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晚饭,我和江岚一拍即合就近在沙滩上散步,她看着我问“第一天上班,有没有什么有趣的?”
我看向她,也不说话,只是看着她,江岚看向我尴尬的笑问“怎么了?”
我的内心很激动,曾经参加工作的时候,父亲只是给我倒了一杯酒,什么都没有说,就此我工作了很多年,无论发展成什么他都不说一句,成功也好,失败也罢,似乎所有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对于他来说都是无关紧要,他只是他,我也只是我,但是江岚的态度和热心,让我确确实实的感觉到家庭的存在和温暖,此时此刻我很想拥抱她,那是一种不能用言语表达的感受,但是我想抑制住这种表情,抑制住冲动,冷静的对待她。
我深深的鞠躬,这一举动让她动容,她强笑着上前一把拉起我说“突然鞠躬干什么?”
我发自内心的笑着说“很喜欢这个工作,很感谢你”
她被我感染,也笑着说“那有什么,我是你姐姐,帮你是应该的”
这句话非常平淡,但是我被感动到了,原来仅仅是这么简单的一个理由,就因为这个理由她会千里迢迢跑来和我相见,会为我做这么多,更想到之前厨房她低声下气的道歉,我觉得自己有种愧疚的感觉。
我说“姐”
江岚顿时一愣,看着我的神情也渐渐柔和,她温柔的笑问“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我说“不知道,我觉得这样的感觉从来没有过,可能以前有过,也可能没有过吧”
江岚脸色严肃说“我当然希望你也能做你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妈妈在去世的时候就跟我说过”
我点点头笑说“我现在喜欢自己的工作,这样的方式很不错,只是以前我放弃了,后悔都晚了吧”
江岚伸手搭住我的肩膀说“不晚,我感觉的出来,你非常适合这类工作,只是小辰,你一定要注意,这个工作接触的人都是自卑的人群,自卑是很容易影响到你的”
我点点头说“这个我知道,但是说实话,我在接触他们的时候我感觉很快乐,我有种和他们连接在一起的感觉,可能是因为以前发生过的那些事情吧,我对他们很了解,也很渴望帮助他们”
江岚宠溺的拨弄我的头发说“这样不就好了,有心事要多和家人、朋友沟通,你知道吗”
我问“嗯,我有件事情很好奇”
江岚问“什么事?”
我想了想说“你有没有想过回去,你不是还有个未婚夫吗?我还没见过我的准姐夫呢”
这句话让江岚脸红,她叹气说“其实,我不知道该不该回去”
我问“为什么?”
江岚苦笑说“我和他谈了五年的恋爱,但是我没感觉到他想娶我”
我问“你看到过他做过什么对你不忠的事吗?”
江岚说“没有,可能是我的问题吧”
我问“是强势的错吗?”
江岚大笑,推了我一把说“不要把工作的情绪带到我这里,我们的谈话仅仅是谈话知道吗”
我不好意思的挠头说“对不起,我习惯了”
江岚突然安静的看着我说“你还真是适合”
说完,我和江岚转身向着旅店走去,叶可笑在门口大声呐喊“江辰,快回来!我买了冰激凌”
江岚听了拉起我的手迅速奔跑,跑进旅店,就见桌上一个莫约六寸大小的蛋糕,我问“怎么还有蛋糕,你生日吗?”
周野泉大笑说“叶大小姐生日吃蛋糕合适吗,怎么也得满汉全席呀”
叶可笑嘟囔着嘴巴说“滚,我又不是宫里的格格”
我想了想顿时焕然大悟说“哦!今天是刘姨的生日”
刘姨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转头说“什么?我生日?”
叶可笑上前一把抱住刘姨说“刘姨,你自己的生日怎么都不知道呀”
刘姨掐着指头在那算着说“呀,还真是”
周野泉正往蛋糕上插着蜡烛,他一脸兴奋冲刘姨说“您老人家等会看了,过来吹个蜡烛”
刘姨摆手说“我不喜欢过生日,你们呀就是瞎胡闹,买什么蛋糕”
她一脸嫌弃的样子,我说“刘姨,双喜临门,就随便过个生日”
江岚问“双喜临门?”
我说“我今天第一天去新大厦工作,不是喜事吗?这么顺利,都是托了刘姨的福呀”
刘姨一摆手说“油腔滑调”
江岚忙上前去拽刘姨说“刘姨,我陪你一起吹,小辰今天这么顺利,都托你的福了,赶紧让我报答报答你”
一帮人上前又拉又拽,刘姨耐不住我们胡闹,只好走过去,从柜台上拿出一个扇子,大开用力一扇,满是烛光的蛋糕一下就被吹灭了,众人都看不过去了,叶可笑又在蛋糕中心点了一根蜡烛,拍着刘姨的肩膀说“刘姨,哪有这样吹蜡烛的,就一根,你吹口气就好了”
刘姨一捏叶可笑的鼻子,引的她大叫疼疼疼,俯身一吹,众人一起鼓掌唱起了生日歌,刘姨一脸不情愿,但是我看的到她的手抖动的很厉害。
这是一种感动,尤其是当你的朋友或是你的亲人为你去做一件事情,的的确确让你感觉到成功的时候,紧接着的就是感动,那是一种无声呜咽的时刻,喉咙会哽咽不能出声,但是内心是很激动的,有人无私的为你去付出,你会感觉到存在的价值,原来我是这么重要的存在,比如我在江岚心中,比如刘姨在我们心中,都是最最重要的。
切蛋糕扔蛋糕的传统似乎被发扬光大了,我和叶可笑组成队伍,上手往江岚和刘姨的脸上抹着,感动之后的感慨是幸福的感觉,此刻我们是幸福的,我们不会无聊,实实在在感觉到应该用这样的方式去对待亲人。
现在发生的一切让我深思,我曾经把亲人和朋友之间的互动格式化,分为准确细节和描述,只要按照那样的格式方式,我就能百分百不错的对待好身边的每一个人,即便他们在我心中是无关紧要的,但是此刻不同,我所有的方法都被遗忘了,只是如同本能驱使一样去做一些滑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