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战后,时至傍晚。
“怪事儿年年有,今年落咱们邀月阁了。”张鸨母扭着屁股上了四楼,“依依啊,事情不得了,那天那个顾公子竟然和掌才使打出了那么大的动静。”
“赢了?”
“输了啊!”张鸨母夸张的叫着。
“输了?”依依面色一变,立时站起身来,“那顾公子没事吧?”
“什么顾公子,掌才使输了啊,你说说这事给弄的,他一无名小子,就算是御珍轩叶小娘的弟弟好了,可那就是一厨子,如今弄的修仙院颜面扫地,往后怎么收场啊?”
“赢了啊?!”谢依依张大了小嘴,嘟囔道:“原来不是骗我的,竟然真的能赢。”
张鸨母告诫道:“依依,你要听妈妈一句,今儿他要是输了,那一切好说,修仙院教训了他,往后都不稀得理他,他爱看腰,肯花钱就行,可要是赢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庐阳院里的大爷多着呢,以后还不得想个法子叫他知道知道厉害啊?”
谢依依争着讲:“没那事儿,妈妈你就放心好了。掌才使和他是公平对打,输就是输,赢就是赢,就算输不起,也不能明着立即就去报复,不然就落人口舌,这最不为那些大人们所喜了。”
张鸨母一想,倒也有些道理。不过又随后摆着手帕摇晃,
“即便如此,那也不行,这人已经将修仙院得罪死了,以后还能落着好?”
“依依明白妈妈说的,今日的胜,不可胜。不过依依也了解一点那位公子,他是个人物。”
“他是什么人物,他就是误人,误了叶小娘!”
……
顾益在悠悠中转醒,想了一下自己在哪儿,扭了头看一眼,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
肚子咕噜咕噜的叫,连个饭都没有。
不过一摸肋部感觉有些不一样,感受着上面的纹路,顾益知道,那是三元伤灵符。
有它助力,七天之内或可痊愈。
人呢。
顾益掀开被子往外走去,正好一个小姑娘端着木盘开门进来。她惊喜了一声:“哎?小公子你都能走了?”
他身体的恢复力是比别人强一些。
不过这个姑娘却有些面生,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很好看,用粉色的丝缎扎了个双包子头发型,流海弯弯垂在脸颊两侧,眼睛很大,超级可爱。
啊,我死了。
“你是谁?是你……给我上药?”顾益看着她手里端着的瓶瓶罐罐问道。
“嗯我是虫虫,月儿姐姐和小娘都在忙,是我给您换药呢。不过没想到小公子你都恢复的这么好了……”
声音柔软,是可爱少女音。
??
“没好呢……疼,”顾益一捂胸口一屁股坐到地上去,“我忽然感觉真的很疼。”
“小公子!”
屋外的马源一听有动静,赶紧端着碗进来了,“师父!你怎么样了?”
顾益本来就饿了,两只眼睛瞬间就看到马源端着老大一只碗,上面腾腾冒着白气儿,这家伙吃的满嘴油,感觉腮帮子都吃鼓了。
“开玩笑的,扶我坐下吧。”
马源要伸手,却被嫌弃,“满手油,别碰我!”
“我来吧。”虫虫放下木盘。
“师父,你可是吓死我了!”马秃子耷拉着脸来了一顿哭腔,但是嘴里的吧唧一点没受影响。
含着泪吃了一大口鱼肉。
顾益本想说话,砸吧了一下嘴感觉有些多余,再怎么吓,反正不影响你吃饭。
真是孽徒。
“那什么,虫虫,我隐约记得我倒下去之前就说自己饿了,我的饭呢?”
“小公子真对不住……没有。”虫虫略有担忧。
顾益:???
“没有?这秃子吃这么开心,我没有?”
