迫当他恩人的。
不过,他今后还会有恩人。至于今后的那些恩人是不是自愿当他恩人的又是另一回事了。
只要他还在下棋,他就还会有恩人。
萧弦会不会陪杨忱下这一盘棋?这是一个值得杨忱和萧弦以及其他人都考虑的问题。
“棋子即恩人,恩人即棋子”是一个人一生中最大的悲哀。
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不能报恩,反而还要恩人为自己牺牲性命。
这样的恩情比“以死报恩”的方式更难让人接受。
毕竟,谁不希望自己的恩人好好地活在世上。
这样的人活在世上将是多大的罪过啊!
不过,杨忱挺了过来。
他的恩人甘愿当他的棋子就是希望他能赢。
如果他一直怀有负罪感,他就不能赢这盘棋。
这盘棋不是谁都能下的。
只有他能下,他就是杨忱。
所以,他必须冷静地下好这盘棋。
“棋错一步,全盘皆输”,那些死去的人会陪着他一起下这盘棋。
尤其是他的生身母亲,会在天国一直保佑他。
直至他赢了这盘棋的那一天,那些鬼魂才会安心地离他而去。
杨善怀着很强的负罪感,他唯有将他的忏悔用在杨忱的身上,上天才会感应到。
上天得到感应后就会给杨忱一线生机。
为了表示更高的诚意,杨善毫不留情地将他所著的《后宫名花榜》烧成了灰烬。
甚至他还让天香楼变成了一座空楼。
“万花丛中万花散,此地空余天香楼”。天香楼已经名存实亡。
在世人眼中,杨忱一直在香苑庄住着,且从未出过庄。
这便是杨忱最成功的隐藏。
然而,隐藏并不是谁都能做得好的。
隐藏是一项最寂寞的行动。
不善隐藏的人若遇到很强的敌手,无论他做什么都会弄巧成拙。
今日的天气确实很好。不然,萧弦可没有太多的心情穿过一群群面无表情的禁卫军来到薰香楼和杨善欣赏美景。
萧弦将庄外的一些情况写在了纸条上,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传给了杨善。
“你觉得刚才跑进花丛里的那只兔子会躲在哪里?”杨善拿着弓箭不解地向萧弦问道。
“百花丛中一点黄”。萧弦自信的向杨善说到。然后慢慢地帮杨善指正了杨善想要射击的目标。
“一击即中”。
一只兔子从花丛里跑了出来,然而那只兔子一点伤也没有。之后那只兔子又躲了起来。
是杨善的“箭法”不行吗?
紧接着,杨善将弓箭靠近萧弦并向他问到:“现在那只兔子又躲去了哪里?”
“黄花丛中一点白”。萧弦边帮杨善指正他要射击的目标,边自信地说到。
又是“一击即中”。
那只兔子又被吓到了,再次地乱跳了几下。然而,那只兔子还是一点伤也没有。
难道真的是杨善的“箭法”太差了?
其实并不是。
倘若靠近走进花丛仔细一看,便会看见两具尸体在花丛里一动不动地躺着。
那两具尸体最擅长的就是隐藏起来偷窥别人。
那两具尸体是萧梁派来的?还是高齐派来的?
能够射死这两个偷窥者,全靠萧弦的好眼力。
岁数渐老的杨善根本没有这个能力。
和杨善告别后,萧弦便走了。
和萧弦一起走的还有那只可爱的小白兔。
那两个偷窥者本想用小白兔来做挡箭牌,以此来分散杨善的注意力。
不过这两个偷窥者都失算了。
就算再加上十个小白兔来分散杨善的注意力,萧弦照样也能看得见这两个偷窥者藏在了什么地方。
失算的偷窥者一般只有死路一条。
那只可爱的小白兔是无辜的,萧弦将那它放了生。
刚放生没多久便被远处飞来的一支箭射死了。
放箭的人是宇文舟。
在宇文舟的眼里,野兔的味道一直很不错。
不过,萧弦还是坚持将那一只小野兔给埋了。
小野兔被埋在了一个风景秀美的地方。
那个地方拥有着乱世中最难得的宁静。
乱世中最宁静的地方是许多逃难的人最向往的小天堂。
那只无辜的小野兔被埋在了那里。他死后应该会步入天堂吧。
愿乱世中所有无辜死去的人都能步入天堂!
To be ued(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