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椅上的少年，清秀的让人难以相信，却没有半点脂粉气，不会让人把他错看成女人。

“这是你负责的葵，今天的介绍到此为止，下面自己摸索吧。”

陀古萨理所当然的接过推车的把手，女院长也理所当然的离开。

他们似乎没有察觉到这其中太多不合理的地方。

晨生望向美少年，他知道了少年的身份。

少年维持一个姿势不动，又好像睡着了，晨生静静的跟着两个。

根据推车设置的目的地，应该是间活动室。

“好慢！”

中学很模样的男孩调下桌子，对两人投来怀疑的目光。

“呦大家好，我是新来的研修生，陀古萨。”

“我是晨生。”

室内除了中学生还有两人。

一个高大的中年男子，他目光呆滞的望向房间对端的墙壁。

另一个是名女孩，她的长相清纯可人，眼前放着油画板。

似乎觉得气氛有些尴尬，陀古萨拿起葵手中的棒球手套。

“时间还早，我们要不要出去来一局？”

“快放下，他会紧张的。”

中学生厉声斥责下，陀古萨尴尬的拿着棒球手套不知所措。

中学生走过来，夺过手套还给葵。

这时候陀古萨才注意到葵正在向他说着什么，不过他嘴里没有声音。

晨生在旁边看着怪异的一幕。

如果是不知情的人，会以为葵得了什么失语症。

知道内情的晨生，他的评论是，影帝。

“喂喂喂，听说了吗？团长要来了。”

“真的吗？他在哪儿。”

“怎么没听说过，早知道我就带上天蓝的发卡了。”

活动室的气氛活跃起来。

连看上去木讷的大个子，也露出感情需的表情凑了过来。

报信的少年就是先前被工作人员带走的那个。

这时候没有那种病态执着的样子，反而一脸老于世故的表情。

他怀疑的盯着两人看了又看。

“呃，我是陀古萨，新来的研修生，能告诉我团长是谁吗？”

“不行，你还没有获得我们的信任。”

“真严格啊。”

“那是当然。”

陀古萨似乎还想说什么。

他突然想起什么使得，转身离开。

晨生注意到一个微弱的声音让自己离开。

但是那个声音太微弱了，无法主导他的身体。

活动室安静下来。

孩子们目光集中到晨生身上。

“你们怎么了？有什么奇怪的吗？”

“你，为什么没有离开？”

中学生奇怪的问。

有什么奇怪的，我为什么要离开。

葵对身边的少年说了什么，晨生听不到他的说话声。

他意识到并非他真的听不到，而是自己被控制了听觉。

意识到的同时，声音传入耳朵。

“…就这样，同大家说我晚些过去。”

“果然，防不胜防，你果然是笑脸男人呢。”

活动室的空气冻结起来。

“你们先来开吧，我有话要同他说。”

“可是这家伙…”

“放心，他如果想要动手早就动手了，不会等到现在。”

少年少女们不情愿的离开了。

活动室内只剩下两人。

“葵是你的真名吗？”

“这不重要，外边的人更喜欢叫我笑脸男人。”

“这很重要，名字在交往中有着很重大的意义，也是信任的基础。”

晨生正视葵。

他集中精力下，周围的世界似乎又有些变化。

应该是幻境世界消退的结果。

“晨生是我的真名，这代表了我的诚意。”

“可是我不想接受你的诚意。”

葵毫不相让的同他对视。

“是九科的原因吗？”

“我洁身自好，自认为无法抵御政客们的污染，选择隐居。”

这是同葵接触以来，他说话最多的一次。

“我不算是九科的人，只是暂时栖身其中。”

“如果要得到我的信任，就等到你离开九科的时候吧。”

“我有个请求。”

“请注意，我并不信任你。”

“没关系，请你帮忙，有空的时候寻找一下01之城？”

“这是什么？我听不懂。”

“如果不懂，不应该更加努力的去弄明白吗？”

“我们没有交情，我没有义务去找01之城。”

葵说的决绝，晨生却不以为意。

“别忙着回绝。01之晨是智械以及生化人等非人类生命体构建的势力，我正在寻找01之城，如果又发现请同我联络，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你似乎有不听人说话的习惯。”

晨生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不等葵再发难主动离开。

留下葵一人凝视他消失的背影，若有所思。

……

……

晚间，陀古萨利用有线物理回路同外界进行定期联络。

晨生则在他联络完成后再一次同素子等人联系。

“为什么要第二次联络？”

“陀古萨被侵入了，他不知道我的存在。”

“里边的状况如何？”

“正在寻找侵入源，不过病人们不配合。”

“有必要时直接呼叫增援，鱼鹰会随时待命。”

结束通讯，晨生仔细研究陀古萨聚精会神研究的设备箱盖的背面。

那里什么都没有。

刚刚明明看到陀古萨突然发现什么似得，研究箱盖背面，还用手摸了一下。

晨生估计他是要确定箱盖后面字体的颜料什么的。

他准备离开时，发现弱电箱里似乎有多余的东西。

特殊的并列光收发器，以及旁路电缆接在金属的箱体上。

还有人在用这里对外联络。

“你画的是葵吗？画技真好。”

陀古萨赞叹女孩的技术。

晨生在旁边看的真切。

女孩惊讶的表情一闪即逝。

同孩子们混熟之后，中学生向他们展示大个子设计防壁迷路的能力。

来到防壁设计室。

大个子聚精会神的操作设备。

他的面前，立体投影幕上，各种奇形怪状的图形拼接、组合又打碎从来。

“你们能够看懂拟态图案？”

“当然可以，你不行吗？”

陀古萨赞叹的摇了摇头。

晨生能看懂。

确切的说，他很讶异自己能够看懂。

这已经不是学识的问题。

他注意到大个子正在仔细设计的是个类似思维迷宫的东西，如果从正面入口进入，人的思绪就会无法离开，感觉上被吸进去一样。

不过晨生不受影响，他的思路足够开阔，总能找到迷宫的破绽。

他相信普通人不会那么幸运。

如果无意中闯入思维迷宫，多半会困在其中，没人解救可能永远无法找到回去的路。

“怎么样，要不要进入他的电子脑看看？我先申明，以前有过研修生进去后再也回不来的情况哦。”

陀古萨很动心，不过终究还是摇头。

“你比想象中还要怂啊！”

中学生望向晨生。

晨生倒是有兴趣看看自己的极限。

不过任务以及未知环境让他打消了连接大个子电子脑一探究竟的兴趣。

午饭后，陀古萨推着葵在设施内散布。

他依旧没有注意到晨生跟在身边。

“能为我保密吗？”

有人在自己耳边说话，晨生并不惊讶。

“只要你答应帮我找01之城。”

“我只能同意有空时找找，而且不一定能够找到。”

“一言为定。”

晨生同葵两人都各自扮演着自己的角色。

陀古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视两人的交易。

“院长这是要出去吗？”

女院长板着脸，拿腔作势的点了点头。

三人同她插件而过。

晨生注意到女院长的眼神很不正常。

陀古萨望着院长办公室，他的神情太过热切，忘记了女院长还未走远。

糟糕。

晨生拍了拍陀古萨想要提醒他注意。

可是他完全无视有人拍自己，径直走向院长办公室，掏出准备好的塑料薄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