忍不住看了眼那光秃秃的脑袋,虫虫说:“绣花鲈鱼是有的。是您说的那些火锅……还有什么牛肉饭,那些没有。”
“鲈鱼就够了,我就吃鲈鱼。”
“那好,我给您端去,顺便把小娘叫来,她可愁坏了。”
马源一听顾益饿了,在一旁赶紧刨了一口又一口,直到把碗里刨干净,嘴巴塞的满满的才过来坐下。
“师父,你真的没事?你和范岭打得也太激烈了!”
“他怎么样了?死了没?”
“要是死了,我和你都吃不到鱼,该被拿去喂鱼了。应该是伤的比你重些,毕竟你破了他的白斩鸡。”
马源没有见过和仙,他不知道。
但顾益总觉得那只鸡有一点熟悉的感觉。
“他养的那只鸡,叫什么?”
“叫射黄啊。”马源回答。
“啥?也叫射黄?”顾益可就真觉得奇怪了,“射黄长大了呀。”
“看来师父以前见过。是这样,射黄不是长大了,它原本是一直很大很大很大的老鹰,叫军军。”
“带翅膀那种,会飞的,后来他老是捉小鸡,惹了副院长不高兴,就一下把它射到了墙上,贬为了鸡。”
“挂在墙上风吹日晒一整个冬天后,褪毛褪得光秃秃的,再长出来竟然变黄了,也再不能飞。”
“副院长说这只鹰脸皮巨厚不知悔改,就改名为射黄叫他记着这次教训。不过掌才使的那只也不是真正的射黄,都是羽毛变出来的。”
“这么厉害?这么说还有很多只?”顾益忽然很激动。
马源想了下,用了个很夸张的语气,“特别多只!”
“那敢情好啊!既然有很多只,咱们去逮亿点回来,杀了吃掉,应该也没人察觉嚎?”
“那个不能吃的。”门口,叶小娘带着虫虫走了进来,“是我做的鲈鱼不好吃吗?非要想着去吃那只灵鸡。”
“小娘你不明白,吃鸡是一种信仰。”
虽然这么说,但他还是把那一晚绣花鲈鱼给接了过来,并且让马源离桌,站一边儿去,一会儿口水流出来怪恶心的。
除了这道菜,还有一道晶莹剔透的绿叶肉粥,其中的米粒如贝齿般白,如豆腐一般嫩,冒着香气叫人食欲大增。
“弟弟,感觉如何?”
“好吃啊。”
“不是这个,我是说你身体觉得如何?”
“能吃能喝没有病。”顾益动了筷子,又问道:“那只灵鸡为什么不能吃?”
“射黄是馆主之物,虽然因错被副院长贬为鸡,但人家本来不是鸡,要是把它给吃了,馆主还不得杀人呀,这个想法你万万不能有。”
这可说不准。
万一那个馆主自己就想吃呢?
到时候咱分一口不行么?
又或者是副院长想吃老鹰,最终在某个深夜被放毒然后没忍住烤着吃了,所以故意拿出一只鸡来说这是老鹰变的。
诶?
妙啊。
顾益咬着筷子,眼睛发亮。
回头等他变强了,也这么忽悠人,拿一只鸭过去,就说他把射黄变成鸭了。
于是乎心里默默给自己鼓劲,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一只鸡还不让吃了?
搞笑,哪儿都没这个道理啊。
“弟弟,你说的火锅是什么锅?我查遍了菜谱都没有找到。”
火锅?
说起这个顾益就想哭。馋的。
“要说我说出来,小娘你能做吗?”
“这是当然的了。”叶小娘忽然开始叉腰。
“不过弟弟,我也要看看火锅到底是什么,我都不知道甜的咸的,你现在身上又有伤,若是不能吃,那得等你身体好了再说。还有……让范岭领你去功法馆的事,也等你身体好了再说。”
顾益心里则想着俩字:靠谱。
在山上待几年,他的伙食真是太差了,做梦都想吃火锅!
如果有叶小娘这厨师,他来口述的话,说不定可以改善一些。
这事儿他乐意干。
“为了火锅,我也会很快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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