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务部专用办公楼。

看似随意布置，舒适宽敞的办公室，实际上周围有着数不清的安保以及监控设备。

荒卷站在古风的办公桌前，一动不动。

满脸老人斑的内务达成来回踱步，再重重的坐回椅子上。

深吸一口手中的雪茄，在烟头正面弄出明亮的光圈。

“荒川老弟，你最近似乎过界了。”

两个老人默然对视了一会儿。

“九科只是在完成自己的职责，倒是警察厅玩了一手好戏，看的我一愣一愣的。”

大臣眯起眼睛，吐出一口烟圈。

“原来如此，不过荒卷老弟啊，你要清楚总理身上的压力也不小。做人要讲政治，难道你这把岁数还不明白吗？”

“还请大臣明示。”

老年斑在荒卷面前摇了摇。

“你啊，就是这个倔脾气，不然你我两人应该平起平坐才对。”

放下雪茄，任由昂贵的烟卷在架子上燃烧。

“九科就此退出，笑脸男人的事件，不管以后如何，同我们内务部没有关系。”

荒卷垂下头，“明白了，九科会退出调查。”

“希望你真的明白。”

目送荒卷的背影，内务大臣摇了摇头。

荒卷这个人有的是才能，胆子和气量都不小，可惜了，太过正直的人注定无法高升，甚至得不到好的下场。

……

……

九科，猴子老爹的办公室。

今天老爹的表情严肃，众人都感觉到事态的严重，连巴特都不再开玩笑。

“从即日起，全力调查笑脸男人事件。”

“这样好吗？警察厅不是有专门的调查组了？”

这种时候，只有素子敢接话。

晨生坐在办公室的角落里。

他是唯一知道老爹想法的人，但这不是显露他预测能力的时候。

“我认为，笑脸男人威胁刺杀警察厅总监一事，是警察厅内部所为，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以及幕后的利益链条正是我们要查实的内容。”

小小的骚动，可以听到成员们似乎并不认同老爹的说法。

经过短暂的沟通，素子成为代言人。

“科长，不是我们怀疑你的判断，而是这样的结论似乎过于草率了。”

猴子老爹视乎想到了好玩的事情。

“我在这里要借用晨生的口头禅，这件事情我就是知道，但是具体细节暂时无法告诉你们。”

突然变成目光焦点的晨生很无辜。

“老爹你真是的。如果我猜的不错，一定是同你今天上午，在内部部大臣那里的发生的事情有关。”

“果然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

猴子老爹两手撑在办公桌上。

“警察厅那里有大计划和大行动，对我们的介入很反感。”

他眯起眼睛，露出凶恶的眼神。

晨生认为，这才是老爹性格中真正凶狠的部分。

“九科的职责，正是要介入并遏制一部分有损公利的事情。”

“大臣的性格我很了解，他很反感有人给他施压。既然警察厅不惜得罪他还要向我们传话，证明我们的方向没有错。”

他扫视众人。

“我们九科，不存在所谓的团队合作，只是为了相似的目标而集合起来的效率共同体，我相信这次的判断不会违背我们共同的目标。”

没人赞同，也没人反对。

随即老爹回身，操作投影装置

一个带着眼睛，看上去再普通不过的中年人出现在画面中。

“七尾，据悉是被认定为笑脸男人的家伙。要想解开阴谋，从他身上去找突破口吧。”

会议结束，猴子老爹立刻前往内务部做前期准备。

“科长，这次任务，我想单独行动。”

“也好，只要我们的目标相同就行。”

素子在停车场向老爹打了个招呼便独自离开。

……

……

根据初步分工，晨生同巴特以及陀古萨共同监视七尾。

两位老兵一个负责监视七尾本人，另一个监控附近，盯着七尾的警察们。

晨生则是盯防公寓楼的外部，并检索关于七尾的资料。

关于七尾在事件中的作用，晨生有些记不清了。

他期望通过大量的情报引起记忆的共鸣。

七尾的经历并不复杂。

大学期间被誉为一个执着的过分的人。

参加了左翼团体，并且有过激的行动。

有几次被捕经历后，七尾彻底退出激进组织，并在eranenis公司的技术开发部工作。

七尾有着一定的电子相关的才能，很快便为eranenis公司创造出不小的价值，并几乎一人担当了视觉拦截者项目。

正在这时，eranenis公司中有人告发他以前的激进行为。

eranenis公司因此被开除。

据警方采访相关人员获得的证言，被扫地出门的七尾肯定是怨恨着eranenis公司，这也成就了他对该公司犯罪的证据。

“不过，我总觉得笑脸男人应该是个少年呢。”

晨生同意老刑侦的直觉。

他再次翻看六年前，笑脸男人事件的过程。

特别是笑脸男人出现在天气预报的直播中，希望eranenis公司总裁当众承认某件事情。

整个过程中，笑脸男人表现出的不成熟，以及那种依旧信任别人诺言的行为，充分表明这是个不谙世事的少年。

如果仅仅如此，笑脸男人不可能成为人们崇拜的偶像，并引发一些列的社会现象。

这个不谙世事，心中充满正义感的少年，却拥有者无与伦比的特级骇客的能力。

当个人英雄主义行为同真正的力量相结合，产生的效果就好比化学反应，导致了失控的后果。

“笑脸男人不会是七尾，至少最初的那个不是。”

晨生即使不借助前世的记忆，也能够如此断言。

“问题在于，调查组的资料，可以证明七尾拥有极大的嫌疑。”

晨生明白陀古萨的意思。

警察厅的调查组，并非真的如传言那样是废物的集合体。

这其中，相关调查以及询问的技巧，以及切入点都可以看出，有老刑侦参与其中。

这些人不可能犯武断的错误。

于是他把注意力集中到证言本身，有种感觉真实离开他并不远。

“哎，这个家伙，不知道在做什么，每天坐在电脑面前发些垃圾邮件就能拯救世界？”

巴特的一席话让晨生想起了什么。

他随即通过九科的通讯群联络老爹。

“科长，最近警察厅的大堂总监有什么动作吗？”

“你指的动作是？”

老爹立刻回应，超信息时代在这方面显示出独一无二的优势。

“比如会否在明天的同学会上路面之类的事情。”

“警察厅已经有了决定，大堂会正常参加同学会，并且对到场的媒体记者宣告，警察厅不会屈服于区区罪犯的恐吓。”

记忆的回路连通，关于七尾的情报在晨生的意识层面显现。

他面临的问题是，要不要把关于七尾的情报共享出来，以及共享后会引发怎样的后果。

“你想到了什么？或者说，你知道什么？”

晨生的思绪飞转。

他在考虑的是自己身处九科的意义，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以及他的出现引发的结果是他想要的吗？

“我知道七尾在做什么了？还有那些证人的证言为什么会那么怪。”

通讯群提示，所有九科成员都登录了。

他等于在向整个九科宣告七尾的情报。

“他正在做的是发送分部式，延时病毒。”

从面前的巴特和陀古萨就能看出两人的惊愕。

“原来是这样，该死的家伙，太狡猾了。”

“至于证言奇怪的地方在于人称的使用。这些人谈论七尾时使用的是第三人称，但是讲到他的事迹时使用的是第一人称。典型的记忆操纵的特点。”

“可以了，详细的容后在谈，巴特、陀古萨还有晨生，立刻逮捕七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