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夜清很快就想到了自己的问题。
可是既要让剑气能够控制住灵气,又要让剑气若有似无,不造成剑的负担,这难度可不。
她慢慢琢磨,一遍一遍的练着这三招刀法,越是练,她越是觉得这刀三式很风月十三剑应该是同出一宗。
这中间她还尝试着混起来练了一阵,刀是控制灵气,将下灵气为自己所用,而风月十三剑就是控制了下的风气。
风可大可,可急可缓,有罡风可以杀人,也有春风暖暖。
她慢慢琢磨出了敲门,越发得心应手起来。
就在她慢慢琢磨的时候,南静拎着食盒下来了,一来就看到赵夜清坐在崖壁边,心道这三年的时间,夜清也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
可是还没有走近,他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
这压根就不是赵夜清。
从他的位置,他能看到赵夜清,那赵夜清也必然能够看到他,赵夜清只要看到他了,就绝对不会还这样坐着不动,而且坐着的人,像是死物。
他心里一阵突突的跳,只当是出了什么事情,走近一看,就见一个肉身菩萨坐在那里,穿的是赵夜清的铁鞋,手上还戴着铁环。
“夜清!”
他正要找,忽然又听到了细微的舞剑之声。
有人在练剑。
夜清脱出牢笼了?
他顺着声音找过去,就看到赵夜清在洞府之中练那三招剑法,洞府之中光线阴暗,赵夜清的剑光凛然,再加上这三招刀法的威力,当真是一副修罗景象。
这三招刀法实在是太过狠厉霸道了,哪怕是赵夜清此时琢磨出来了其中的诀窍,将其付诸于剑法之中,修为也低的很,可是看着依旧惊人。
有一种嗜血之威。
“赵夜清!”他怒喝一声。
赵夜清瞬间停下,将千里剑收了回去。
一旦南静连名带姓的叫她,那她最好是心一点,不出意外的话,不是挨打就是挨骂。
南静上前一步,气道:“我是不是告诉你,让你不要练这刀法!”
赵夜清低头不语。
南静又道:“你是不是过百通不如一精!”
赵夜清点头。
南静道:“那你为什么还要练!这刀法一看就知道十分邪门,不仅如此,你练刀法的时候心性也有变化,杀心更重,就好像凤焱之息一样,会让你失去理智!”
赵夜清道:“我只是看这刀三式”
南静打断她:“你是怎么知道这刀法的名字的,是凤焱之息?”
赵夜清只能点头。
南静冷冷的看着她,道:“魔修修为进展十分快,而且威力巨大,就连这三招刀法都不一般,一看就威力十足,可是就算如此,大家还是不愿意去做魔修,你可知道为什么!因为做魔修苦,这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杀心过重,越是到后面,越是艰难,自己都过不了自己这一关,魔主够有资了吧,可无法突破的时候还是一样无法突破。”
赵夜清听着,沉默片刻,道:“我再不练了。”
李生大路无人摘,魔修也是如此。
而且魔修顺应心意,任性妄为,一开始万事都没有挂碍,可是修为越是深厚,对地的感悟越多,此前种种,就像是种子生根发芽一般,成为饶心魔。
南静道:“将肉身菩萨放回去,不许脱了钉鞋!”
他为赵夜清的性子深深感到担忧,此时也觉得她需要再磨砺一下,不然再这样下去,很有可能会成为一个魔修。
赵夜清连忙点头。
她最怕南静发脾气,去将肉身菩萨放好,又穿上钉鞋子,也不敢叫痛,默默将手环往手上套,却被南静拿了去。
“罢了,你就在这里好好打坐修炼,免得闲着生出别的事情来。”
他取走了手环,过了两就送来了一个假货,只能这惩罚过了再换回来。
然后也不给赵夜清送饭,找云水山寮要了一瓶辟谷丹,给了赵夜清,让赵夜清专心打坐。
自此赵夜清便独自一人在此,南静每在山上看她,见她无恙才离开。
三年的时光十分容易过,赵夜清丹田满载,已经到了筑基巅峰,随时可能会突破到金丹修为,这一她琢磨着再有半个月就可以出去,便抖落身上灰尘,站起来看落日。
霞光片片,落在大衍河的浪涛之中,不知是落日包裹住了大衍河,还是大衍河吞噬了落日。
地之间,紧密联系,永无分开的可能,他们看似各不相干,可若是仔细追究,就会发现不管是一山还是一水,亦或是上的一片云,都息息相关,密不可分。
赵夜清看了半晌,忽然心生感悟,取出千里剑,将仅剩下六招的剑法使出。
她沉浸于落日之中,这六招剑法在她手中行云流水,无懈可击,慢慢的,她整个人都失去了意识,心神都到了剑招之上,心剑与千里剑合二为一,整个苦渡岩上,都是一片金光炫目的剑影。
剑越来越快,去繁就简,最后只剩下了三招,千万条山风自她身上穿过,为她所用,将堆满落叶的苦渡岩刮的干干净净。
等她停下来时,才发现这风月十三剑已经只剩下了三剑。
而这三招和刀三式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刀三式更加霸道,不留余地,每一招道狠辣无比,而这风月十三剑剩下来的三招却是招招留有余地,出剑之后,总有余手,留一分生机给旁人。
莫非这就是风月十三剑的剑道?
不要赶尽杀绝,给别人也留一份生机?
她感悟了剑道,整个大衍河的水灵气蜂拥而至,挤进她的灵窍和丹田。
要突破了。
赵夜清就势坐下,将心剑放出守护在旁,自己专心吐纳吸收灵气。
所有的灵气都被她一口吞下,饕餮一般只出不进,很快体内的灵气都变成了一滴金光,然后无数金光滚进沥田之中,凝结成一粒金丹。
金丹初成。
赵夜清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所见更为微妙,大衍河水涛涛,其中也蕴含着地之力,灵气之间相互吸引排斥,就像是地运行的奥秘一般。
她听到的也更广阔了,原来站在这里听南静话都很勉强,可是现在却能听到一阵风声裹挟而来,带来了她想听的声音。
是南静的声音:“师伯,我也是去万佛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