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已经满头银发，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痕迹，但是她身上沉淀的雍容华贵的气质，却是岁月带不走的。

“妤妤，是不是遇上什么烦心的事情了？”

外婆的眼神很温柔，尤其是看向姜妤的时候，眉目更是充满了慈祥。

外婆最近记忆不太好，好几次看见她，总是会唤起她母亲的小名。

这一次，没喊错。

姜妤是很开心的。

“没有，我一切都挺好的。”

“妤妤，婆婆记得你今年也二十一岁了吧。”外婆忽然问起她的年龄了。

“过完生日，就二十一了。”

“如果有什么中意的人，就带回来给我瞧瞧，你母亲不在了，婆婆还在呢，可以给你掌掌眼。”外婆笑着说。

“如果有，一定会带回来给您瞧瞧。”

“外婆不知道自己还能有几年活头，如果有，一定不要瞒着婆婆。”外婆眉目温柔。

但是没人知道，眉目现在慈祥的老太太，昔日年轻时眉目中的果断和飒然。

姜妤不擅长和外婆交谈这种话题，很快她就将话题岔开了，“外婆，我们去菜园子看看吧，我给您做一些您爱吃的。”

三年前的姜妤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会混迹在厨房。

择菜时候，容姨说，“小小姐，我来吧。”

“没事，这些我可以的。”

她坐在小板凳上，明明只是择菜，可是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来，都是赏心悦目的画面。

吃饭完，外婆会午睡，姜妤总是会等外婆午睡后离开。

每次离开前，都会叮嘱容姨，“外婆要是有什么异常，一定要随时给我打电话。”

“小小姐，您放心。”

-

姜妤离开花都小镇，驱车回到小区，车停进地库之后，她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她的大抵意思是九九的用品，可以送来了。

“姜小姐，东西在中午已经送到您门口了。”

姜妤在意外中挂了电话，然后，她抱起了在副驾驶睡得齁香的九九。

但是她没想到，还有更意外的在等着她。

电梯上显示的数字在缓缓跳动，电梯门被打开的时候，她还没觉得有什么。

直到——她走出去，看见自己门前站着的男人，“你怎么在这儿？”

江堰斜倚在门前，看见姜妤的时候，起身走向她时，动作微微一僵。

似乎是站久了，腿有些麻。

姜妤笑出了声，“该。”

不过，做人也不能太绝情，意识到她刚刚说话的语气不适合在这个场景下，尤其是之前她还说不认识他，这样过于熟稔的嘲笑语气，确实有些不合时宜。

于是她又出声，重复了刚刚问过他还未来得及回答的那句话：“你怎么在这儿？”

言语间，冷漠居多。

彼时，江堰站着的位置距离她，约莫还有两三米。

她等着他开口，却瞧见他走向自己之后，忽然蹲下，“鞋带开了。”

声音一如既往的磁性，低沉。

他的手指放在她左脚散开的鞋带上，她却想往后退，他左手依旧拿着她的鞋带，右手从鞋带上拿开，放在了她的左脚腕上。

“乖，别动。”

撩人动听的声音，像是蜘蛛网一样密密麻麻的钻入她耳朵内。

她全身像是触电一样，一动不动。

见她真的没再往后退，他另一只手才移开放在鞋带上。

她微微低下头，能瞧着他的发顶，以及他认真的侧颜。